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快就不認得了?」
似乎她卻是不開心,他就越開心。竟然又出言調侃。沈鹽鹽對著「不認得」三個字猛運氣。什麼不認得,應該是︰化成骨灰都認得,才對。
她壓低聲音,走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並不隔音,四樓和五樓的每一個辦公室的門都開著呢,她可不想成為笑柄和談資︰「政治工作部怎麼可能需要臨時雇員?你究竟是怎麼混進來的?」
祈銀舜心說不客氣。不過花了區區2000萬談了一筆合作。你一個小小的化工廠,所有員工年工資加在一起也不過4000萬,我幫你們解決了一半,還不想上哪兒就上哪兒?清醒點兒,他是被下放了,但王子還是王子,可絕對沒有變了青蛙。既然對「花草侍弄」公司里的小家碧玉膩歪了,這次就嘗嘗你這種難啃的骨頭是個啥滋味。
這些事實,當然不能被當成事實讓這個倔強的女人知道。他裂開嘴,挑起濃眉,露出一個肆無忌憚的無賴笑容︰「你不知道我才華橫溢嗎?雖然入廠沒有多長時間,那星光可是擋也擋不住啊!」
沈鹽鹽抿嘴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嘴越抿越緊。心里能夠想的起來的形容詞就只剩下一個字︰真夠賤。是他打娘胎里面就小腦萎縮了,還是生下來就是一個賤種?
祁銀舜毫不避諱她挑釁的目光,也輕而易舉地讀懂了里面的蔑視。拜托,這是要上演《傲慢與偏見》嗎?那也不用兩個形容詞都屬于了女主角吧?
不理會她的輕視,放低身體,將頭與她平行,玩味的視線對住她隱藏無數利劍的眼,他給她的,依然是只屬于他的魔魅玩味。「這位姐姐,你是不是應該帶我到‘我’的辦公室去?」
話音一落,沈鹽鹽才想起來,確實剛剛主任給了她那間她向往已久的空辦公室的鑰匙,但是卻是要她︰照顧好新來的同事。
到了五樓,沈鹽鹽極不情願地打開了一間辦公室的房門︰「到了,就是這間。」
「哇!真夠寬敞的。」祁銀舜難掩驚訝。這是一間超過16平方米的辦公室,寬敞明亮,里面擺著兩個書櫃和一個更衣櫃,還有一個寫字台,所有辦公設備一應俱全,屋子里面甚至還有一個沙發床。這可與私企的辦公方式完全不同,國企職員在上班的時候,原來過的是世外桃源般的舒適生活啊!
沈鹽鹽吃味地望著祁銀舜滿足的笑容,心里面的感覺酸酸的。可不是。真是死不公平。這個所謂的「臨時工」,看來來歷不簡單。否則,她找了主任那麼多次,軟磨硬泡了那麼多回,都不曾達到可以和聒噪的曲菡麗不在一個辦公室的目的。怎麼這樣一間難得的辦公室,輕而易舉地就歸了他?
「不如,你也考慮搬進來?」
正沉浸在自己的小委屈中的沈鹽鹽,甫一抬頭,才發現祁銀舜那張帶著七分戲謔三分邪氣的俊臉,已經與她的臉近在咫尺,那份異常的親昵讓她歷時氣憤得暈紅了臉龐。
臉色鐵青,她卻沒有推開他,也沒有一掌打過去,依然沉穩地回答他︰「辦公室禁止養狗。」
拋下這句話,她再次揚長而去。
「啊?」
不可置信地瞪圓眼,祁銀舜表示這句是當真沒听懂。
她說誰是狗?是她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