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得不寫了啊。桌下榮青宏的手悄悄在她手中寫著字,水寬山遠煙霞回,天淡雲輕古今同。
看不出來他還是蠻有文采的嘛。
只是這句詩稍微有點氣勢大了,那皇帝多疑的性子已經懷疑了,這句詩還是不用的好。況且她早已成竹在胸了。
「既然蘭心小姐都這樣說了,那我再不答應豈不是不知好歹了她笑笑的應道。
「你們只要雙方願意就自己隨意吧,不用顧忌朕在此皇帝此刻故作爽朗的笑說道。
她要是不答他就打算一直不說話吧。
他們都要打擊我,我偏不讓你們如願。
這可是他們自找的。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了。
她走上案前,凝視她的畫,看的出是下過苦功的,墨畫用的是積墨之法,筆墨精到,是上佳之作。
而因為練字能讓她內心安靜安定,所以剛來這里那會她幾乎天天需要安定,經常都有練字。
她現在很慶幸有練過,不然今天還真應付不了他們了。
畢竟誰會相信一個不會認字的人能作詩?
她提筆在旁邊留出的行間里寫下「山中碧石積千玉,奇峰秀水共春生
字跡雖然不是很好看,但是精細的小楷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來。
她施施然滿意的回到座位,榮青宏沖她笑笑,仿佛在說「看,簡單吧,就是太簡單了,我不屑出手
她一撇嘴真想給他一拳,只是礙于場合不對,留待以後了。
她寫完即回了座位。
而有皇帝允許他們隨意的特旨口諭在,他們雖然還不敢放肆,但是較之剛剛緊張的氣氛還是略有松懈的。
在這皇權最大大過一切的時代里,皇帝顯然是所有人心中不敢觸踫的碉堡壁壘。
賀蘭心上前看著詩句面色難看。她居然真的做出來了。
賀蘭心感覺肚中有團火在燒,燒的差點淹沒了她的理智感官。
她迅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才剛剛開始,她怎麼可以先自亂了心神。
「夫人當真是深藏不露,蘭心佩服賀蘭心斂了情緒柔媚的說道。
而北宮墨則是隨意的觀看。
「山中碧石積千玉,奇峰秀水共春生。這句詩秀氣橫生,但是配這幅畫是最合適不過了,堪稱點楮之筆,本皇子佩服北宮墨意味不明的說道,眼底閃過晦暗不明的幽光。
還有一個帶著青色高帽子的年輕男子神情嚴肅的在畫前觀看,看向她時似乎欲語還休,她總覺得他不同,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許多人的好奇心讓他們不顧形象的偷偷瞄起來,然後相互轉告。
大殿里頓時熱鬧起來,看向她時有震驚的、不可思議的、不相信的,總之表情很豐富。
她好笑的不去管他們,她想她何時能夠變得能夠這麼鎮定了。看來真的近墨者黑啊!
「原來你自己會啊,還很厲害嘛他用只有我們兩個才听的到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道,她感覺自己耳根都熱的發燙了。
「哦,本宮倒是都不知道沁兒原來還會作詩?倒是讓大家見笑了。沁兒,回去得好好練字了,瞧你這文筆怎麼拿的出手呢?」皇後掩嘴輕笑著打趣的說道。但是眼中的高興任誰都能看出來。
「嗯,是很不錯。才思敏捷。只是字跡和詩句都太過秀氣,顯得小家子氣了皇帝似乎覺得氣氛還在高漲,自己也許久未說話,是時候發話了。
眼神沒有突然的凌厲,看來對她寫的秀氣還是很滿意的吧。
她亦不想置于風口浪尖上,那樣很危險。也不是她本意。
只要他們不來打擾她她才懶的理他們。
「皇上,我家夫人自從進了我府中才開始學習認字呢。在之前連字也不會寫。如果威武候的夫人居然目不識丁,除了長像不是很難看之外幾乎一無是處,不是很惹人笑話?不是嗎?流言也不會無端的空穴來風不滿的情緒不加掩飾的說道。
說話的時候他的如鷹一般銳利的眼楮一直緊緊的盯著坐在上方的皇帝。
皇帝在听到目不識丁、一無是處時眼底迸射出冷冽的光芒,隨後似是想到什麼怒氣轉瞬即逝,換上平靜,緩緩說道︰「一首詩不能代表什麼,此事就不用再說了
皇帝已經發話不用再說了,下方的人自是不敢再議論,只是心里月復誹是少不了的。
她嫁給威武候才多久,就能有這麼好的文采。若說她以前是目不識丁,怎麼也不可能的。除非今天的詩她是抄來的。只是這顯然也不現實。
「皇上,一首詩確實不能代表什麼,所以一個月後的文會集,臣想請威武候夫人做幕簾之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那個帶著高帽子的年輕清聲說道。
皇帝說的話就是聖旨,這個人居然敢抗旨,剛剛只有她和賀蘭心、北宮墨在畫前,其他人雖然很想上前確是不敢的。
這個人的身份一定有特殊,他到底是誰?請她做幕簾之主又是何意?她一時毫無頭緒。
「皇上三思,歷來沒有女子任幕簾之主的,況且沁兒文藝不精,如何做這幕簾之主,璟熙公子還是另尋他人吧皇後偷偷瞥向他們這里向皇帝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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