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ヾゝ 一七九 (1)

作者 ︰ 飄揚

起初,作為風暴外圍的新屏市是沒有感受到這場動蕩的,但隨著任雨澤好多天都沒有接到進一步有關自己任命的消息時,他有點急了,給雲婷之去了個電話,因為前段時間雲婷之還說過這事,說省常委會已經通過了任雨澤的任命,很快就會行文任命的。

電話撥通之後,任雨澤說︰「雲書記,你好,忙嗎?」

雲婷之在電話的那頭沉默了一下,才說︰「雨澤啊,事情恐怕有變,最近北江省正在經受一次大洗禮,恐怕你的事情要緩一下。」

任雨澤難以置信的問︰「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一點風聲都沒有听到啊。」

「你們會慢慢知道的,不過這場博弈恐怕連我們都很難插手,我們只能等待,等待風暴的停歇。」

「到底是什麼事情?誰和誰?」

雲婷之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給任雨澤在電話中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對雲婷之來說,現在她也無法確定最後的風向會轉到那面,她只能告訴任雨澤,稍安勿動,耐心的等待。

任雨澤有點擔心起來︰「這麼說王書記也很危險了?」

雲婷之說︰「恐怕是會有很大的麻煩。」

這個消息對任雨澤來說算的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有人說煮熟的鴨子飛了,任雨澤這分明就是已經吃到嘴里的鴨子,最後還出現了問題,他放下電話,一個人

坐在辦公椅上,沉思起來,從雲婷之的介紹中,任雨澤自己都替王封蘊書記捏把汗了,現在的王封蘊是兩面作戰,更為可怕的是,這場大戰其他人都也未必能親臨戰

場,大家只能看著,等著。

而季副書記的反擊一定會更為激烈,因為他要生存,他要跳出危機。

蘇副省長呢,嗯,應該還要加上李雲中吧,他們也會發動所有能動員的高層力量對王封蘊展開狙擊,這是肯定的,沒有後續的手段,沒有大戰的勇氣,蘇副省長也不會輕易開啟這場博弈的大門,但現在既然已經開啟,不見輸贏,很難回頭。

任雨澤更深刻的明白,不管最後的結局是什麼,都會影響到自己,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個成語是具有很深的寓意,而站在遠處觀望的任雨澤,自己也不能確定這場戰役自己應該持有的立場,似乎沒有誰錯,但肯定有錯,錯在哪里,他看不清楚。

任雨澤現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耐心,就是隱忍,本來他有很多的想法,但此刻他還是決定暫緩一下,等風暴過後,在相機而動。

但事情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簡單,在一周之後,任雨澤依然不能幸免于難,首先是他接到了季副書記離開醫院到省委上班的消息,這個消息對任雨澤顯然是一個不好的消息,雖然季副書記的問題一直沒有處理,他還依然是北江省的副書記,他可以在任何時候回到他的辦公室。

可是假如風向沒有出現變化,相信他不會去上班的,他的上班顯而易見的就是一種精神上的變化,也是以後總風向的變化,他的高調復出是具有很強的政治意圖,而這一變化無疑會對任雨澤的未來形成很大的影響。

在任雨澤還沒有詳細的分析清楚這個變化的時候,另一個麻煩又來了,從省委就傳來了一個通知,要求任雨澤到省黨校學習一月,這更為加劇了任雨澤的擔憂,看來城門失火真的就要殃及池魚。

這個通知是王稼祥送來的,他和任雨澤一樣,也感受到了一種冬的寒冷,他說︰「任書記,這個黨校學習來的很不是時候啊。」

任雨澤點下頭說︰「是啊,我也很擔憂。」

「任書記,據我所知,像黨校學習這樣的事情,無外乎是兩個含義,一個是要準備提升,一個就是要剝奪權利。」

「現在我們恐怕要往後者多考慮一下了,以我現在正廳的級別,就算是提升,也應該進中央黨校。」任雨澤在這一點上是清楚的,省黨校的掛名校長就是季副書

記,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季副書記搞上這樣一個班出來,就是在對全省宣示他的權利,而作為省委一把手的王封蘊,看來在這個件事情並沒有阻止,不管出于何種理

由,這都說明了王封蘊的情況很不樂觀。

王稼祥憤憤的說︰「這個級別的學習班,竟然讓你這樣的一個主管書記參加,我都想不通,他們腦袋是不是……」

任雨澤抬手制止了王稼祥的抱怨,說︰「不要亂講話,我們不能因為受到了一點挫折就自暴自棄,事情不管怎麼發展,我們自己還是要嚴格要求自己,就算這次我們的期望完全破滅,但工作我們還是要做好。」

任雨澤不得不對王稼祥發出警告,因為任雨澤很明白,自己和王稼祥的事情假如落空之後,作為自己尚且可以忍耐,但王稼祥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自己不提前對他預防一下,萬一到時候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那害的還是他自己。

王稼祥在任雨澤義正嚴詞的呵斥下,情緒平靜了下來,嘆口氣說︰「你放心,我沒什麼的,我混到現在這個級別,已經很滿足了,我就是替你著急。」

任雨澤很凝重的說︰「現在一切都還言之過早,政治博弈,特別是高層博弈,應該都像海市蜃樓一樣變幻莫測,作為我們這個級別的人,又能看得懂多少,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一顆平常心來對待。」

「你能有平常心嗎?你一點都沒有覺得委屈,沒有覺得憋悶?」

「稼祥啊,就算我自己覺得委屈,覺得憋悶,但還是要裝出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來,因為我們的位置不允許我們到處發牢騷,這其實也就是一種風度,一種政治風度。」

王稼祥愣了一會,點點頭,他不得不承認,在面對變局的時候,自己和任雨澤比,不管是心態,還是鎮定程度,都要差很多很多。

當天,任雨澤就召開了一個常委會議,在會上,任雨澤宣讀了省委讓自己去黨校學習的通知,然後對今後的工作做了一個安排,市委這面由尉遲副書記暫時代管所有工作,政府方面,由劉副市長全權管理,有重大事情,必須給自己電話聯系。

這個決定的公布,一下子又讓很多人多出了幾份的猜想和琢磨,雖然上層的事情現在還沒有完全傳播到下面來,但每一個人都有一種異樣的想法,這次的黨校學習

真的很有點不合時宜,本來新屏市就少了一個主管領導,現在任雨澤在此時離開,只怕是一種不太正常的措施,難道新屏市又會出現一些變故嗎?

任雨澤也是理解這些人的想法的,所以在宣讀這個通知和安排一系列工作的時候,他都盡量的平淡和鎮定,似乎這只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任雨澤想,自己這樣即使不能完全打消他們的疑慮,但至少還是能讓大家不會太過緊張。

不過回頭想想,也罷,借這個機會自己也可以體驗一下世情冷暖,看看這場風波中究竟會有多少魅魁魁勉跳出來,也看看有多少牆頭草會在這里邊左右逢源,這種

事情遲早是瞞不了人,任雨澤相信今天晚上只怕就有無數人會渡過不眠之夜,彈冠相慶者有之,興奮躁動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摩拳擦掌者有之,冷眼旁觀者有

之,當然心急如焚或者憂心忡忡者也一樣有之,任雨澤真想看到那些家伙的各種嘴臉,那也該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但說真的,在沒人的時候,任雨澤自

己都有點心神不寧的,下班回家之後,任雨澤也是悶悶不樂的,當他把這個去黨校學習的消息告訴了江可蕊的時候,江可蕊一樣是驚訝的,這些年來,就算江可蕊對

權利中的勾心斗角不感興趣,但她還是耳濡目染到了許許多多的相關方面的東西,她也隱隱約約的感到,事情好像對任雨澤並不有利。

她問任雨澤︰「老公,到底是為什麼呢?」

任雨澤還是像過去一樣的,不願意給江可蕊說的過深︰「應該是一次偶然的培訓班吧,過去我也參加過,你還記得在洋河和臨泉市的時候嗎?我不是也一樣去過。」

「但問題是現在馬上要春節了,而且書記,市長的工作都是你一個人擔著,這是不一樣的。」

任雨澤坐在了江可蕊的身邊,伸手摟了摟她的肩膀,說︰「這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年底雖然事情多,但正事卻少,都是各種開會,總結,我在不在還不是一樣咯。」

江可蕊就把小雨塞到了任雨澤的懷里,說︰「你抱著,我打個電話。」

任雨澤便知道江可蕊肯定是給老岳父樂世祥打電話問情況了,不過也好,讓她探個口氣,說不上還能為自己對此事的判斷做個參考。

任雨澤抱著小雨,沒有跟江可蕊到臥室去。

小雨看著江可蕊離開了,做個鬼臉,任雨澤就問他︰「你怎麼了?」

小雨說︰「我生氣呢,你沒看見?」

任雨澤呵呵的笑著又問他︰「誰惹你生氣了?」

小雨氣哼哼的對我說︰「你媳婦!!」

「哈哈哈」。當時任雨澤都笑的肚子疼了!

江可蕊的電話打了好長時間,隨著時間的延續,任雨澤的心情也慢慢的沉重起來,這個電話已經超越了江可蕊過去正常的通話時間,這是不是說明情況真的很嚴重,任雨澤就把小雨帶到了老媽房間,讓他們幫著照看一下,自己回到了臥室。

江可蕊的臉色很嚴肅,正在通話︰「老爹,那現在是不是雨澤的事情也不能確定,嗯,這樣啊,唉,怎麼鬧的,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會給他說的……」

江可蕊在任雨澤進來之後,依然和樂世祥說了好一會才掛上了電話。

她看看任雨澤說︰「雨澤,你恐怕要有點心理準備。」

任雨澤一听這話,心就是一下的揪了起來,他努力的鎮定著問︰「怎麼樣?是不是情況很復雜。」

江可蕊有點沉重的說︰「是啊,老爹說這次事情發生的很突然,而且反響很大,已經有人提議免除省委王書記的職務了,說他縱容年底突擊花錢,是和中央的指示唱對台戲,還有人說他不斷的打壓其他領導,居心叵測。」

任雨澤沉默了,這個結果是他所想到的最壞的一個結果,假如真這樣發生了,恐怕自己的任命也就成了問題,不管將來北江省是誰來主政,但都絕不會使用一個曾經被王封蘊力薦而準備任命的人,因為不管是誰,都會有自己的嫡系和人馬,大好的位置何必交給另外的人來坐。

而且作為自己和雲婷之兩人,已經明顯的在身上烙上了王封蘊的痕跡,王封蘊既然倒了,那麼自己和雲婷之恐怕也是難逃一劫,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道理很淺顯。

任雨澤下意識的模出了一支香煙來,但卻沒有找到打火機,江可蕊就走過來,從他手里拿過了香煙,說︰「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老爹說了,他正在想辦法和各方協商,希望能讓事態緩和下來。」

任雨澤搖搖頭說︰「這事情恐怕老爺子也難協調啊。」

江可蕊不以為然的說︰「但你不要忘了,老爹在里面還是能說的上話的,特別是總理也挺敬重他的。」

任雨澤在剛才說過之後,已經是有點後悔了,自己何必如此消極頹廢呢?就算有天大的事情,自己也必須一個人扛下,所以任雨澤開始露出了笑容,說︰「對啊,

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要說起來啊,老爺子不僅能在總理那里說上話,他和中組部的黃部長關系其實也一直不做,對了,還有中組部的蕭副部長,那可是老爺子的至

交,由他從中調節,說不上幾面都能退讓一步。」

江可蕊見任雨澤理解了自己的話,也是很高興的,就坐在床邊,挽著任雨澤的胳膊,把頭貼近了任雨澤的xiong膛,說︰「所以你就不要擔心什麼了,好好的到省城學習,對了,我幫你收拾衣服去,省城比不得新屏市,那里冷得很。」

說完,江可蕊就溫柔的吻了任雨澤的臉頰一下,站起來幫任雨澤收拾東西去了。

而任雨澤卻沒有江可蕊想象的那樣樂觀,任雨澤剛才給江可蕊說的也不完全是假話,從理論上來說,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其實作為對陣幾方的人來說,他們都

肯定是有自己心中的一個底線和目的,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那個政客願意用自己去和對方同歸于盡的,只要達成了自己預定的目的,他們往往是能夠妥協和退讓的,

這是所有政治人物的基本素質。

但這完全是構架在理論基礎之上的一種最理想的想法,實際情況中,這樣的彼此妥協,彼此達成一個幾方可以接受的條

件卻很難,不像街邊房屋中介那樣簡單的,這里面包含了很多特定的元素,調解人的威望,調解人和各方的關系,調解人的方案大家能否認可,以及調解人有沒有能

力兌現各方的承諾等等,要完成這樣的事情,確實很難。

但現在的任雨澤也只能寄希望于樂世祥了,在新屏市市任雨澤可以說了算,在北江省任雨澤也能稍微的有那麼一點影響,但在放遠一點,放高一點,任雨澤就什麼都不是了,特別是在京城,他唯一認識和能幫的上忙的也是有老爺子樂世祥一個人而已。、

天沒黑,任雨澤還是到樓下的院子里溜達了一會,江可蕊怕他心里難受,就跟著任雨澤一起轉悠,在大院的那個水塘邊,任雨澤看見一群鴨子邁著軍訓的步伐排隊走過,于是江可蕊說︰「這鵝從日本來的,個頭小,沒喂好。」

任雨澤打著哈哈說︰「這不是鵝,這是鴨子。」

江可蕊固執已見︰「這是鵝,真的是鵝,姥姥過去教過我的」。

任雨澤哭笑不得,耐心給她解釋︰「你在家看到的確實是鵝,但我們現在看到的是鴨子,你只要看它們的脖子,鵝的脖子很長,而鴨的脖子很短,這就是最大的區別,記住了嗎?」

他們往前再走一陣,忽又出現一只,脖子不長不短,長的不鴨不鵝,孑然一身、風情萬種的朝著他們走來。

江可蕊就嘿嘿的笑著,詢問的望向任雨澤,任雨澤一下曲項像天鵝,伸長了脖子,也無從分辨,登時無語,羞愧滿面。

江可蕊望著這丫(鴨,也可能是鵝)漸行漸遠的背影,斷然得出結論︰「混血兒。你看那兩步走的,合資產品就是神氣。八成當初是一鴨一鵝一見鐘情,當愛情降臨,品種也就不是問題,才有了它這麼個愛情的結晶。況且當今社會閃婚配種什麼事沒有?出個新品種變異體也不稀奇。」

任雨澤認真的思考了一番︰雖然鵝與鴨的叫聲大體相似,但鵝的厲聲喝斥有別于鴨的小心翼翼。雞和鴨懼怕人,當人走近時一定讓步逃走。鵝膽子大,步調從容,

見了陌生人還會咬,可以看家。鴨子步子急促,有局促不安之相。鵝看上去要傲得多,顯得莊重而大氣。可見眾生百態連同女人的臉,光看表面是不行的,要透過現

象看本質。

任雨澤當下茅塞頓開,很有成就感,對江可蕊說︰「其實分辨它們就簡單的很。抓來扔鍋里煮了,肉硬的是鵝,軟的就是鴨。或直接問它︰「出不出台?」出台的就是鴨子,沖上來打架的就是鵝。」

江可蕊嘻嘻的笑了起來,一下笑的茬了氣,好半天都肚子疼。

但回到家里之後的任雨澤並沒有因為院子里的開心而忘記自己面臨的危機,晚上任雨澤很難入眠,現在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瞌睡少了,江可蕊也能體會到到任雨澤的

心情,她也沒有很快地入睡,就靠在床頭上,依偎在任雨澤的身上看電視,似乎看的入迷,但她不時的如無其事的看一眼任雨澤,心里也在為任雨澤擔憂。

後來她決定今天施展一下自己的魅力,讓任雨澤好好的睡上一覺,因為任雨澤經常都把和江可蕊的做~愛說成是安眠藥,不管再多的煩惱,在怎麼失眠,只要使勁的鬧那麼一場,最後一定會安然入睡。

江可蕊就說︰「算了,都是些爛片子,不看了。」

說著朝前挪了挪身子,用遙控器關掉了電視,而後一條腿盤起,一腿妖艷的伸開,簡直是在色~誘。**的姿勢,很快就吸引了任雨澤的注意,看的任雨澤有些意

亂情迷,任雨澤就動手了,去解開江可蕊的睡衣,江可蕊用低吟和喘息配合著除去睡衣,江可蕊的內~褲淺色,沒有夸張的修飾,簡單而貼切,一如安靜的鄰家女

孩,溫情的貼在身上,親近,真實。

任雨澤有點猴急的撕開內~褲看了看,不但看了,還哼哼哈嘿,風生水起,用一種武器,柔中帶剛床上無敵,鞠躬

盡瘁爽而後已,在軒軟的床上,任雨澤好似一獨木舟輕入水中,擒住江可蕊的雙腿,如擒著雙槳,在真實和虛無之間簡諧運動……此處省略十萬八千字,你

們想,使勁的自己想。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夢)(島)(小)(說)(網)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官情ヾゝ最新章節 | 官情ヾゝ全文閱讀 | 官情ヾゝ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