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秀才可曾高中?」
「听說中了狀元了。」
「可知道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叫什麼……。」
「我記得,他叫沈浪」
小翠搶著說,
「對對,就叫沈浪。」
小紅附和道,
「沈浪?」
李雪顏心里盤算著,沒听過什麼新科狀元叫沈浪,大概是自己沒注意吧,突然,李雪顏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那晚,柳樂容和五王爺發生口角,是不是與這沈浪有關系?還有那日在她房里見到的那首詩,到底有什麼聯系?說不定那晚柳樂容向五王爺打探新科狀元的事,惹惱了五王爺,五王爺醋意大發,才會……畢竟他與沈浪同朝為官,應該知道些消息。李雪顏心中不禁感嘆柳樂容的痴情。
是夜,李雪顏早早瞪在床上卻翻來翻去的睡不早,他這兩日干什麼去了?為何都沒有來,李雪顏心中大驚,自己怎麼想到那個老狐狸了。新科狀元沈浪?柳樂容?他們之間到底有些什麼淵源?李雪顏快速的穿上衣服,決定去柳樂容房里小坐,順便旁推測敲一下,也許對自己得到夜明珠有好處。
剛走到柳樂容的房間門口,卻听見里面有女子的哭聲,李雪顏本不想偷听,畢竟偷偷是為人所不齒的,只是不經意間听到‘沈浪’這兩個字,李雪顏再也邁不開腳。
「既然高中了狀元,為何遲遲不來找我?」
「樂容,你听我解釋,那日高中,我就想來接你,結果聖上突然召見,我隨劉公公進宮面聖,皇上為了考驗我的能力,派我去了福州考察民情,這一去一回路上便花去月余時間,再算上考察的三個多月,才會耽擱那麼久。」
「那你為何不派人來告訴我?」
「……」
「呵呵,我怎麼忘了,奴家身在青樓,要是讓別人知道新科狀元的未婚妻委身青樓,你在朝堂上定會被恥笑,你為了名聲,竟棄我于不顧。」
「樂容,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還請沈大人說清楚。」
「你……幾月不見,你怎變得如此刁蠻無禮。」
「我刁蠻無禮?你當大官了,糟糠之妻就成為了你的污點了是嗎?」
「樂容,你太偏激了,我閑暇時再來看你。」
「不必了,沈大人有什麼話一次說完便可,奴家還要服侍別的爺。」
「我……我要娶妻了,是同平章事的千金。」
「……」
房間里沉默了許久,才听見柳樂容無力的回了一句,
「恭喜大人喜結連理。」
「……蓉兒,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娶你過府,一輩子寵著你。」
「怎麼,嫁給你當妾嗎?」
「我真心想娶的人是你。」
「小女子出生卑微,怕是配不上狀元郎,沈大人還是請回吧。」
「你就如此自甘墮落嗎?」
「我的今時今日是誰造成的?」
「是你自己下賤,跟我入京,是你自己的罪過。」
「是,是我自己瞎了眼,識人不清,才會害了自己。」
「罷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李雪顏急忙跑到拐角處躲了起來,看著那負心漢消失的背影,李雪顏在心里暗暗為柳樂容感到不值。本想去勸勸她,還是不去的好,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李雪顏便起身回房去了。
「李姑娘去哪了?害的本王好等。」
李雪顏一回房,便听見元景炎戲謔的聲音,
「我又沒讓王爺您等。」
「……」
元景炎听她的語氣,便知道她心情不好,
「發生什麼事了?誰惹你那麼不高興?告訴本王,本王絕不放過他。」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
元景炎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累了,王爺請回去吧。」
說完,李雪顏便自顧自上床睡覺,留下一臉鐵青色的元景炎站再原地許久,元景炎離開看,進了內室看她一眼,有些忍俊不禁,這麼大的姑娘還蹬被子,元景炎寵溺墊他蓋好被子便出去了,
「宋瑞」
「王爺」
「剛才李姑娘去哪了?」
宋瑞把李雪顏去找柳樂容的過程和所見所聞包括自己看見听見的一字不漏的都匯報給了自家王爺,
「此人竟如此人面獸心,朝野上下差點都被他謙謙君子的外表所蒙蔽。」
「听說他已加入五王爺的麾下,此人野心勃勃,嫌貧愛富,陽奉陰違,對我們來說是個威脅。」
「你說的本王何嘗不知道,奈何此人行事謹慎,讓人一時抓不到把柄。」
「要不要屬下派個人盯著?」
「也好,記得,找個人機靈點的。」
「是」
元景炎一想到李雪顏因為他而和自己置氣,對他的厭惡又加深了幾分,于公于私都要除掉他。
第二日,李雪顏早早的起來了,心里有些掛念柳樂容,經過昨夜,不知道她想通了沒有,走到她房間門口,李雪顏輕叩了幾下門板,
「誰呀?」
「是我,李沁心」
「進來吧」
李雪顏推門而入,桌子上還放著昨夜的晚膳,柳樂容蜷縮在床上,雙目無神的樣子,看到李雪顏走進,勉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柳姐姐,你還好嗎?」
「你知道了?」
「嗯」
柳樂容沒有追究她是怎麼知道的,只是突然擁著李雪顏大哭起來,李雪顏沒有推開她,也沒有安慰她,安靜的等她哭完,
「妹妹見笑了?」
「我是真心誠意來安慰姐姐的,哪有見笑這個說法。」
「怪只怪我自己識人不清,瞎了眼,違背父親跟他私奔,如今卻落得這步田地。」
「姐姐,人算不如天算,不必太自責。」
「可憐我娘親去世的早,爹爹一手把我拉扯大,到頭來我卻為了自己所謂的幸福背叛了他。」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想你的爹爹早已原諒了你。」
「真的?」
「何不回家去看看。」
柳樂容遲疑了一會,下了床,走到梳妝台前,拉開最底層,取出一個盒子,遞給李雪顏,
「我能幫姑娘的只有這些了,望姑娘能多救人性命。」
李雪顏沒有打開,她知道,里面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東海夜明珠,可惜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顆珠子,歸根結底是柳樂容的幸福換來的。自己沒出過什麼力,她也不容易,李雪顏把盒子遞還給了柳樂容,
「柳姐姐,這東西太貴重,我不能收,你既然要回鄉,不如帶著它,以備不時之需。」
「像我這種人回去也是讓爹爹受辱,我想去靜國寺了此殘生,這東西也就沒什麼用處了,妹妹留著吧」
「姐姐,妹妹有一個建議,姐姐也可考慮考慮。」
「什麼建議?」
「隨我去濟世堂,隨我學醫術,當一名如我一般的女大夫。」
柳樂容呆滯了一會,而後重重的下跪,李雪顏忙扶起她,但柳樂容怎麼也不肯起來,她給李雪顏磕了一個響頭,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不要這些虛禮了,以後我們依舊姐妹相稱。」
「好。」
李雪顏扶起她,
「我們先想辦法離開這是非之地。」
「妹妹說怎麼辦?」
「我們……」
「我都听你的。」
殊不知,兩人的對話都落入了房頂上一個人的耳里,他飛快地向三王府奔去,
三王府書房
「主子,李神醫在和另一位柳姑娘商量離開尋歡樓。」
元景炎笑了笑,這小妮子,終于肯離開了。
「你要密切注意,如有需要,助他們一臂之力。」
「是」
看來還是自己親自走一趟為好,萬一被人認出她來,到時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等等,你還是先暗處看著,本王親自出馬。」
宋瑞暗暗吃驚,去年太子爺二十六歲的生辰,王爺都懶得去,直接派自己去送了禮,如今只是一個交情不深的姑娘,王爺竟然要親自去,看來自家王爺在感情方面終于開竅了。
夜,總是來得很快,華燈初上,尋歡樓早已是人聲鼎沸,元景炎依舊閑散的坐在李雪顏的房里,慢悠悠的喝著茶,李雪顏坐在他的對面,一臉怒氣的看著他那一臉欠揍的表情,
「李姑娘還生氣呢?」
「我怎麼敢生王爺的氣呢。」
「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本王對你可是一心一意。」
「你們男人今天愛這個,明天愛那個,我對王爺來說只是一時新鮮罷了。」
「你要如何才相信我?」
李雪顏沒有回話,淡漠的轉過頭,起身往梳妝台走去,自己沒什麼好收拾的,只是面紗還在梳妝台上,元景炎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他從後面緊緊的抱住她,李雪顏感受到那股緊鎖住她的手臂,力量很大,似乎要把兩個人融合在一起,男性特有的氣息包圍住她,還有他身上那股很好聞的茶香味,有一種熱量通過他輕薄的衣料傳過來,
「放開我。」
「不放,這輩子都我不會放開你。」
李雪顏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了,身後的人突然侵進,臉抵在她的頸部,溫熱的氣息燒的她續都漏了幾拍,距離太近,李雪顏听到他細微的喘氣聲,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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