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烈焰紅妝 殿內夜談臨行之前

作者 ︰ 淺淺盈汐

自從上次測試過後,一連幾日都很平靜。沐風他們似乎有要事在忙,只會在傍晚抽空來看看她,順便教她一些法術。于是,姚瑤在瑤池仙居住得還算是愉快,就是閑得慌。

近日,她突然注意到一個令她郁悶萬分的現象。琥珀原本非常懼怕少主,每次見到少主琥珀不是盡量躲開就是齜牙以對,姚瑤深將它視為同一戰線的伙伴。而如今琥珀卻十分黏少主,倒對姚瑤不理不睬,明明她才是琥珀的主人!

「這是為什麼呢?」姚瑤百無聊賴地坐在窗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小腿。旁邊擺著一個果盤,不時地拿起一片果仁放進嘴里。

紫陌默然地嘆了口氣,少主真是太無恥了。拿出一顆乳白色的藥丸遞向姚瑤︰「這是護心丸,情況緊急之時可以保你一命。」

從窗台躍下,姚瑤有些緊張和膽怯︰「明天我真的要去暮山嗎?我什麼也不會,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忙啊!」

「不要太小瞧自己,如果沒有用,少主是不會帶你去的。」紫陌輕輕揉了揉姚瑤的發絲,「我走了。明天申時來接你,今天好好休息。」而後拍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

接連幾日的好心情全被紫陌破壞了,姚瑤有些郁悶地轉身回到房里,卻不料差點被門檻絆倒。更倒霉的是,關個窗戶還撞到頭,鼓起一個淺淺的小包。這就是所謂的流年不吉啊!

紫宸殿內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像是有塊石頭壓在胸口,悶得快讓人喘不過氣來。案前,紫陌沐風並排而立,靜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少主。暗夜手卷少主看了已有半柱香之久,臉色卻越發陰沉。

啪!信箋與案幾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殿內听得尤為清晰。一陣寒風從半敞開的窗戶吹進,落在桌角的信箋翻動幾下飄然落地。

紫陌抬頭看了一眼怒氣難平的少主,小心地拾起地上的信箋。無意間瞄到扉頁上的字,心里頓時驚詫萬分︰「少主,這是……」

崤山!少主竟然違背四大長老的囑托,私自調查崤山的動向。原本經過上回的教訓,他還以為少主妥協了,不再插手暗影族的事情。卻沒想到少主並未罷手,千方百計地救出暗夜,恐怕就是因為他暗影族地殊身份。

少主一拳砸在案幾上,恨恨道︰「暗夜,我費盡心力將你從牢獄里救出,可囑咐你辦的兩件事,你卻一件都沒辦好。」

沐風接過信箋翻閱了幾頁,心中頓時了然。難怪少主會如此動氣,原來這一切都為了少主心中的那個女子。雖然沐風從未見過她,少主也很少提起,但是他和紫陌都知道她在少主心中有著無人能及的地位。與她相關的一切,哪怕只是細枝末節,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聯系,都會觸動少主的神經。她,就好像是少主的逆鱗,一觸犯就會烈火焚身。

崤山是魔界最深處的一座荒山,長年被暗影族佔領,即便發生異動,也不屬于少主的管轄範圍。只是暮山與崤山是魔界的「動靜」雙子山,兩者山脈因特殊的靈脈而接連。暮山在幻城,因幻城懸浮的原因暮山可隨幻城四處移動,所以被譽為「動」。而崤山則是因其靜止不動則譽為「動」。傳言崤山每萬年一次移位,屆時整個魔界局勢動蕩,魔界眾人都陷入黑暗的無止境的殺伐之中。直到魔界出現新的王者,平息這場混戰。

如今少主將幻城移至天界與魔界的交界處,崤山異動暮山必會受到靈脈的影響。同時也會波及天界,波及到少主心中的那個人,即便只有不到萬分之一的可能,少主也定然不許這樣的事發生。

忽然紫陌似乎想起什麼,出言打破了這般壓抑的氣氛︰「少主,明日暮山之行的消息似乎被透露了。城內城外都在議論紛紛,暗影族恐怕也會有所警惕。」

少主半眯著眼楮︰「這次行動我本就沒有想要保密,況且,想進ru十暗門也需要一個契機。不過,至于是誰散傳消息必須查出來。如何處理紫陌你就看著辦吧,無需再向我稟告。」

「是!」紫陌領命,心里不禁苦笑,他就知道這份差事會落到他身上。少主想來是個不願多插手的主子,事情只要不是太棘手,他都會囑咐手下自行辦妥。

少主一旦動手就不會留情,無論所對是何人。少主的嗜血魔性也會在戰斗中激發出來,進而是無止境的殺戮和血腥,直到血染雙瞳直到面前再無一活物。而過度興奮的少主甚至會在激戰後昏厥,所有的防御也會在這一刻化為零。因而他們也盡量不讓少主動手。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從門縫間探出一顆小腦袋。是琥珀!

少主點點頭,琥珀便歡快地跑到他身邊,不斷地蹭著少主的錦袍撒嬌。少主臉色緩和許多,寵溺地模模琥珀的頭︰「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還不去睡?」

琥珀從鼻息里發出不滿的聲音,小爪子趴在少主的大腿上,不安地上下滑動。

紫陌淡淡地看了琥珀一眼,轉頭看向少主不咸不淡地說︰「少主和琥珀的關系似乎很好。」

聞言,少主抬頭目光沉靜地注視紫陌︰「相處久了,關系自然好。」

「可是,最近經常听到暮山那邊會有紫雲白虎的吼叫,琥珀沒有什麼異常嗎?」沐風不由得問出心中的疑惑。

「沒有異常,琥珀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少主拍了拍琥珀的頭,「正因為听到陌生又熟悉的呼喚才會感到不安。」

站起身,凝視著窗外的黑夜︰「不過這樣正好,紫雲白虎因失去孩子對暮山的眾妖獸都有懷疑,頻頻異動的黑木妖定然會引起它們的懷疑和警惕。黑木妖懼于紫雲白虎的靈力也不會又太大的暴動,這樣也便于我們行動。」

「那明日,不帶琥珀去嗎?」紫陌小心謹慎地詢問,少主剛才的那一眼注視已經讓他夠膽寒的了,他可不想再添把火。

「嗯。」少主思吟半晌,「自然要帶。」

紫陌不解,沐風只好輕聲解釋︰「紫雲白虎早晚會尋到琥珀,時間越久憤怒越盛。這次少主帶琥珀去,原因有二。一是可以借助紫雲白虎對抗黑木妖,遇到危險紫雲白虎一定首先考慮保護琥珀,因而會一同對付黑木妖。二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帶走琥珀,不用擔心它父母來尋。紫雲白虎成年會自己選擇之後的路,雖然現在琥珀還小,但是一旦琥珀做出了選擇,它的父母是不會干預的。」

「你倆沒有其他事就下去吧。今天琥珀就在這里了。」少主出言打斷沐風和紫陌的私語,擺擺手以示他們出去。紫陌沐風相繼告辭。

「對了,紫陌,交代你的事可別忘記。」少主意味深長地看了紫陌一眼。

聞言,紫陌身形一僵,感受到背後虎視的目光,有些虛弱地回了句︰「是,少主。」繼而逃般離開了紫宸殿。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地面上暖洋洋的。姚瑤懶懶地伸了個小腰,隨口喊了聲︰「琥珀!」卻沒有應聲。奇怪地掃視了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沒有看到琥珀。正欲出門到庭院里找找,卻與剛進門的憐兒撞個滿懷。

「公主,琥珀昨晚就出去了就沒回來。奴婢見公主睡得正好,便沒有告訴您。」憐兒將早膳放在桌上,打來水招呼姚瑤洗漱。

姚瑤忿忿地想︰琥珀這個沒良心的,一定跑去少主那里了。越想越憤怒,站起身就往門外沖。

「公主,您還沒吃早膳呢!」憐兒連忙追了出去。

「不吃了!」姚瑤一邊跑一邊向著憐兒回話,「到紫宸殿和少主一起吃。」姚瑤一想到琥珀對少主的黏糊勁就忍不住忿恨,表情也越發森然,卻沒有注意到憐兒落寞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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