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ヾゝ 二二九 (2)

作者 ︰ 飄揚

「楊市長。你別生氣啊。都是我太急噪了。可我卻從未有過離開楊市長的意思,只是想趁著年輕也像楊市長一樣干點事兒出來。」秘書小張欠著身子抓耳撓腮地說,滿身的不自在。

其實這小張也是最近幾個月動了心眼的,過去因為楊喻義有他有恩,他是準備好好報答的,幾次曾經是有機會下去弄個好差事的,但他都推辭了,可是這幾個月來,他感覺到北江市的政治氣候變化莫測,小張敏銳的預感到了楊喻義的危機,他猶豫了。

回家之後那個事事都要參與的老婆也不停的勸他,讓小張多為自己的前途想想,現在離開楊喻義正是時候,不管將來楊喻義是好是壞,離開他就是最安全的行為,楊喻義要是好著的,可以接續的照顧小張,他楊喻義倒了,小張也不會因為是他的秘書受人排擠,至少已經在下面有了基礎。

小張慢慢的就動了這個心思了,最近一月,他就給楊喻義暗示過幾次,但楊喻義現在也是關鍵時候,肯定不會放他離開的,他沒有辦法了,只好去求婉兒,他知道楊喻義對婉兒是言听計從的。

楊喻義打斷了小張的思路,說︰「如果你覺得我這位子更適合了你,那麼明兒我就給市里打報告辭職,建議你來做這市長。」楊喻義一邊說,一邊乜斜了眼楮。

「楊市長。你可別誤會我意思啊。我可是市長一手帶出來的,如果不是市長提拔,我現在還在那個小縣城混呢,你如果不肯原諒了我的做法,兄弟可要給你跪下求了你的諒解的。」小張說著竟眼淚花花的。

「怎麼?和你開不得玩笑麼?我知道給了你這個膽子你也不敢。剛才那些話是我和你說的一些玩笑話,怎麼就真當成話了?」楊喻義說著為小張認了真的表情趣笑起來。

「只要市長不怪了我就好。謝謝市長的寬宏大量。」小張說著竟用手臂模了一把眼楮,聞听楊喻義諒解了自己才顯出興奮來,不過這依然實在作戲,此刻小張的內心極度的恐慌著。

「你瞧你,簡直一個孩子一般,一件屁大的事兒就惹出了眼淚,哪能干得了大事兒?還一門心思地讓我給你安排個位子施展才華呢,我看呀,就是我依了你,給了你這個位子,你也坐不上幾天就會下來的。還得再鍛煉!」楊喻義帶著絲絲批評的口吻指教小張道。

「是的,是的,在政治上我還很女敕,以後一定加強學習。只是辛苦了市長要從旁邊多敲打啊!」小張誠懇萬分地說。

「這件事就不提了。那對鐲子本來是想還給你的,但我想讓你受點損失來記住這個教訓。也許你會在心里恨你的我,但我還得這麼做,你得從這件事兒清醒過來,你現在雖然損失的是一對鐲子,但以後你會得到比這鐲子更有份量的東西。」楊喻義說到至此見小張還欲再為這事喋喋不休,便手一揮擋了回去,這件事便由此打住。

小張那里還敢說什麼鐲子的事情,趕忙轉移了一個話題說︰「對了,市長,今天晚上你沒有應酬活動,需要不需要另外安排一下。」

「最近有沒有耳聞得什麼新鮮性的食物?」楊喻義問。

小張建議道︰「市長。好久你都沒到我家里坐坐了,今天晚上不妨去我家里讓內妻做上幾個家常菜換換口味。」

「這倒是個好建議。你那老婆做得那菜還別說,真正還有一番獨特的味道呢。去,就去你家里。」

「那好,那好,我現在就打電話讓老婆迅速做起準備來。」

小張見楊喻義不再為那件事情生氣了,心里也是輕松了起來,剛才那會他真的很怕啊,怕楊喻義從此對自己心生厭惡。

一會,楊喻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楊喻義一看,是徐海貴的電話,接通之後,徐海貴說他已經到了包間,請楊喻義也過去一述。

楊喻義就答應了。

而後對秘書小張說︰「你去備車,不要叫司機了,你跟我到南岸菊香茶樓去。」

小張就忙這到自己辦公室安排了,楊喻義又在辦公室悠哉悠哉的抽了一支煙,這才搖搖晃晃的下樓上車,往北江南岸開去。

五月的天氣北江市已經是很熱了,但景物也很好,沿江兩岸翠柳青青,樹下繁花似錦,楊喻義一路心曠神怡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情愈加的暢快起來了,塞翁失馬安知非福啊,這一仗下來,自己又將氣勢恢宏的屹立于北江政壇,任雨澤啊任雨澤,你真的應該明白,什麼叫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可惜你太過天真了。

這樣一路想著,要不了多久,楊喻義的車就到了菊香茶樓的門口,這里早就停放了好幾輛車,其中一亮很霸氣的奔馳應該是徐海貴的,而旁邊還停著幾輛破舊的面包,楊喻義看著這伎倆面包車笑了笑,轉身叮囑小張︰「你就不要上去了,在下面等我,要是時間長,你就在下面點一些茶果休息吧。」

小張恭恭敬敬的說︰「請楊市長不要為我費心。」

「嗯,嗯,那我上去了。」

楊喻義就走進了這個茶樓,這是一個裝修典雅,古樸的茶樓,也不知道從那一年開始,人們更向往那些復古的裝飾,就像這個茶樓一樣,好好的窗口上弄成幾個木框舊窗戶,那些大堂的家具也都有意的打磨城老舊的樣子,不過偶爾的身處在這樣一個環境中,感覺也還不錯。

楊喻義抬眼一看,大廳里坐著幾個彪形大漢,茶樓的老板有點戰戰兢兢的說︰「請問……請問先生是喝茶嗎?」

楊喻義用手扶了扶墨鏡,說︰「到茶樓當然是喝茶了……」接著就說出了包間的名字,這老板一听臉色突變,好一會結結巴巴的說不清話,楊喻義也不理他,徑直的上了摟。

還沒到那個包間,就見包間的門口已經站了好幾個人,但楊喻義一點都沒有在乎,繼續走了過去,當中的一個男人就點點頭,對楊喻義笑笑,楊喻義也不理他,推門走了進去,就見這是一個大包間,但里面已經亂七八糟的好些個人在,其中那韓陽市的徐海貴正被幾個人摁在地下,一個長相凶狠的男子拿自己的腳底在徐海貴的臉上正蹭著。

而徐海貴的幾個手下也都是雙手抱頭,蹲在牆角,動都不敢動。

楊喻義大吃一驚,喝道︰「你們什麼人?干什麼的?」

那個用腳正在徐海貴臉上蹭的男子也不轉身,說︰「你什麼人啊,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瞎鬧,什麼公務?你們那個部門的?」楊喻義官氣十足的說。

那個長相比較凶惡的男子就把腳從徐海貴的臉上移開了,轉身看著楊喻義,就看了一眼,立馬緊張起來,說︰「是……是楊市長。」

楊喻義臉瞪的平平的,喝問︰「你們干什麼的?在這鬧什麼?這是公共場所。」

這個人就戰戰兢兢的說︰「我是緝毒大隊的,我們懷疑他們其中有人吸毒,販毒。」

「懷疑?有證據嗎?」

「有啊,你看看,這是剛從旁邊那小子身上搜出來的一包東西,很像是毒品。」說著,這個人就給楊喻義看了一個塑料袋子,里面有個很小的紙包。

楊喻義哼了一聲,說︰「這算什麼?真是的,萬一是感冒藥呢,再說了,也不是徐老板身上搜出來的,你們怎麼可以如此對待人家,趕快都都放了,放了,我還有事情和徐老板商量呢。」

這男子一听,愣了愣,就說︰「楊市長你認識這個人啊,哎呀呀,你看看,這事情弄得,不好意思啊,趕快放人,放人。」

所有人都放開了,徐海貴也被剛才摁住他的幾個人提溜到了椅子上,楊喻義很生氣的說︰「這真是亂彈琴。」

那個男子就陪著笑臉,說︰「對不起,對不起,」然後轉身喊一句︰「收隊。」

這些人很快就從包間消失不見,一會下面響起了面包車發動的聲音,再過一會,這里就變得靜悄悄的了。

楊喻義坐在了木桌旁邊,對徐海貴的那幾個手下揮揮手,讓他們離開,又說︰「徐老板啊,你還是應該注意一下,這毒品是不能沾的,你就算是人大代表,就算是企業老板,但稍微沾上了這個玩意,將來是會出大婁子的,還好今天我遇上了,要是換個別人,真怕你月兌不了身。」

徐海貴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從兜里慢慢的掏出了手帕,把臉上剛才被腳踩的灰搽干淨了,才不陰不陽的說︰「好了,楊市長,我們扯平了,說吧,今天找我還有什麼事情?」

楊喻義也不再惺惺作態了,冷起了面孔,淡淡的說︰「徐老板也是聰明人,聰明人就不要做愚蠢的事情,要知道,這里是北江市,不是韓陽市,所以一切都要按我的規矩來。」

徐海貴陰冷的看了一眼楊市長,說︰「我是在按你的規矩來,但這不表示我什麼都要听你的,北江大橋招標我一直都是听的的指揮,但是最後呢,我落的一個什麼結局,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機會,我很里很焦急,也希望楊市長能設身處地的為我想想。」

「呵呵,最後的結局?什麼是最後的結局,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最後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了。」

徐海貴就一下睜大了眼楮,看著楊喻義,說︰「怎麼?是不是有什麼變化了?」

楊喻義點點頭,說︰「就這幾天吧,事情就會出現轉機,我現在也是給你通知一聲,你要做好接手施工的準備,不過我還是那話,不要自作主張,一切都要按我的規矩來。」

徐海貴本來對楊喻義是很有怨言的,剛才又讓楊喻義找人弄了那麼一下子,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誰都知道是什麼意思,這楊喻義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自己前兩天給他來了一下子,今天人家馬上就還回來了,這就是外面混,欠賬總是要還的,好在還有這樣的一個好消息,所以徐海貴也一點都不生氣了。

他馬上嘻嘻的笑著,拿起了茶壺,給楊喻義很是殷勤的倒上了一杯茶水,滿臉都是高興。

楊喻義心中也是暗自的搖頭,這都是什麼人啊,狗臉一樣,見到骨頭就吐舌頭,唉,也怪自己當時一時不查,怎麼就招惹上了這樣一個無恥之徒,還好啊,自己也給他展示了自己的強硬,他想要要挾自己,還差得遠呢……

楊喻義是很好的在徐海貴面前樹立了一次絕對的威望,但任雨澤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從好幾個地方得到的消息都是對自己很不利的,這讓任雨澤很沮喪,也很泄氣,雖然今天給雲婷之說的時候,容易口口聲聲自己能扛得住,但平心靜氣的想一想,事情絕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自己要說心里不會受到干擾那是假話。

自己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小心翼翼,權謀用盡,才換的目前剛剛穩定的根基,但在接下來的的短短幾天時間里,自己就要全部的把這些優勢喪失殆盡,自己這幾個月的努力也都化為春水,這怎麼能讓任雨澤不揪心呢?

但就是這樣的狀況,任雨澤還不能展開巨大,激烈的反擊,因為他不能把雲婷之,謝部長等人拖進這趟渾水中來,明明白白的是一場敗仗,何必讓更多的人做無謂的犧牲,所以任雨澤痛定思痛之後,做出了自己的決定,自己一個人抗下來了,不管什麼樣的羞辱,什麼樣的嘲笑,自己都認了,來日方長,相比起過去那許許多多次的危機和艱難,自己應該可能挺的過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任雨澤還是想到了車本立,據說這小子在公安廳還是很抗事的,他把什麼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人想從他那里突破一下,把火燒到任雨澤的身上,但這小子就是不亂咬,說任雨澤沒有得到過他一分錢的好處。

這也是實話,任雨澤確實沒有收過他的錢,不過在那些地方,能咬緊牙關的人並不太多。

可這只是暫時的,任雨澤不能相信一個生意人能永遠的那樣堅持下去,自己是要防一下,一旦車本立扛不住了,亂咬起來了,事情就不再是現在這樣簡單,蘇良世等人一定會很好的利用一下車本立,給自己更為猛烈的打擊,那說不定真的會引起北江省政壇的一次風暴,因為到那個時候,就算自己不想反擊,形式也由得不得自己了。

所以任雨澤要有自己的防範措施,他拿起了電話,叫來了公安局的鄔局長,這個事情必須讓老鄔協助,面對公安廳的那些人,鄔局長比任雨澤更能發揮作用。

「鄔局啊,你好,我任雨澤啊,忙不忙?不忙的話到我這來坐坐。」

「任書記你好,我也正想和你匯報個事情呢,你在辦公室嗎?」鄔局長聲音很大,中氣十足的說。

任雨澤就把電話的听筒稍微遠離了一點,說︰「我在辦公室,你來吧。」

「好咧,馬上就到。」

放下了電話,任雨澤就認真的思考起來,等會鄔局長來了,自己該怎麼給他提出自己的想法,鄔局長這個人啊,很耿直,讓他幫自己到省廳去為車本立的事情周旋?讓他違反原則的去給車本立帶話搞攻守同盟?這些事情他會不會接受?就算接受了,從此之後鄔局長會不會看輕自己,鄙視自己呢?

但除此之外,任雨澤實在也是想不出太好的辦法,這些年來,任雨澤也很想用一些光明正大的手段來抵御,排解一些進攻和危機,但現實里,絕不是幾句高調,幾個邪不壓正的詞語就能解決問題,在面對不同的對手的時候,自己只有比他們更狡詐才可以,和豺狼講什麼禮儀,那是迂腐。

任雨澤這樣的想著,過了大約十幾分鐘的樣子,鄔局長就敲響了任雨澤的辦公室,任雨澤站起來,跨前幾步客氣的招呼說︰「老鄔啊,快坐,快坐。」

鄔局長的腿有點不方便,所以他不大喜歡坐沙發,就一面回應任雨澤的招呼,一面走到了任雨澤辦公室對面的高椅子上坐下,掏出了香煙,對任雨澤說︰「來一根,今天我是忙死了,幾個小時硬是沒抽一只煙啊。」

任雨澤就笑著接過了鄔局長的香煙,一面讓小劉忙著鄔局長把茶水泡上,說︰「忙什麼呢?還這樣緊張啊?」

鄔局長就嘿嘿一笑,很神秘的看看任雨澤,好一會卻是沒有說出話來,這一副表情讓任雨澤心里也有點疑惑不解了。

鄔局長慢慢的收斂起了笑容,說︰「我在忙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

「是很重要,而且和你有關。」

任雨澤一下就眯起了眼楮,他和擔心,又會有什麼麻煩事將要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了。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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