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老皇上有退位之意,聖上還只是二皇子的時候,君信侯就已經是聖上的幕僚了。♀在隨後的那場皇位爭奪中,以聖上與當年的三皇子爭奪最為激烈,而君信侯靳武對聖上忠心無二,鞍前馬後的為聖上培植勢力,消除異己,數次舍身相救上聖于危難之中,因而備受聖上的信賴。」
「後來,聖上順利登上皇位,他可謂居功至偉,便被封為神策軍統領,名震朝野。但是,靳武的實力在神策軍中卻只堪中游,他沒有什麼背景又不善謀略,再加上年邁,神策軍中青年才俊之人輩出,所以處處受人排擠,幸得其資歷深厚才得以全身而退,封侯加爵。然而,隱退帝都西城之後,他卻屢遭刺殺,而那些前來刺殺的刺客都曾是聖上當年爭奪皇位時的‘絆腳石’們。」
「三年前,侯爺夫人意外地突發急癥而死,隨後不久,侯爺又新娶一位年輕的女子寧氏為妻,而這,一時間成為了朝堂內外蹈資,自此,刺客也鮮有來犯,不想他才享了數年的消停時日,如今卻又突然死于非命。」楚仕途道。
听完楚仕途的一番話,任杰暗自道︰「看來,這君信侯生前也是一位風雲人物啊。」接著便轉過頭,對著葉楓笑道,「叔父,要不你給續個嬸嬸吧,也好管管你的脾氣。」
葉楓騎在馬上,正在想著五階的猊豹如何能夠殺死六暈赤域強者的,正常的情況下,自己可是一擊甚至就能夠殺死一頭猊豹,所以,任他怎麼想都不能解釋得通。苦惱之際,就突然听見任杰在拿自己打趣,不由得怒從心生,當下臉色一沉,策馬疾馳——從任杰身旁呼嘯而過,絕塵而去,只瞬間便消失在任杰眼前,想來該是前往那君信侯府一探究竟去了。
「叔父,找嬸嬸的事是急不得的。」任杰笑對著葉楓的消失處大聲嚷道。
楚仕途與葉楓相識那麼久以來,葉楓一直是孓然一身的,從其過提及自己的過去之事,常理來說是不該這般的,想來該是有所諱忌的,而他在調查葉楓的背景時也顯得是撲朔迷離。不過,楚仕途心中相信女婿睿親王的眼光必定不會錯的,而日久知人心,葉楓確是可信可交之人。
「頑童,你叔父受你荼毒可真是不輕啊,心性大變。」楚仕途對任杰道,卻不見後者的回答。
「仁杰•••听見外公講話沒有」看到任杰出神愣愣地望著前方,楚仕途接著大聲道。♀
「啊?什麼?沒听到。我在想,這君信侯一死,侯府此刻必然守衛森嚴,叔父這樣貿然闖去,肯定是要踫冷釘子的,我們要快些趕過去才行。」任杰對楚仕途道,「駕!外公,我先去看看了。」說著便策馬追了上去。
「不錯,加快速度。」任杰語罷,楚仕途便對著那駕車之人道。君信侯死後,侯府此刻除了原本的護衛外,還有刑部司的捕快和皇上派來的監察侍衛,里外封鎖的如鐵桶一般,一般人根本接近不了侯府半步,需要持令才能進出。
「奇怪,他是如何能夠得知的?之前我並沒有提及此事啊,這小頑童的思維前後跳躍的差距這般大,竟能一語道破兩者之間將要發生的沖突,豎子當真不凡也,難道他在探查案件的方面也有天賦,恐怕與其父年輕時的聰慧相比也不遑多讓啊。」想到這,楚仕途心中不禁一陣激動,看來這次押寶可能真的是押對了。
君信侯府外,數名手持 亮明恍的鋼刀的侯府護衛正對著前方騎在馬上的來人,來人神情淡然,神色冷冷的望著下面的幾人,赫然便是先行一步前來探情況的葉楓了。
此刻,數名侯府護衛的心中不禁對眼前這位不顯山露水之人油生畏懼,這群護衛之中實力最強的不過剛步入赤域而已,以葉楓六暈上位赤域的實力完全可以不將他們放在眼中。但他畢竟不是魯莽之人,這禁衛森嚴侯府當前正是多事之秋,還是不要再憑生事端的好,靜等楚仕途司部令牌來了再進也不遲,諒那門前的護衛也不能拿他怎樣!
「駕」「吁•••」任杰在侯府前勒馬停下,便見侯府的大門緊關著,府外依舊張燈結彩,一派壽誕的氣象尚去,而眼前數名侯府的護衛正持刀霍霍的對著葉楓。
「來者何人?出示行令。」府前一名為首的護衛對著策馬而來的任杰大聲道,見其只是個孩子,語氣間頗為倨傲和不屑。
見這眼前的陣勢,任杰不免遲疑了一番,望了葉楓一眼,後者懶得與他講話,面無表情的也不理睬他。早就料到侯府前可能會有路障,任杰斜了一眼眼前這批木樁般的擺設,眉頭一挑,計上心來︰看到侯府外的這種種掩人耳目的假象,任杰料想這批站崗的侯府嘍們也不可能知道君信侯遭刺殺一事。便拿出自己的親王令,義正言辭地道︰「親王皇甫仁杰,今日你家侯爺約我過府一敘,快讓開。」
听到任杰的話,幾人不禁將信將疑地相互看了一眼,但見任杰的親王令確實是真的,接著便半跪作揖道︰「見過小親王。」不過,依舊是堵著路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
「還不讓開?」任杰大聲問道。
「小親王見諒,我等奉命在此嚴守,只放行持有刑部司令牌和皇上諭令的人侯府,恕難從命啊。」為首的護衛對著任杰央求道。
「你•••」任杰吸了一口氣,頓了一下道︰「好,那我問你,你奉的誰的命?」
「是奉總管蘇彪之命。」那為首的護衛接著道。
「那不就是了,快讓,我可是受了你家侯爺之邀而來的,是侯爺大還是總管大?快讓他們開門。」任杰對著地上的一眾護衛厲聲道。說完,便驅馬上前排開擋路的數人,在府邸膽階前一跳下馬,大步流星地跨入侯府中去,留下府外的護衛們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而葉楓自始至終都在一旁看著任杰在那表演,隨後也下馬扮作護衛站在任杰身邊跟著走進侯府中,在他看來,就好像憑著任杰的小腦袋,要擺平府前這群擋路的蝦兵蟹將完全是在理所應當的。
一侯府中,迎面撲來的便是陣陣難以入鼻的酒菜之氣,環顧四周,地上依稀殘留著絲絲喜慶之色,昭示著這里數日前曾是君信侯的壽典,然而現在,壽典已然被周圍一片的黑白之色的冥禮所取代。
看著眼前的一切,葉楓的神色間有些詫異地望著這冷清淒慘的侯府,想起數天前自己來此為君信侯賀壽的喧鬧,心中不免難以置信一位六暈強者竟就這般匆匆無息的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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