第七章
就在一營還沉浸在一片狂喜的氛圍中之時,其實整個新兵營早就因為花木蘭而強烈震動了。
且先不論,花木蘭剛踏入軍營之時暴打孫文鼎,之後在大家幸災樂禍的期盼中卻仍然安然無恙,之後又被趙校尉欽定,掌管了伙食特供小組這個天大的肥差。就單說今日中午之時的那頓午膳,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山珍海味啊,以前的軍營食堂何時出現過如此壯觀的景象,一個個士官們都吃得是紅光滿面、意猶未盡,有些簡直要把舌頭都吞了下去。隨後讓所有人更驚訝的事情緊接著發生了,性情多變、喜怒無常的小王爺在見了花木蘭之後竟然被一舉拿下,當場就升了他做火頭營的副校尉,頂替了原本的章強生。更不用說,晚間那頓如同珍饈美味的晚膳,在情在理「生意」都異常的火爆,就連幾個家境富足的普通的士兵都揣著銀子托士官們帶了外送回來。
雖然花木蘭自己還茫然未知,但她的名字在短短的時間之內,算是在新兵營內徹底打響了名號。
而對于這個結果,正所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覺得歡喜的便是那豬頭校尉趙有勝,雖然此刻他還躺在床上「哎喲哎喲」直叫喚,但趙有勝心里可算是徹底豁然開朗了。
他心中想著,沒想到他這次還真的押對了寶!這花木蘭果然是大有來頭!不但膳食方面被他搞得有聲有色,竟然連一向喜怒無常的小王爺都對他另眼相看,先不論他到底有何過人之能,光是他背後這股潑天的勢力已經是非同小可。回頭再看看這平日里囂張跋扈的孫文鼎的下場,趙有勝再次暗自慶幸,幸虧當初他並沒有被他老爹孫朝惠的威脅給嚇住,對花木蘭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不然說不定已經被孫文鼎這廝連累,頭上這戴了多年的烏紗帽指不定都會受到影響。一想到此處,他不禁是一腦袋的冷汗,心中也不禁暗暗埋怨起他的上頭,宣威將軍夏克霈來,早知道這花木蘭有這等的才能,這等的後台,還讓他做什麼狗屁營長啊!這不是給他添亂嘛!這樣的人物塞到他火頭營本來就不合適,硬是要來的話,直接給個高職,當個菩薩供起來不就得了,為何還搞得如此復雜,嚇得老子近乎去了半條老命,可是足足幾天都沒睡好覺!不過如今,這件事情總算有個結果,花木蘭這尊大佛也證實了確實得罪不起,老子往後也高高地供起來便是,說不定還能順便討好到那個纏人的小王爺以及他背後勢力的支持……讓他從此之後便平步青雲,似乎也是大有可能!
趙有勝這番美夢確是做的不錯,但他卻忘了,這當初,可是他一聲令下把花木蘭踢去頂替章強生,堵小王爺這個炮口的,雖然最後花木蘭沒做成炮灰,卻也是險象環生,還差點遭人算計。花木蘭心里怨恨他還還來不及呢,怎還會對他有絲毫的好感呢。
而此外,最憂愁的便要數宣威將軍夏克霈了。他听聞花木蘭升做火頭軍副校尉之後,便一口悶氣憋在了胸口,上不上去又下不下來。本來,對于主上對花木蘭的苛刻要求,他覺得自己已經竭盡全力得做到了最好,一不能給高職,二又要保證他的安全。營長的職位已經是最不起眼,加上是他親自任命,那趙有勝肯定會有所忌諱,這至少保證了花木蘭不會隨便被人欺負,這樣的任命安排他認為已經近乎完美。誰知這花木蘭自個會如此地得不安分,不但惹上了孫朝惠還被這個不知所謂的趙有勝踢去頂雷,嚇得他听到花木蘭被小王爺叫喚去之後,便在營帳之中急的團團轉!沒想到卻等來花木蘭升了副校尉的「好」消息!加上今日那兩頓出乎意料的膳食,立刻令花木蘭在整個新兵營中迅速走紅,備受矚目。這個結果已經和主上的要求完全背道而馳了。哎,夏克霈不禁頭痛,這才短短幾日的功夫,事情竟會變演成如此,這下,他要如何去同主上交代呢?
而直接受到利益損害的王校尉章強生這一支,對花木蘭當然是更加的心懷憤恨了,這可是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啊,讓他們如何不恨!但這一幫人等,在到處專營打听之後卻立刻安靜了下來,一個個模模鼻子、夾起了尾巴默默地回到各自營帳之中。一口怨氣都硬生生地給咽了回去。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無論如何都得罪不起,在軍營之中模爬滾打那麼多年,他們的心中自然是有數的。
幾日之後,正身處風口浪尖的花木蘭此時卻在為另一件事而驚慌失措著。
「澡堂?」花木蘭不由瞪大了眼楮。她看著面前炊事班六人組的哥幾個,人人懷中捧著一疊換洗的衣物,皆一臉真誠地望向她。一同而來的蕭瑾藤也睜著充滿期待的大眼楮,一副可愛的正太模樣,親切地邀請她共浴。而花木蘭卻覺得尷尬地嘴角直抽抽。
正當花木蘭滿腦子在找說辭拒絕的時候,此時在一邊撥弄算盤的曹煦,突然心不在焉地說道︰「你們覺得就按花校尉的這副皮相還能去公共澡堂嗎?」
一邊虎子也立即反應了過來,跳出來大聲說道︰「沒錯!我哥長成這樣你們也看到了,不能說貌若潘安,可也是唇紅齒白、玉樹臨風、器宇軒昂的美男子啊!怎能去滿是臭男人的公共澡堂洗浴呢!」
「虎子……沒想到你能一下說那麼多的成語,胡哥很欣慰啊……」小胡明顯被虎子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花木蘭也滿頭青筋,提手就是一個腦瓜崩︰「臭男人?!這里誰又不是臭男人了!?」她都快臭得引蒼蠅了……
「額……其實只是因為我不習慣與人同浴,還請諸位莫見怪!」花木蘭一個抱拳,同眾人滿懷歉意地說道。
「不用,不用,呵呵,原是我們考慮不周才對!花校尉如此的品格確實不適合在軍營之中與人共浴!呵呵,對了,如果花校尉不介意的話,膳房里有個大木桶,如今膳房之內也無人,便可作為花校尉洗浴之所!」胖洪立刻哈哈一笑為花木蘭解圍,順便也給出了一個令花木蘭喜笑顏開的建議。
花木蘭听聞,不由得眼楮一亮︰「哦?!這個提議不錯!那就先不打擾各位去洗浴了!」
說不想洗澡那是絕對的騙人,她這幾周以來就如同產後做月子一樣,除了正常的洗臉洗腳之外,她只能趁人不備,將頭發和身體匆忙地擦拭幾下而已。幸虧火頭營沒有訓練任務,每天不用大量出汗,但能熬到今日已經是極限了,此刻听到竟然有好的地方可以供她洗澡,怎能不喜出望外。
忽然這時,帳簾一掀,一個陌生的士兵走入了進來,恭謹抱拳地對花木蘭說道︰「稟告花校尉!都督有令,今日晚間你們新研究的雙……雙皮女乃……甜品,即刻送兩份至都督營帳處,供都督品定!」說完隨著一個不明顯的吞咽口水的動作,一個作揖便退了下去。
花木蘭聞言立刻朝小姜怒目而視,大膽奸細!
小姜從那個小兵進入營帳之時,便立刻仰頭望向帳頂,一手模上腦袋,順便遮上自己的大胖臉,對旁邊的小毛說道︰「啊,我們營帳里有蚊子啊!怎能這樣,若是咬到我們花校尉該如何是好!好,看待我小姜來為民除害!」
「小姜……」花木蘭的聲音中透出了一股陰森,虎子開始撩袖子管。
只見小姜一個哆嗦,顫顫悠悠地轉過腦袋,嘴唇不住上下地顫抖,一臉的欲哭無淚說道︰「不要打臉!」
花木蘭看著他為難的大胖臉,不由大嘆了口氣,罷了!當初把他帶回來之時,就已經知道等于帶回了個移動監視器了…。
她無奈地說道︰「罷了,為難你也沒用,身不由己而已!反正我花木蘭身正不怕影子斜,並沒什麼怕別人知道的!哼!老蕭,你去把做好的雙皮女乃送一份去小王爺的營帳!其他人等會一起幫小姜好好洗洗他的大嘴!」
眾人立刻頻頻點頭,一個個經過小姜面前之時,都瞪著大眼楮朝著小姜行著「熱烈」的注目禮,小姜燒紅著臉,耷拉著大腦袋默默跟上。他這叫什麼奸細啊,不是禿子腦袋上虱子——明擺著麼!
花木蘭看著小姜同手同腳的走路姿勢一陣哭笑不得,突然看到虎子還一本正緊地站在她的身側,不由問道︰「你為何不跟著他們一起去?」
虎子瞪大眼楮,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花木蘭︰「你……不用人站崗?!」
花木蘭聞言立刻恍然大悟,翹起大拇指給了虎子一個贊。
只見她在營帳中飛快的來回穿梭著,風馳雲卷地拎上換洗的衣物和皂角之後,便咧著個大嘴,拉著虎子便直奔了膳食坊。
寬敞的膳房之內,果真有一只半人高的大木桶,看樣子還是嶄新的並沒有人用過。花木蘭看著眼前的大木桶已經激動地熱淚盈眶,急忙招呼著虎子分了幾個灶台齊開燒水。
半柱香之後,心急如焚的花木蘭終于甩開滿身的束縛,把身子埋進了溫暖無比的熱水之中,極端舒適的感覺直接沖上了腦門,令花木蘭不自禁的發出了難耐的申吟之聲。
她閉著眼楮享受了許久之後,覺得水溫似乎略有下降,這才不得不睜開眼楮,迷茫之中伸手開始尋找皂角搓洗身體。
花木蘭此時在熱湯之中已經泡得迷迷糊糊,恍惚間似乎听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爭執之聲。突然之間,門口發出了一陣急促的聲響,大門被人從外一掌劈開,門外猛然之間躍入一個人影。此人待看清膳房之內的情景之後明顯一愣,卻仍然一步不緩地朝木桶中的花木蘭走來。
花木蘭被這突如其來的入侵者給嚇得魂飛魄散,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能愣愣地保持著坐在木桶中的姿勢,瞪大著雙眼,一臉慘白地注視著這個快步走進之人。
這名突然闖入之人並非他人,竟然是穿著便服的李將軍李修睿!
要說花木蘭被嚇得呆若木雞,這時的李修睿在走進之後,終于看清木桶之內為何人之後,他的表情也正如同見了鬼的木雕泥塑一樣呆立在當場。
大木桶之內的熱湯還在呼呼的往外冒著熱氣,煙霧繚繞之間,只見一個膚若凝脂,肌如白雪的女子正呆坐當中,一頭濃密而漆黑的長發就想瀑布一樣四散開來,在水珠的浸濕下正在閃閃發光,玲瓏曼妙的身姿在水也下若隱若現。
這時花木蘭終于勉強反應過來,發現李修睿的眼光已經移向了自己的胸前和腰間,萬分羞憤之間一手環胸,一手抓過水中的白布用力一擰,隨著白臂一揮,帶著十足的勁道朝李修睿甩去。
李修睿身形一動,迅速避開了攜帶著水珠而來的白布,反手精準地抓住了還捏著白布的潔白皓腕。
花木蘭惱怒之間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一手被擒之後,竟然毫無顧忌地又用另一只手握著拳朝李修睿的臉上直直地揮去,她此時腦中亂哄哄的,但唯一清晰的想法便是想一拳用力地K在這個可惡透頂的人臉上!
常年從武從軍的將軍李修睿,身體反應已經變成了一種直接的反射,只見瞬息之間他便換了另一只手閃電般地再次接住了花木蘭的拳頭,這基本毫無章法可言的一拳在他的眼里根本等同于撒嬌性質的襲擊。
李修睿這一連串的動作其實也就是身體的直接反應,其實他腦中至今還處于極度失神的狀態。
他的大腦失神,身體便也失去了正常的控制力,他的十根手指已經深深陷入了花木蘭的手腕之中,花木蘭一陣吃痛,不禁短促地叫喚了一聲。劇烈的疼痛使得她不由朝李修睿的懷里靠去才勉強穩住了身形,但此時她全果的身體可算已經半縮進李修睿的懷中了。
如此這般,花木蘭胸前固然已經徹底失守,無限的風光正**果地展現在李修睿的面前。
李修睿顯然也沒有料到懷中會突然撞進如此綺麗的景色,但因他此時內心已經無比震驚,根本忘記非禮勿視的君子戒條,依然傻愣愣地掐著花木蘭的雙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懷中的女子。
花木蘭發現自己不得不半靠在李修睿的懷中,簡直要瘋了,她抬起臊紅的臉龐,朝著李修睿怒吼道︰「你看個毛球啊!TM的快放開我!」
李修睿被花木蘭一吼之下,終于六神歸位,只見他迅速眨了眨眼楮,仿佛在確定眼前看到的是否是夢境一樣,在真實地體會到手中滑膩的觸感,以及懷中溫潤的氣息之後,才像觸電一樣急速放開了花木蘭的雙手,緊繃的身體似彈簧一樣彈開了。
而可憐的花木蘭因為李修睿突然的撒手,身體失去了依靠。只聞她尖叫一聲,因為重心不穩,「撲通」一聲又跌回了木桶之中。
李修睿看著她因為直滑的桶壁,狼狽地在水中不住地撲騰之時,手比心快,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已經一個箭步,伸出猿臂再一次把花木蘭從水里又撈了起來摟在了胸前。
花木蘭嗆了幾口水,劇烈咳嗽了幾下之後才穩住了身形,這次她反應很快,立刻反手用力推開了李修睿懷抱,坐回了水中,這次她不僅身體,連半張臉都埋進了水里,只露出一雙冒著火光的美目,惡狠狠地盯著眼前可惡小人。
「是你讓我放開的!」李修睿無辜的說道。
「我讓你去死你怎麼不去啊!」花木蘭探出漲得通紅的臉,咬牙切齒地吼道。
兩人突然瞬間無語地呆愣地看著對方,花木蘭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快紅成一只煮熟的蝦子了。
而此時李修睿的臉色也是古怪之極,因為此時他的大腦正在迅速重播著,剛才在失神之時,雙眼之中所看到的綺麗景色。不多時,他的耳根也不禁發熱起來。
終于,李修睿似乎在混亂的思緒之中抓住了重點,他怪異地問道︰「花木蘭?你是女人?」。
花木蘭頓時氣結,剛才給你的眼楮吃了那麼多那麼久的冰淇淋,難道都是吃假的嗎?!你看一個男人的果替會看呆嗎?
「我說我是男人,您信嗎?」
李修睿想了想,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之後堅定地說道︰「我不信!」
「不信你妹啊!趕緊把剛才看到的從你腦子里的刪掉!統統刪掉!」花木蘭此刻就像一只怒不可遏的青蛙一樣,眼楮都氣得鼓了出來。
李修睿的臉色已經慢慢恢復了正常,他忽然瞥見花木蘭不住顫抖地肩膀,眉頭不自覺得一皺。
只見他驟然轉身,背著花木蘭走到門邊,說道︰「先把衣服穿起來。」
木桶里的熱水經過一陣折騰之後,確實已經微涼了,花木蘭的上下牙齒已經開始打架,蜷成一團的身體已經忍不住發抖。
「你不許偷看!」花木蘭大叫道。
「……我還需要偷看嗎?」李修睿雙手環胸涼涼地說道,嘴角卻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意。
花木蘭再次氣結,在背後朝李修睿的背影豎了一個中指。
在快速的擦干身體、嚴密地綁上束胸、穿上衣物之後,花木蘭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著急地問道︰「虎子去哪里了?就是守在門口的那個士兵!」按虎子的個性,李修睿能安全走進膳房……他不會已經把虎子給弄死了吧!
「哦,那個張牙舞爪的小子啊。放心,只是暈了而已。」
李修睿正說著已經轉過身來,對著已經穿戴整齊的花木蘭說道︰「好了?那到我營帳,然後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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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里的親不喜歡小顏的文…傷心…喜歡的親要收藏喲…小顏弱弱的說…
2014。2。27第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