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ヾゝ 一九九(1)

作者 ︰ 飄揚

任雨澤在的到了李雲中書記的首肯後,就大力的推動起北江大橋的修改方案了,他先是連續的召開了幾個會議,在會上強調了北江大橋修改方案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當然了,在會上他是不可能告訴大家這是省委書記李雲中同意並支持的方案。

既然這已經成為了一場斗爭,任雨澤就要做的像模像樣的,至少讓其他人感覺,自己是在獨立打壓楊喻義,這樣更顯得自己無所畏忌。

一兩天之後,王稼祥也趕到了北江市,任雨澤邀請了省委的組織部副部長,來給王稼祥宣讀了任命通知,這個事情也早就不是新聞了,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王稼祥的到來,更清楚,王稼祥就是任雨澤專門調來扎在北江市政府的一枚鋼釘。

任命會開的很順利,也很簡單,見慣了來來去去,潮起潮落的官員們,對這樣的迎新送舊早都習以為常了,所以在例行的會議和常規的一個歡迎宴後,王稼祥就正式的步入了北江市政府的管理行列。

楊喻義當然不會對王稼祥表示真心的歡迎,但面子上的事情他還是要做的,只是楊喻義沒有想到,王稼祥剛剛上班,任雨澤就召開了一次常委會議,在會上,任雨澤就把修建北江大橋和下一步省鋼搬遷之後的新城修建劃給了王稼祥來負責。

楊喻義默默的听著任雨澤的講話,他的心中也是很不好受的,任雨澤沒有像當初雲婷之那樣的遷就自己,他一來就展示出了他強硬的一面,在最近的幾天,他更是大張旗鼓的召開會議,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

楊喻義心中冷笑著,任雨澤啊任雨澤,你有點高興的太早了,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是的,事情當然是不會輕易的就結束,就在任雨澤以為大勢已定的時候,今天一早卻迎來了一次疾風暴雨。

剛上班沒一會,任雨澤還在自己的辦公室沒有出門的時候,在市信訪局民意接待室里,坐滿了前來反映問題的群眾,而在與之相隔不遠的市委大樓的大廳里也聚集了十多名群眾在交頭接耳。

他們都是為北江大橋的事來的,他們不找信訪局長,也不找市長,他們要找的是市委書記任雨澤。

信訪局長和幾名干部正在做群眾的思想工作,希望群眾能夠回去等候答復。

但是,沒有群眾願意听,他們只有一個態度,見不到市委書記絕不走人,這件事情信訪局的局長已經向楊喻義匯報過了,楊喻義正在一個會上作重要講話,說了句這事他知道了就把電話給掛了。

信訪局局長覺得這事應該讓任雨澤知道,就打了個電話把群眾上訪的事跟他進行了匯報。

任雨澤听完匯報心中就有了疑惑,北江大橋要建成標志性建築的提議尚在討論和征集意見階段,這些群眾跑到信訪局來鬧什麼?真是奔著多出的幾千萬投資而來的,還是另有目的?他們的身後會不會有人支持,這些人想從中作梗,要讓他這個書記上任要辦的第一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任雨澤站在窗前往下看了看,正好看到民意接待室干部給群眾作思想工作的情景。

一會,信訪局的局長隨秘書小劉來到了任雨澤辦公室。

「任書記。」局長見任雨澤的臉色不好,心里就有些忐忑。

「這些群眾怎麼回事?」任雨澤盯著局長問道。

「他們听說市里要多花幾千萬建北江大橋,就跑到信訪局來了。」

任雨澤說︰「有意見可以提嘛,也可以派個代表嘛?為什麼要這麼多人一起來,為什麼又指名道姓的要見我?」

「他們說多花幾千萬建橋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想不通市里為什麼要這樣做,听說要把北江大橋建成標志性建築是您提出的,就說要見見您,想問您幾句話。」

「什麼話?」

「這個……」局長欲言又止。

任雨澤淡淡的說︰「講吧,沒關系的。」

「他們想問問您知不知道北江市一年的財政收入有多少,農民一年的純收入有多少,北江市的人口有多少,北江市的車輛又有多少,北江市市在建待建要建的工程又有多少?」局長在說這話的時候,眼楮都不敢抬。

任雨澤眼光一閃,深吸了一口氣︰「他們還說了些什麼?」

「他們還說,還說……」局長說到這看了看任雨澤,繼續說道︰「他們說做事要結合實際,別,別為了樹政績撈資本打腫臉充胖子。」

「很好,說的真好!」任雨澤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任書記,那些人不走,嚷著要見您,您看……」

「不見,這分明是來鬧事的,有什麼好見的。」任雨澤為官一向不喜歡在群眾面前擺架子,只要是有正當訴求的,他有時間,他都會接待,但這次他決定提要強硬一次了,因為這些人是沖著他來的,也是擺明了和他叫陣的,任雨澤絕不會示弱。

「那我回去再做做他們的工作,讓他們散了。」

任雨澤手一揮說︰「別,我問你,這些群眾都是哪冒出來的?」

「有市區的,也有縣里的群眾。」局長答。

「你這樣,打電話給相關單位,讓他們的區長、縣委書記親自來接群眾回去。」

局長一听有了這個指示,事情就好辦多了︰「行行行,馬上就回去安排。」

「對了,來訪的群眾都進行了登記吧,你整理一下到時報一份給我,同時給市里各班子的負責同志也呈送一份。還有給‘兩辦’也各送一份。」任雨澤說完一坐在座椅上,座椅發出一聲沉重的「申吟」。

坐下之後,任雨澤想了想,又對秘書說︰「小劉,你去辦好這麼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督促兩辦在下一期的《北江督查》中對今天群眾上訪的事情進行通報,盡快發到市委、市政府各部門和各縣委、縣政府去。第二件事是通知市四大班子的負責同志、區、縣的黨政負責人明天下午兩點三十分到會議中心開信訪工作會。」

任雨澤被剛才上訪人員的那些話給激怒了,當然他生氣的不是群眾,他生氣的是那些在背後搗鬼的人,以任雨澤的眼光和判斷,他知道這件事情和楊喻義是有很大的關系。

同時,任雨澤還知道,這已經是楊喻義再一次對自己發出的挑釁,不過這次他用上了最基層的群眾,這就讓自己投鼠忌器,無法反擊,這一招是很好,但任雨澤有自己的打算,不錯,自己是拿這些群眾沒有辦法的,但自己會找到解決的途徑。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吧,小劉打電話來跟他說有幾個來市里接上訪群眾的縣委書記要見他,問他見還是不見,任雨澤想也沒想就回絕了︰「一律不見。」

任雨澤要讓他們也不過好。

又過了幾分鐘,小劉又打來了電話,任雨澤皺了一下眉頭,心想這小劉搞什麼名堂,都說了不見還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來請示,煩不煩人啊,拿起電話說︰「小劉,不是說了不見他們嗎?」

電話中小劉忙解釋︰「那幾個縣委書記已經走了,這次要見書記的是車本立。」

任雨澤感到有點奇怪了,這個人現在到自己這里來做什麼?任雨澤猶豫了一下,說︰「讓他進來。」

在車本立還沒有走進任雨澤的辦公室的時候,任雨澤先讓自己的怒氣平息了下來,他已經很少這樣動怒了,但今天還是差點沒有忍住,任雨澤就想,這是為什麼?難道對方的手段讓自己感到有了壓力嗎?也或者是因為自己官當大了,脾氣也大了?

這樣一想,任雨澤自己也是倏然一驚,他很快就對自己做出了反省。

也就在這個時候,車本立走了進來,任雨澤平平靜靜的看著他,說︰「車總今天好悠閑啊,有什麼事情嗎?」

車本立這次去找任雨澤是做了充裕準備的,那天他從宮老先生那回到公司後,對著宮老先生寫的那首詩思考了兩個多小時,不僅把任雨澤藏大詩中的心情和願景一一猜了出來,還把任雨澤當前遇到的難題和解決思路一項一項地列了出來。

所以現在見了任雨澤後,車本立一點都不驚慌,對任雨澤這冷淡的態度也毫不在意,他笑著說︰「剛從這里路過,看到很多鬧事的群眾,所以我就想,也許我可以幫任書記一點什麼。」

任雨澤慢慢的收縮了自己的瞳孔,用如刀的眼神看著車本立,好一會才說︰「幫我,我需要你幫什麼呢?」

車本立嘿嘿一笑,並沒有讓任雨澤的眼神嚇到,說︰「當然了,我們每個人都是需要別人的幫助的。」

「也許你看錯了。」

「呵呵,也許吧。」車本立笑笑,眼光就看到了牆上的那副字了,他就放開了剛才有些敏感的話題,說起了牆上的那幅字。

車本立一邊把自己對該詩的一些見解說給任雨澤听,一邊察顏觀色,留意任雨澤表情、眼神的變化。

任雨澤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只有初中文化,與他僅有一面之緣的企業老板竟然對這首詩中的寓意理解得如此透徹,對他目前在北江的處境更是分析得通透明朗。

當然了,礙于市委書記的身份,盡管他對車本立的分析很驚訝,但任雨澤還是表現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說︰「那只不過是一副字、一首詩,沒那些復雜的東西,僅此而已。」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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