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影子 第35章 黃瀨篇

作者 ︰ 笑仙菊

震動感從大腿處傳來,黃瀨喝著香草女乃昔望著對面真低著頭很認真樣子的黑子,不用拿出來看他就知道一定是經紀人姐姐的電話,現在……

窗外的太陽已經已經達到最高點,坐在這里已經完全能夠感受到一整天中最灼熱的溫度,照在在外的手背上,讓黃瀨覺得有些發燙有些發麻。♀

下午是為coco封面雜志拍一系列的封面,要拍大概七八組的今年夏天最新款的夏裝,今天凌晨以前他才剛剛結束一則礦泉水廣告的拍攝,還來不及睡覺便是接通告,通告結束後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又接到公司的通知,今天下午一點整是拍攝封面,正常來說應該又會拍攝到半夜。

黃瀨靠在休息室的柔軟沙發上,他一整天最讓他感覺到舒服的地方就是這張暗灰色的沙發,他可以趁著下一項工作還沒開始以前,坐在這張沙發上,閉上酸澀發脹得不像話的眼楮。

他感受著沙發帶來的柔軟感覺,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安靜的閉上眼楮,以最快的時間進入夢鄉當中,他格外的珍惜著每一分鐘。

他睡著以前腦子里閃過。

馬上……

馬上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經紀人姐姐在幾分鐘前告訴她,等她處理完一些事項後,他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呼好幾天沒怎麼睡覺的黃瀨覺得松了一口氣。

只需要在等等……

在等等……

慢慢的他的眼皮越來越重,頭也越來越沉,他斜靠在沙發的扶手上。

金色的頭發,服帖的蓋住了他因為熬夜顯得深沉發黑的眼圈,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他蜷縮著身體緊緊的靠著沙發內側睡著了。

他太累了……

太疲憊了……

長時間的拍攝工作,讓這個才十幾歲的少年有些吃不消。

「醒一醒,黃瀨。」

「醒一醒,黃瀨。」

耳畔傳來熟悉的女聲,黃瀨用力的想睜開眼楮,但是他覺得他很重很沉,壓著他的眼楮讓他無法睜開。

他只覺得聲音非常的熟悉,但是分辨不出到底是誰。

他用力的睜開眼楮,引入眼簾的是一臉焦急表情的經紀人姐姐,她此刻正皺著好看的眉頭望著自己。

黃瀨用沙啞的嗓音問︰「可以走了嗎?」

經紀人姐姐擠出一個笑容,用很歉意的聲音道︰「對不起黃瀨,可能沒法走了。」

黃瀨伸出雙手撐著沙發,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低著頭冷淡的「哦。」了一聲沒在說話。

「黃瀨,我知道你很辛苦,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但是公司剛剛給我打電話,讓你在一點鐘整到coco雜志社報道,要為他們拍這一季的新款夏裝。」經紀人姐姐露出個苦笑,然後用安撫的意味繼續道︰「我保證,這個工作結束以後你一定可以好好休息。」

黃瀨低著頭沒有說話,房間里只有他和經紀人姐姐,關掉窗簾的房間顯得很暗沉,讓黃瀨原本璀璨耀眼的金色頭發似乎變得黯淡。

他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表情,讓經紀人姐姐沒法看清。♀

黃瀨很久沒有說話,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

其實就算他能休息又怎麼樣呢?他沒有任何需要去做的事情,他也沒有想要去做的事情。

休息也就只是回家睡一覺而已。

過了很久黃瀨才低低的「哦。」了一聲。

經紀人姐姐知道他是答應了,松了口氣,這時電話響了,經紀人姐姐看了眼來電顯示,伸出手拍了拍黃瀨的肩膀「黃瀨,我先去接電話,你在這里等等我,等我回來我們先回公司,在到coco雜志社啊。」

黃瀨「恩」了一聲後,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他睜著眼楮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從昏暗的視線里他只看到天花板上模糊的吊燈,他扭過頭望了眼透出一些微弱陽光的窗簾。

他雙手撐著沙發站了起來,剛剛站直,他便感受到鋪天蓋地而來的黑暗,他的眼楮大腦里一片黑暗,有些暈眩感正沖擊著他的大腦。

黃瀨腿一軟,跌倒在沙發上。

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黃瀨抬起右手,將右手手臂蓋在額頭。

突然一瞬間的乏力讓他覺得有些疲憊。

他走到窗戶前,伸手將暗紅的窗簾拉開,白灼的光芒一下子刺激進他適應了黯淡光線的眼楮里,他覺得眼楮很疼,眼腺被刺激得一下子分泌出眼淚,有那麼一大顆順著他的右眼角滑落,從下巴滴下,掉落在窗台上。

黃瀨怔怔的望著那顆透明的珠子,模了模右臉頰那從眼眶到下巴的淚腺,手指尖傳來濕濕的涼意。

今天是個好天氣,當黃瀨的眼楮適應後他看到外面的晴空萬里的天空評價道,難道他又要開始無止境的工作嗎?

這麼想著他突然覺得格外疲憊。

他打開窗戶,站在窗戶前深深的呼吸,突然一陣微風吹了進來,吹亂了他一頭金發。

他很想……

很想很想……

他很想到外面走走……

所以……

他決定逃跑。

趕在經紀人姐姐還沒回來之前,以上廁所為借口一路跑到廁所,從廁所的窗戶翻了出去。

他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听著車水馬龍的聲音,黃瀨不知道要去那里,他每日每夜都是在工作工作工作。

沒有愛好沒有特別喜歡的地方。

但是………

他唯一想到的地方就是那個公園,那個安靜祥和沒多少人的公園。

在那里有溫暖的陽光,綠油油的草坪,一棵棵蒼勁有力的大樹,還有藍藍的天空和白白的雲。

最重要的是,他想到了那個少年,少年有一頭純粹的藍色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他覺得像是看見了天空的顏色,他喜歡那個少年身上淡淡的說不出來是什麼的味道,喜歡那個少年會抬著頭用那雙蔚藍的眼楮望著自己時的表情。

他想听听那個少年的聲音,那個少年會用輕柔的稚女敕的嗓音和他說話,會敏感的直覺的說出一些他藏在內心深處的話。

他覺得這個少年能輕而易舉的觸踫到自己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他迫切的想要……

想要見見那個少年……

當黃瀨趕到公園的時候,公園里只有幾個老人,他覺得自己像是發了瘋似的在公園里奔跑亂串。

他跑在樹林間,他跑在小路上,他跑過小池塘,他跑過販賣機。

不在……

不在……

全不在……

他從樹林間穿越,他順著一棵棵大樹朝里找去,草坪上,大樹下大樹間大樹後。

他不在這里……

少年他不在……

怎麼找都不在。

他沒有來嗎?

黃瀨喘著粗氣,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面,他抬起頭看了眼太陽微弱的並不刺眼的光線,覺得心口處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莫名也很微妙,他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莫名哪里微妙。

他只是覺得好失落。

他疲憊的靠在一棵大樹邊,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過長時間沒有休息的身體出現陣陣涌來的困意,他感受到耳邊鳥鳴的聲音,不遠處傳來風吹動樹葉沙沙的聲音。

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照在他的臉上,留下斑駁的印記。

風吹動拂過他的面頰……

他聞到那股淡淡的味道,他猛地睜開眼楮,看見不遠處有個藍色頭發的少年睡在草坪上,他一步步朝著少年走去。

少年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腳步,抬起頭望著自己,黃瀨露出一個覺得最燦爛的笑容對少年說︰「嗨!小黑子,好久不見。」

只見少年從草坪上坐起來,又是禮貌得鞠了一躬對自己說︰「好久不見黃瀨君,最近過的如何?」

其實黃瀨多麼想開口說,自己不知是怎麼了突然覺得好疲憊,嘴唇蠕動了片刻始終沒有說出口。

他嬉笑著讓少年以後直接喊他名字,但是少年卻抬起頭用很認真的表情告訴他,黃瀨君就是黃瀨君。

他有沒有說過,少年認真起來的樣子很可愛。

黃瀨想,黃瀨君就黃瀨君吧。

少年看起來很困的樣子,迷迷糊糊的問自己能不能允許他睡一下,剛說完話,少年便閉上眼楮呼吸均勻的睡著了。

黃瀨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將少年藍色的頭放在自己腿上,他靠在樹干上低著頭認真的端詳著面前近在咫尺的少年。

少年的頭靠在他的大腿上,側著身體往自己靠了靠,劉海蓋住了少年的左眼,在陽光的照射下,長長的睫毛倒影出一片陰影,睫毛微微有些顫抖,少年那並不怎麼明顯的輪廓顯得有些稚女敕,而且……少年有一個比女孩還小巧粉女敕的嘴唇和白皙的皮膚。

他伸出手,輕輕將遮蓋在少年眼楮上的頭發撥開,他看見少年睡得安靜的臉龐,黃瀨覺得少年很漂亮,這種漂亮他說不上來,他就是單純的覺得少年很漂亮。

他閉上眼楮,感受到風拂過他的面頰,很輕很柔,鼻息間是淡淡的味道,耳邊傳來風吹動樹葉沙沙的聲音。

他睡著了……

睡得很香很甜……

夢里的他沒有做夢,他睡得很舒服,當他醒來的時候少年並沒有醒來,他靠在樹干上,感受到了酸麻的感覺從大腿傳來,他坐得太久了,沒有活動的大腿導致他的血液不流通。

但是他並沒打算叫醒少年醒來的打算。

他默默注視著少年,等待著少年醒來,一如很久以前他們第一次相遇時,他醒來時看見少年的那雙眼楮,還听到少年的那一句「你醒了?」

這次換他來說。

「你醒了?」

少年揉了揉眼楮,迷糊的望著自己。

黃瀨不知道他到底笑沒笑,他听見少年說︰如果不想笑的話就不要笑啊。他感覺到自己掛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沒有說話,蜷縮起腿望著少年。

少年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臉說︰我好像很久以前也很喜歡笑,只是,突然有一天有個人告訴我,如果不想笑的話,就不要笑。

少年突然變得很溫柔很溫柔,他指著自己的臉頰戳了一個小小的酒窩,輕輕的對自己說︰你不想笑也沒人會責怪你。

黃瀨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一直笑,好像笑容一直掛在他的臉上,讓他有時候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笑了還是沒笑。

少年一直很敏銳。

黃瀨知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他想起那種好喝的甜甜的味道,于是他開口讓少年請他喝那個叫做香草女乃昔的飲料。他伸出手,少年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他輕輕的握住少年的手,牽起少年一路向前走。

少年的手很小,他的手能將少年的少完全包裹住,他用手輕輕捏了捏,少年的手很軟很軟,當他們來到街上,人來人往的人們正盯著他們相握的手。

黃瀨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松開手,在少年的手與他的手月兌離後,他突然覺得心里有些不舍。

咖啡店的風鈴聲響起,他聞到一股好聞的味道,那是甜甜香醇的味道。

少年領著他進門,拉著他的衣服來到角落,將在按在單人沙發上,告訴他讓他稍等片刻,黃瀨透過落地窗戶向外看去。

這家咖啡店視野很好,坐落于十字路口南邊第一家店,可以從落地窗戶看到十字路口所有的景致。

走在馬路邊的少年少女們結伴而行,他們掛著張揚肆意的笑容。

黃瀨覺得他們並不孤單,他們長久的歲月中有那麼多的人陪伴,他還記得他還在學校時,也有那麼一兩個朋友,他們每天一起上課下課吃飯,玩鬧,不管去小賣部甚至去上廁所都陪伴著彼此。

後來……

一切都變了……

忘了多久身邊圍著的人變成了經紀人姐姐和數不上來的助理化妝師造型師,他不能單獨出現在公開場合。

現在?

他扭過頭看了一眼正端著香草女乃昔過來的黑子。

他其實也不孤單對嗎?

他和少年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少年一臉認真的喝著香草女乃昔,你可以從他那雙蔚藍的眼楮里看出,少年此刻的心情很愉悅,黃瀨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能感覺的到看得到,他覺得少年有雙能表達情緒的眼楮,就算少年的面部沒有多余的表情。

放在褲兜里的手機一直持續震動。

他知道誰打來的,但是卻沒有接的,他能透過不停震動的手機感覺的到電話那頭的人有多麼著急。

他掛著笑容看著少年喝。

少年說突然伸出手指,一點點的接近自己,然後將手指放在自己嘴角邊對自己說︰我覺得黃瀨君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現在這個笑容是真心的。

少年歪了歪頭嘴角露出一點點弧度繼續道︰我看的出來。

黃瀨楞了,他感覺到嘴角邊帶著香草氣息的手指正觸模在他的嘴角。

他沒有說話。

放在褲兜里的手機一直持續震動。

他耐心的等待著面前少年將香草女乃昔喝完。

將餐巾紙遞到少年的面前,少年抬起頭接過紙巾認認真真的擦拭掉嘴邊的白沫後對自己說︰謝謝你,黃瀨君。

黃瀨淺淺的笑了。

他張了張口喊出少年的名字︰「黑子哲也。」

少年看著他點點頭「恩。」的回答他。

他繼續喊著︰「黑子哲也。」

少年點點頭︰「恩。」

「黑子哲也……」

「恩……」

「小黑子……」

「小黑子……」

「恩……」

「恩……」

光是叫著少年的名字,為何讓他從心底覺得如此開心呢。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

他和少年並排走在馬路邊,褲兜里的手機還在持續著震動,震動的感覺讓他的大腿發麻發疼,少年猶豫了很久看著他問︰為什麼從剛剛開始都沒有接電話。

他笑了笑告訴少年︰這是一個騷擾電話。

少年點點頭,沒有問下去。

黃瀨看見路邊掛著的大時鐘顯示著此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整,現在趕去coco雜志社剛好來得及,只是沒有時間化妝和換衣服。

晚上肯定會拍攝到更晚。

黃瀨嘆了口氣,自己始終還是不想讓經紀人姐姐為難。

他將少年送到上次分別的路口,少年認認真真的跟他鞠躬告別。

他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

掏出震動著的手機按下接听鍵。

「喂?」

「黃瀨你現在在那里!!我馬上來接你!!!」電話那頭傳來經紀人姐姐著急的喊聲。

黃瀨報了個地址掛斷電話,坐在長凳上等待著經紀人姐姐的到來。

他嘆了口氣,屬于他黃瀨京太美好的早上已經過去,忙碌的一天又要來臨了。

只是……

他望了眼已經看不到黑子背影的巷口。

他其實還有值得期待的人啊……

「你知道嗎?你總是能觸踫到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你知道嗎?我喜歡你陪在我身邊。」

「黃瀨君,你說什麼?」

「嗨!小黑子!」

「我喜歡……」

或」喜歡……「,百,萬……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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