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門外傳來聲響,「師妹,是否已梳理妥當?師父喚你前去清心殿拜見」。
柳青青辨別音色的能力極好,依稀就能分辨出是個年紀差不多在14歲左右的少年,因為他的嗓音介于男孩的稚女敕與男人的醇厚之間且有點怪異,應該是個變聲期的男孩,可能因為男女有別,所以他只是敲了敲門並未進屋,只是站在屋外說話。
柳青青是師父最後收的徒弟,按照輩分應該是最小的,所以她理應稱呼門外的少年為師兄,即使其實自己的年齡可能要比對方大一些。無奈的癟癟嘴,回應道︰「請師兄稍等一下,馬上就好」。她在屋里只是洗了個臉,因為找不到替換的衣服所有就只能還是穿著身上的髒衣服,原本想出門打听一下師姐都住哪里問借套穿著,不過師父此時來喚她過去就只能作罷了。
吱呀……
柳青青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果然正如她所猜測的一樣,是一個面如白玉的秀美少年,兩頰紅潤緋緋,唇紅齒白,比個女女圭女圭還水靈,身材瘦了點卻個頭挺拔,怎麼都有172吧?按照現代人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個帥氣的陽光俊男,將來長大了也是個禍害啊。
柳青青一邊沉浸在自己的YY里一邊嘴里「嘖嘖」作響,完全忘記了自己開門出來是要干什麼去的。
門外少年沒有料到柳青青出來以後居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她居然火辣辣的直瞅著自己,從上到下然後從下到上,少年心智單純但總覺被個女子盯住有些害臊和別扭,他漲紅了臉俯身向柳青青行了禮︰說道‘師妹隨我來’便轉身急急引路,深怕自己的扭捏被她看了去,可走的太快險些絆著自己,欲蓋彌彰,柳青青見到這番景象,哈哈大笑,毫無顧忌的嬌笑聲在廊宇間飄蕩,回聲激蕩在整座山間,引得來往的弟子紛紛側目,見柳青青美麗月兌俗又瀟灑隨性不由也被快樂感染,跟著呵呵笑了起來,走在前面的少年恨不得把頭低到膝蓋間,由于柳青青的笑聲害的自己被所有人注意了,尷尬的他不覺間又加快了步伐,只希望早點把師妹送到養心殿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然後立馬離這個師妹遠一點以策安全。
任憑少年步伐多快,柳青青似乎總能很輕快的追上,她心里暗想這少年果真可愛,將來把他收了當弟弟吧。說起收小弟,柳青青從幼兒園起就有當大姐大的風範和覺悟,不知道是因為長的漂亮還是個性強悍,身邊總會圍著一幫小屁孩,尤其以男孩居多,于是她振臂一呼「有沒有認我當姐姐的?」,立即便得到眾人的響應,掐指算算,她已經收了6個小弟了,每一個都是拿的出手的貨色,要可愛的可愛,要陽光的陽光,要帥的帥,要聰敏的聰敏,總之,她很有成就感。如今看到這麼可愛的小男孩,她忍不住又興起了想收下來當弟弟照顧的想法。帶著肚子里的小九九,她看著前方少年的背影笑的更加‘邪惡’,也不知少年是感覺到了危機還是踫巧,渾身一個寒顫。
「快,快到了,師父救命、救命…師妹好可怕…」,可憐少年在心里呼喊著,此刻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期盼著能下一秒就看見師父他老人家,可見柳青青把他嚇得不輕喲。
再說此刻另一處,那里涼亭隔著荷花潭水極為優雅,周遭各式鮮花簇擁,更特別的是別處都是房挨著房,只有這里僅有一間小屋,當初血姬就是相中了這里的花香明媚才請求師父讓她住這里的。自己本就是蝶妖,又是個女人,喜歡香氣濃郁之地也是常情,未拜師之前自己佔山為王,手下小妖也有數百,打從內心里她都認為無論是嫵媚又或法力,自己都有高傲的資本,所以也不屑和其他師姐妹同住,唯一一個與自己相交不錯的也只有幾日前自己重傷後照顧自己的飛絮師妹。想起自己的傷,血姬眼神黯淡,身體的傷過些時日便會痊愈,可是心口上的傷卻要多久才能撫平呢?
若不是為了他,自己怎會听他勸說放棄逍遙日子前來拜師以期有朝一日能退去滿身妖氣,羽化飛仙,真真正正的站在他身旁注視著他,讓旁人稱羨他們是神仙眷侶。
哎…往事不堪回首,心已經碎了,哪還有力氣去拼湊回來。
誰都想不到,一向高傲視人、光艷靚麗、嫵媚妖嬈的血姬,居然會有這樣憔悴恍惚的神情。
愛情,對她來說,比自己的毒還要毒上百倍。
失神間卻听見山中傳來女子嬌笑聲,連綿不絕,每一聲听在血姬的耳朵里就仿佛是在嘲笑她此刻是有多狼狽,心底的怒氣不打一處來,她定要找到這笑聲的主人好好教訓一番不可,讓她懂得這里的規矩。
血姬化作一股紫煙,循著聲音的來源處飄去,可那笑聲卻啞然而止,她听不見了笑聲無處尋蹤跡只好作罷,衣袂翩翩的落在了離清心殿不遠的相思亭中。
相思亭…恨相思…被愛情傷了的女人,何時何地都會觸景生情,這樣看來血姬也終究不過是一個渴望愛的女人而已。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兩名身著粉衣長衫的女子往這方向走來,嘻嘻鬧鬧的聊著什麼,手里拿著空空的果盤,應該是給師父送完鮮果準備回膳房的弟子們。
「嘻嘻,師姐,你說那個小師妹到底是什麼來頭?師父那麼寶貝她,她才拜師幾日就什麼好的都先給她了」,女子說話間滿是艷羨之情。
「誰知道呢,最了不得的是她居然是夜公子的心上人,听說為了她中毒的事情差點都失手殺了血姬師妹呢,」另一名女子說道。
「就是就是,誰不知道血姬師姐喜歡夜公子,可夜公子卻另有心上人還動手要殺她,血姬師姐也夠可憐的,嘖嘖嘖~。」
「要我說這才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血姬師妹一心想修仙不就是為了怕夜公子嫌棄她是妖麼,可新來的小師妹還不是一樣是個蛇精……」
「就是說呢,剛才小師妹笑聲整個山谷里都听見了,可師父半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
……。什麼?
血姬潛藏在相思亭中沒有現身,本來只是不想與同門撞見行禮,卻意外听到了讓自己震驚的消息,如同五雷轟頂,劈打的她萬念俱焚。
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是妖,而他出類拔萃、氣質飄逸,是不會接受妖精的愛慕之情;
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是妖,他說人妖疏途,不能結合,所以她才希望自己成仙後懇求月兌胎換骨的機會做個凡人;
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是妖,他拒她于千里,是因為她滿身妖氣;
……。
原來,原來,一切都是她自以為的。什麼人妖殊途、什麼毅然正氣,不過都是他看不起自己所找出來的借口而已。
妒恨燃燒在胸腔中,血姬痛苦的緊咬下唇愣是將豐潤的唇瓣咬的鮮血淋灕,紫色的眼眸變得陰暗,有種情感在她的心底開始扭曲。
她恨,她好恨,恨那口心不一的薄情人,更恨那幾日間便搶走了她所愛之人的蛇精!
「好!」血姬嘴角上揚狠毒的陰笑道︰「我就讓你笑,看你的命能笑得多久,我得不到的,親手毀了也不會留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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