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杰看了一眼葉楓,見後者此時眉頭緊鎖,滿臉的疑惑,便道︰「叔父,我猜你該是想的偏了。不錯,如果是正面交鋒的話,那猊豹絕對不是侯爺的對手。但是,存在一種可能——侯爺是在完全不備的情況下受到的攻擊。因為,不僅是侯爺,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前一日還舍身救主的猊豹會在一覺之後竟會要去置自己的主人于死地。」
「所以,近在咫尺的距離再加上觸不及防,就算是天赤強者都不能避免這五階上位猊豹的拼死一擊。」任杰頓了頓道。
听完任杰的分析,葉楓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那,究竟會是什麼刺激了它?」
葉楓的話也正是現在任杰的困惑之處,「如果把這前後的兩場刺殺,看作是一場針對侯爺的完整的陰謀的話,第一次的刺殺失敗了,是因為猊豹的及時救援,而第二次猊豹竟成了刺殺的凶手,這背後之人巧妙的刺殺手段當真是罕見,如此地前後矛盾,卻達到了最終的目的。」
「現在尚不知道那猊豹因何要置侯爺于死地,如果說是那猊豹的一己之思的話肯定是解釋不通的,或者可以看做是一場變相的暗殺,定是有什麼人在背後陰暗箱操作的•••」
看到任杰這般的滿臉困惑,楚仕途道︰「怎麼?難住了?我不管,把你叫來,你就得給我幫上忙。」
「大人你總得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吧?像這種堪稱詭異的奇案,往往就是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我們的眼前生生地上演了,要是那麼容易就能破了的話您還用得著找我嗎?」任杰自顧著緩緩閉上雙眼,左手托著右肘,右手放在嘴邊,腦袋不時的輕點著,拇指指背在鼻尖到人中來回滑動,做深思狀。
「是什麼能夠驅使那猊豹前去殺人,而且這仇恨竟如此之深至死不息呢?或許,只有那喪眼之仇,失去主人之痛了!可這兩個原因都是那刺客造成的,與君信侯又有什麼關系呢?•••」任杰喃喃自語道,「看來,得去看看那幫刺客才行,或許能夠找到什麼線索。」現在,任杰的心中是真的覺得有必要把這前後兩場刺殺聯系起來探查才行。
「外公,前幾日刺殺侯爺的那些刺客的尸體現在在哪里?」想到這里,任杰對著楚仕途問道。
對于任杰的話,楚仕途竟不假任何的思索,接聲道︰「三具刺客的尸體現在都在提刑司里躺著,之前侯爺大壽,所以還沒來得及到侯府中查探,目前也還沒有查清楚他們的身份,便都擱置在司部之中了。」
「去看看。」任杰道,「勞請蘇總管與我們同行,待會你可能幫的上忙。」任杰心中此刻已有了些許眉目,要待事實去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想才行。
「蘇彪听憑小親王吩咐。」
楚仕途望著任杰,見後者一副淡然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的小葫蘆腦袋里面又賣的什麼藥,道︰「那便走吧。」
刑部司內,提刑司的一間停尸房內,此間正躺著九具冰冷的尸體,赫然便是數日前神龍廟內血案的犧牲品們了。
此刻,數人正站在靜寂的尸群邊,便是任杰一行人了,血腥味和尸體味充斥在房內,個個都在掩著口鼻,顯然是受了任杰之前要來觀尸的荼毒。♀
「黑衣的是刺客,可是只有三人,但是據之前蘇總管講是有四名刺客,看來是逃走了一名,其余死的應該都是侯府的護衛了吧?」任杰看著眼前的幾排尸首,捂著嘴指指點點的道,「蘇總管,你口中的侯府之恥是哪一個?」
听到任杰的話後,蘇彪道︰「的確是少了一名刺客,當時我只一心想護著侯爺月兌離險境,那刺客應該是後來趁亂逃生的,余下的這六位都是我侯府中的護衛。」
接著,蘇彪便指向一名留有胡須的中年漢子,道︰「此人便是那隱身侯府內的刺客。」任杰看了一眼那刺客,只見那已經成了尸體的漢子死相極其淒慘,身上多處傷口,看來是死于侯府護衛的群戰亂刀之中的。
「此人名叫薛復,是我侯府的護衛隊長之一,有六暈初位的實力,當初還是由我招入的侯府為護衛的。逃走的那名刺客應該是一名六暈中位強者,實力與我相當。」蘇彪接著對任杰道。
話畢,任杰對著楚仕途道︰「外公,驗尸官檢查結果怎樣?」
听到任杰的話後,楚仕途望著站在停尸房門口的一位臉色蒼白的中年人,道︰「把這幾名刺客的尸檢情況和小親王說一下。」
「是!」那驗尸官答道,「回小親王,這三人均死于亂刀之下,三人中以此人為首領,此人的左臂之上有一道印記,應該是某個家族的標志,其余二人應該是隨從,身上並無什麼特殊的標志。還有就是,這三人生前應該服食過短時間內強行提升實力的藥物,所以才會在死後眼楮外凸,身體虛浮變型,這是藥力在體內耗盡所造成的。」
听完,任杰望了望眼前的幾具尸體,捂著口鼻蹭上前去,只見那為首的刺客衣衫破爛,左臂上露出的印記猶如一只睡著的紅色蟾蜍,栩栩如生。接著便左右看了看,隨手拿過旁邊一位護衛的佩刀,往那為首的刺客身上一踫,果然有如入稀泥般癱軟,看來那藥物的副作用還真是霸道。
在蔚藍大陸上,能夠在短時間內強行提升實力的藥物是比較罕見的,只有一些大的醫藥世家才可能有秘方,或者是去大陸上的拍賣會上高價購買到,所以,不管是那種途徑得到的這能夠強行提升實力的藥物,都可推斷出來這些刺客是有些來頭的!
「蘇總管,那猊豹是被誰所傷的?」任杰指著躺著的三名刺客對著蘇彪道。
「是那侯府內奸一劍斜刺所傷。」
「什麼?那,這內奸薛復的身份你可了解?」
「不瞞小親王,自侯爺退位後,曾受到過數次刺殺,蘇彪便一直在物色有實力的可靠護衛。大約在三年前,那薛復自稱是久歷江湖的漂泊之人,為求一份安定,想來我侯府當一名護衛。我見他實力不俗,為人也比較正直豁達,便留下他了,之後的幾年他行事低調,也不見其有何異心,不曾想他的心機如此深重,竟為刺殺侯爺而來。」蘇彪兀自的痛責道。
看到蘇彪臉上的痛苦之色,楚仕途便走上前寬慰道︰「副統領也是為侯爺的安危著想,不必過于自責,這一切都是那刺客居心叵測。」
听完蘇彪的話,任杰不免對著蘇彪埋怨道︰「就這?還有沒有?你等于什麼都說嘛。」
「仁杰,那薛復自稱漂流江湖之人,蘇總管義氣收留于他,哪里會去詳細調查他的出身。至于出了這等刺殺侯爺的極端之事,更是始料的了。」葉楓對任杰輕喝道。
「叔父,你見多識廣,那,依你看這左臂上有刺青的刺客,可能會是什麼人?」任杰又把同樣的問題拿過來問葉楓。
在任杰的思維看來,就是這所謂的「江湖」才讓父親睿親王至今不知所蹤,害的母親楚月兒這些年一人獨守空閨,自己也沒見過父親的面,而現在,不得不再次敗給了這群講江湖道義的人,連刺客的身份都不弄個清楚。
「這個•••我倒還真沒有听說過哪個家族是用這種標志的?」葉楓望著眾人道。
「不錯,這幫刺客的尸首在我司部檢查後,我就派人仔細查探過他們的身份,結果卻是一無所獲。」楚仕途望著任杰道,「不過,我想,這刺青可能某個家族內部的秘密標志,適用的範圍比較嚴格,所以一般的外人便無從得知了。」
听到楚仕途的話後,任杰意味深長地自言自語道︰「唉,看來還是得要我自己去查啊。」說完便背著手自顧地走了出去,對屋內幾人揭開君信侯之死的謎團不抱希望了,為了面子問題,相互掣肘,案情又如何能有進展?
至于自己之前的猜測,如果君信侯是被行刺致死,那幕後的刺客必然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法讓那猊豹誤認君信侯與刺客是一伙的了,所以那畜生才會被誤導而要上去咬死君信侯。如果自己猜的是正確的,那麼證據呢?任杰心道。
「去哪?」看見任杰獨自走出去,楚仕途便對著他吆喝道。
「去查案吶,難道要呆在這里與尸長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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