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烈焰紅妝 竹林修煉毀林不倦

作者 ︰ 淺淺盈汐

紫陌快步走到姚瑤身邊,小心而輕柔地將她扶起︰「姚瑤,你還好吧?」

姚瑤揉揉被砸到的額頭︰「還好,就是有點疼!」

「這麼簡單都躲不開!」沐風語氣顯得有些輕蔑,眸光里卻透露出一點擔憂。從地上隨意拾起另一段竹子,「再來!」

被沐風看輕,姚瑤也有些不服氣。「來就來!」姚瑤回想起小時候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劍術,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勉強還是記得一些握劍的要領。雙手螺旋式握住劍柄,劍尖斜朝上方,全身的力兩匯聚于劍刃,目光直視前方。雙腳略微分開,與肩同寬,身體微微下沉。

鎮靜,一定要鎮靜。姚瑤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不要慌張,一定要鎮靜。深神吸一口氣,再緩緩呼出,如此反復幾次,以放松緊張不安的心情。

沐風雖然對姚瑤的姿勢感到驚奇,但也沒說什麼。只是同樣地,沐風舉起左手向姚瑤略微示意一下,隨即將手中的竹子拋出。

沒有剛才那般驚慌,姚瑤鎮定地看著迎面飛來的竹子,呼吸稍顯急促。待竹子飛進,姚瑤握緊劍柄,向前邁出一步,準確而用力地向它劈去。

沒有听到意料之中的碎裂聲,卻听聞一聲慘叫。

「啊!」紫陌猝不及防,被突然飛至而來的竹子打個正著。紫陌揉揉被打到的胳膊,佯裝氣憤地朝姚瑤嚷嚷︰「公主,你朝哪里打?」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姚瑤趕緊向紫陌道歉,她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打到他。「不用稱呼我為公主,直接叫我姚瑤就好了。」姚瑤不習慣被叫公主,總覺得這樣反倒將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隔得遠些。

姚瑤有些納悶,這次她是瞄準了再用劍劈的,怎麼就沒有劈成功呢?姚瑤仔細看了看劍刃,總覺得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哪里。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站在對面的沐風。

「規矩是不能破的,公主要自持身份。」沐風並不同意姚瑤提議的直呼其名的做法。「這把木劍還沒有開鋒,光使用蠻力是不能將竹子劈開的。」他見姚瑤拿著劍神情十分疑惑,便出口解釋,「要掌握適當的技巧,屏氣凝神,將力量匯聚于一點,感受劍本身的意識。這樣修煉才有效果。」

劍本身的意識?姚瑤低著看著手里的木劍,若有所思。一把未開鋒的劍,要如何才能夠劈開竹子呢?而且,屬于劍本身的意識又是什麼?劍真的有意識嗎?

姚瑤再次握住劍,擺好姿勢。雖然她還是沒有想明白,但是剛才她已經仔細地觀察過這把劍,清楚這把劍的構造。劍尖,劍刃,劍鋒,大體都知道在哪兒,現在只要掌握時機再巧妙施力,應該會成功。

起跳,擊劍。半空中發出一聲脆響,竹子分成兩斷散落。

成功了?成功了!姚瑤興奮地跳起來歡呼,終于成功了!

「不錯哦!」紫陌走過來拍拍姚瑤的肩膀,「但是,這只是開始。」說完,狀似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伸出食指示意姚瑤向身後看去。

不知道沐風何時手上又多了兩段竹子,正神情嚴肅地注視著姚瑤。一副隨時準備出擊的模樣。而沐風的腳邊,整齊地排放著幾堆竹子。

姚瑤看著他身後剛剛被砍倒幾棵青竹,皆是齊腰折斷,斷裂處光滑無痕。伸手觸模斷痕,鋒利如同刀片。可以想見,方才使劍之人的功力該是如何深厚。

突然,沐風沒有任何預兆地將手中的竹子丟向姚瑤。不待姚瑤反應,緊接著將另一段竹子也仍出去。「對戰時刻,絲毫不能放松警惕。因為你根本無從知曉對方會在何時何地以什麼樣的方式攻擊!」沐風的聲音嚴肅而冰冷,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又有兩段竹子朝著姚瑤飛來。

不是吧?還來?姚瑤來不及舉劍,只能狼狽地躲閃。忽然,一小段竹子直朝著姚瑤的臉飛去,姚瑤來不及躲開下意識地用手格擋,連尖叫都來不及從口中逸出。在踫撞的瞬間,辛辣的楚痛清楚地傳達至姚瑤的大腦神經。如同電擊一般,整個左臂好似被千萬只螞蟻噬咬,又如無數根銀針從體內冒出一般。

姚瑤咬緊牙關,直吸幾口涼氣,大滴的汗珠順著額間的發際,一滴一滴地緩緩流下。姚瑤恨不得直接將這小半段手臂砍斷了才好,省得遭受這般難耐的痛楚。憤恨地將眼光投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料卻見到一個更讓她措手不及的場景。

又一小段的青竹,一面旋轉著一面朝她所在的方向飛來。姚瑤腦海里立刻出現了絞肉機、螺旋鋸齒之類的恐怖機械。也顧不得手臂上的酸痛,慌亂地躲閃。誰知,眼看那竹子就要與姚瑤擦肩而過,卻忽然稍稍偏離預設的軌道,轉了個彎繼續朝著姚瑤飛去。

原來香蕉球真的不是傳說!而且它還有一個兄弟叫香蕉竹。雖然姚瑤知道這種弧線軌跡用物理根據,但是切身看到還是很震驚。對沐風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低頭!」恍惚中忽听到紫陌焦急的喊聲,姚瑤下意識地低下頭。恰巧躲過了香蕉竹的襲擊。然而一切還沒有結束,大群的斷竹如雨箭般向姚瑤射來。

「臨戰時,隨機應變尤為重要。對方也不可能一直用同一種招式,甚至會有各種卑劣的手段。因此,如何自保是你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沐風雖然依舊嚴肅,但聲音已經沒有剛才那般冰冷,多了一絲關切。

只是,這點語氣的變化在龐大的「箭陣」面前,實在是顯得微不足道。

姚瑤在竹林間穿梭,一面躲避紛至沓來的箭群,一面用手中的木劍格擋。身旁那些落地青竹,筆直插入地面足有半尺之深。姚瑤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加快了腳下逃命的步伐。不知何時,姚瑤手上忽然多了一條狐鞭,當即握住狐鞭用力一甩,將前方飛來的斷竹一一打落。

姚瑤正暗喜,還是鞭子實用,這木劍太弱了。不料收不住手中的力道,那狐鞭轉個彎急速地向她揮來。姚瑤無處躲閃,只能生生地挨了一鞭子。火辣辣帝痛感席卷全身,步伐漸漸有些虛軟。姚瑤反手將木劍垂劍向下插入地面,全身的重心移至劍柄,勉強站穩。

狐族的寶物果然厲害,被狐鞭打中的地方出現大片的紅腫,又疼又癢。姚瑤忍不住伸手去撓,越撓越癢,幾乎撓破皮。姚瑤強忍著不去撓,只是用手在傷口周圍輕輕地揉。如若是在這狐鞭上涂一層毒藥的話,那殺傷力必然十分驚人。況且,她又不會法術,恐怕連這狐鞭的千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發揮出來。

與此同時,紫陌也已經在竹林間布置好試煉場,等待著姚瑤掉戰。高song的翠竹上端,用金絲線將斷竹交織捆連在一起,形成完備的攻擊系統。只要姚瑤觸動埋藏在地面上的機關,這些竹子就會自發連鎖地向姚瑤攻擊。而且布在不同方位的竹子攻擊的方式也不同,有群體同時攻擊,也有單個接連攻擊。並且他還會根據實戰情況作相應調整。

姚瑤扶著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雖然休息了一會兒,但是腳下仍有一些虛浮。勉強向後退幾步才站穩,卻不料腳下似乎踩到什麼硬物。周圍由遠及近發出細碎的沙沙聲,似風吹竹葉的聲音,卻又沒有感受到一絲風。

轟隆!背後傳來的響聲,連腳下的地面都有輕微的震動。發生什麼事了?姚瑤迅速地轉過身,深色的瞳孔忽然放大。眼前的景象,太令她震驚。

「姚瑤,這是我給你的試煉。要小心嘍!」由斷竹拼接而成的竹板橫架在竹林間。紫陌悠然地站在其上,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依舊溫柔的聲音,但隨著紫陌的話音剛落,姚瑤左右兩邊先後發出聲響,由竹子堆砌而成的竹筒,順著金絲線滑下,同時撞向站在中間的姚瑤。一先一後,不斷地來回撞擊,讓姚瑤不禁聯想到搖擺的木錘。但是每撞擊一次,竹筒就會微微下移。緊接著有出現了幾對類似的竹筒,姚瑤佝僂著背,小心翼翼地從竹筒之間爬過。幾次擦肩而過,最終竹筒將附近的竹子盡數撞倒。

接著不斷有從竹箭四面八方射來,目標直指姚瑤。姚瑤手握木劍不停地揮舞,將飛來的竹箭一一打落或打回。被打中的竹箭紛紛飛向四周,有的些深深插進地面,有些則將原本聳立的竹子射歪甚至射倒。但是竹箭的速度越來越快,姚瑤手上已經有了好幾道擦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視線飛快地向周圍掃視,忽然姚瑤眸光一閃。就這樣做!

姚瑤一面抵擋竹箭,一面向東快速地移動。幾步後停下,一口氣將附近的竹箭全部劈開,另只手緊接著將狐鞭揮向遠處的一棵較為粗壯的竹子,鞭尾緊緊地纏繞在竹子上的竹板。姚瑤快速助跑起跳然後用力一拉,整個人瞬間被提起了,腳尖離地,快速地搖向對面。

待離開紫陌布置陷阱的區域後,姚瑤輕輕跳下,將狐鞭收回。誰知,雙腳剛剛觸地,四周便開始一陣山搖地動。姚瑤看見無數棵竹子在眼前急速移動。耳邊傳來沉悶的轟鳴聲。

「不好!姚瑤快離開!」紫陌和沐風同時失聲大喊,當即腳下形成一股旋風一躍而起,飛快地沖向姚瑤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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