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點,這也是王倫第一次使用這玩意,雖然之前休息的時候搗鼓了幾下,但談不上熟練,必須等距離足夠近才有更大的把握射殺成功。
十八米,十七米!
借著火光,王倫已經能夠看到左邊那只野狗嘴角流著的涎水了,那雙凶惡的眼楮,正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己,視自己為一頓美味大餐了!
王倫沒任何猶豫,弩箭突然發射!
嗖!
黑色的鐵制利箭劃破空氣,發出嘶嘶的破空聲,在靜謐的夜晚顯得分外的清晰!
嗷嗚!
左邊野狗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朝前跑動的身軀驟然撲倒在了地上,帶起了一大片灰塵!
顧不上品嘗射殺成功的喜悅,王倫的精神依舊高度緊繃,迅速操作了弩箭一下,極短時間內又射出了第二支箭,目標自然是右邊那只體型稍小的野狗。
嗖的一聲,箭擦著那只野狗呼嘯而過,並沒有射中!
此時那只野狗大概是發現同伴死了,變得更加的暴躁凶殘,奔跑速度十分地快,已經不容許王倫再發射第三支箭了。
王倫當斷就斷,毫不猶豫拋下弩箭,抄起了地上的開山刀,畢竟他用開山刀趁手得多。
就在王倫準備惡斗這只野狗的時候,柳真真被他叫醒,突然發出了焦急的大喊聲。
「小倫,小心後邊!」
第三只野狗,並沒有和另外的同伴呆一起,從發現了火堆旁的兩人後,三只野狗便迅速分工合作,兩只在前面正面進攻,余下的一只則繞到後面準備偷襲,野狗智慧很高,團結合作的效率也十分的高效,因此出現這一幕並不奇怪。
但王倫怎麼會想到來的是三只野狗!
听到柳真真的大喊,王倫迅速轉頭,發現柳真真拿著另一把開山刀揮舞著,想要趕走背後偷襲的那只野狗,但那只野狗距離兩人不過三米的距離!
那只野狗迅速奔跑一步,突然就朝前躥了出去,直撲向了柳真真!
王倫瞳孔猛地一縮!
柳真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如何能抵擋得了凶殘野狗的猛撲?
王倫一個箭步沖上前,肩膀一沉,先將柳真真撞到了一邊,避免柳真真被野狗正面撲到,然後開山刀大力砸下!
王倫不知道自己使用了多大的力量,但他完全是用盡了全力,都感覺兩只手臂隨著開山刀狠狠砸出去的時候,手臂都仿佛月兌臼了一樣。
快、準、狠!
王倫將羅大致教會他的三字真言,發揮到了極致!
開山刀帶著沉重的風聲,下落的軌跡都因為速度奇快而變得模糊,但刀鋒始終對準了撲過來的那只野狗!
噗嗤!
開山刀準確劈中了狗頭,一大股鮮血迸射出來,刀鋒砍進了野狗的腦袋里面,野狗被拉到了地上,沖到王倫的腳下時,已經只剩下一口氣,再不可能張嘴咬人了。
王倫趕緊往外抽動開山刀,但刀進入野狗腦袋太深,第一下竟然沒有拔出來!
而此時,前面右方撲過來的野狗,已經到了王倫的身前!
王倫怒喝一聲,用力往外抽動,第二次總算將開山刀抽了出來,不過同時他就感覺左腿的腿肚子鑽心似的疼痛,小腿被兩只狗爪死死地抓住,隨著狗頭往外猛甩,腿肚子上的一塊肉已經被撕了下來!
王倫幾乎要痛暈過去!
二話不說,王倫迅速轉身,開山刀惡狠狠地砍下,將最後一只野狗的頸脖劃斷。
危機總算解除,王倫卻感覺左腿一軟,人不由自主就癱軟在了地上。
「小倫!」柳真真驚叫著,從地上爬起來,著急萬分地朝王倫跑去。
斗野狗的那一幕,發生得太迅速了,柳真真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看到王倫的腿肚子射出了一股血箭,人倒在了地上。
「小倫,小倫!」柳真真捧著王倫的腦袋,聲音中帶著哭腔,既焦急,又無助。
「真真嬸,呵呵,我死不了王倫嘴巴先哆嗦了一下,接著說道。
腿肚子上的劇烈疼痛,痛得他連開口說話都忍不住嘴唇哆嗦,尼瑪,那種自己身上的肉被生生撕下的感覺,太痛了!
「小倫柳真真看清楚王倫腿肚子上的傷口時,眼淚終于止不住的吧嗒吧嗒流了下來,畢竟是女人,沒嚇暈已經很好了,不過柳真真確實嚇壞了。
「小倫,你的傷,小倫柳真真惶然不知所措,被嚇壞的她,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
王倫低頭看了過去,發現左腿的腿肚子上,一片血肉模糊,質地很好的牛仔褲,被撕開了拳頭大小的一個破洞,傷口上流出來的血,將破洞邊緣的褲縴維都染成了紅色,沾在了皮膚上。
「沒事,死不了人王倫笑道,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表情輕松,好不讓柳真真再受到驚嚇。
王倫往前挪了挪,挪到了火堆旁邊。
「真真嬸,將刀和弩箭都拿過來王倫說道。
柳真真抹著掉淚的眼楮,順從地將東西都拿到了王倫的身邊。
王倫環顧了四周,確定周圍是安全的後,這才就這火堆發出的火光,仔細察看起傷勢來。
褲子被撕開了拳頭大的洞,腿肚子上則被撕下了一塊長形的肉,露出的傷口有差不多八厘米長,至少兩厘米深,血水正不斷流出來,傷口邊緣慘白的肉朝外翻卷著,異常地讓人感覺不舒服,王倫甚至看到了傷口上還夾雜著兩根狗毛!
我日!
王倫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這傷口雖然要不了人命,但絕對不小,疼得要死!
「真真嬸,麻煩將背包給我拿過來王倫說道。
打開背包,王倫取出了鐵罐子裝的一罐烈性白酒,村民在他上山前,也贈送給了他這酒,以及一些急救用品。
「小倫,這樣做很痛的柳真真在一旁說道。
她明白王倫是用烈酒清洗傷口,消毒,想到烈酒澆灌在傷口上、淋在肉上的情景,她都感覺心莫名地一緊,何況王倫得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承受這份痛苦?
王倫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眼下也只有酒才能最好地對傷口消毒,痛忍忍就過去了,萬不能因為怕疼而不消毒,否則傷口莫說愈合,估計到了明天早上就得化膿。
王倫擰開了鐵罐子。
「小倫柳真真都不敢看了。
王倫難得有閑心,打趣了一句︰「真真嬸,干脆你親我一下,讓我陶醉陶醉,就不會感覺痛了
柳真真回過頭來,俏臉羞紅,看著王倫。
王倫心中咯 一下,暗道這個玩笑莫非開大了,惹真真嬸生氣了?
可下一刻,王倫忽然感覺左邊臉頰一涼,柳真真竟然真的親了他一下!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親,不過王倫自動將它示為了吻!
柳真真雙手無意識地攪弄著,低聲說了一句︰「別想歪了,是你說的,這樣能減輕疼痛
說完,柳真真就匆匆別過頭,俏臉通紅,低著頭,不敢再看王倫。
王倫模了模被柳真真吻過的臉頰,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真真嬸,要不你再親我一下吧,我抵抗疼痛的能力會更強的
王倫根本沒想到本是一句玩笑話,卻收獲了這樣的艷福,簡直幸福無比啊。
當然,柳真真肯定不會再來第二次。
王倫將鐵罐子倒轉過來,清亮的烈性白酒從罐口中灑落,淋到了傷口上。
王倫疼得齜牙咧嘴,五官都擠成了一團,幾乎要痛暈過去,可為了不留後患,王倫接著沖洗,直到白酒都快用完,傷口被清洗得發白後才停下來。
「怎麼樣,小倫,沒事吧柳真真拉著王倫的手,緊張道。
看著王倫額頭上的冷汗,柳真真心疼不已。
「沒事,總算搞定了消毒這一步
柳真真馬上問道︰「還有第二步?」
「當然王倫從背包中拿出了針線,第二步就是要縫合傷口了。
畢竟七八厘米長的傷口,如果不縫合,即便消過毒了,也容易感染細菌等。
王倫是自己縫的,柳真真下不了手。
王倫是一個對自己比對別人更能狠的狠人,哪怕鋒利的針尖刺過自己的肉,帶著一個細線在自己的肉中穿行,王倫也沒發出痛叫,一直緊咬著嘴唇。
縫合完畢,最後王倫甚至打了個蝴蝶結在傷口上。
然後,王倫將最後一點白酒淋在了傷口及其表面附近,用干淨的布綁住,貼上了膠帶,褪下了褲腿。
柳真真幫忙將東西收好,對王倫說道︰「小倫,你快睡吧,我來守夜
王倫掏出手機,手機沒有信號,但還有電,能當手表使用,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好,那麻煩真真嬸了王倫沒有推辭。
他不是一個矯情的人,目前的情況,決定了他必須得到一定時間的睡眠,明天才有力氣和精力。
「小倫,傷口很疼,能睡著嗎?」柳真真關切問道。
「那要不真真嬸,我睡你懷里,這樣容易睡著王倫打趣道。
「瞎說!別胡鬧了柳真真埋汰道。
王倫笑了笑,打趣柳真真幾句,就是為了消除柳真真的緊張情緒,如今看來,他用這種俏皮話成功轉移了柳真真的注意力,他也就放心了。
王倫躺在了毛毯上,篝火映照著,帶給他陣陣的溫暖。
雖然在柳真真面前,他沒有露出沮喪的情緒,可內心卻心事重重。
王倫很擔心明天天亮之後,自己的情況。
他最明白,他腿肚子上的傷口即便已經縫合,不存在感染和化膿的危險,但掉了這麼大一塊肉,沒走動傷口都在疼痛著,明天可是要趕路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得下去。
王倫不禁痛罵了死去的諾布幾句。
都是這鱉孫弄的。
如果不是為了對付諾布,他也不需要損耗那麼多的陽氣,能量損失非常多,以至于三只野狗偷襲上門,身體疲累的他,力量和反應速度都明顯減少,雖然最後擊斃了三只野狗,可還是被狠狠咬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