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與張良的這一番對話並沒有讓她有受益匪淺的感覺，畢竟她是來自現代的人，雖然歷史學得不好，但相比于同時代的人而言，思想上還是領先了那麼一丟丟的。張良確實氣度不凡，思想也犀利睿智，但沒有到讓她想去膜拜的地步。
但他的話也還是給了蘇菀一定啟發︰若是大秦想要長治久安，則必須要變革。
回到蘭澤苑，蘇菀將自己關在房子里想了很久，也並不是完全在想張良的話帶給她的啟發，現代的一些場面也偶爾放電影一般地出現在她腦海中。
時不時在空的竹簡上勾勾畫畫，寫出斷斷續續地想法，听到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時，她抬起頭，這才驚覺外面竟然已有了蒙蒙的亮光，似乎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
打開門，暖風站在外面，一見她便驚訝道︰「你這是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憔悴？」
蘇菀走到銅鏡前看了看，她現在確實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一宿未眠，困意突然襲了上來，她問暖風道︰「公子去上朝了嗎？」
暖風點點頭，蘇菀道︰「好，我現在睡一會，公子回來了跟我說一聲。」
暖風應了一聲，蘇菀沒月兌衣服便倒在榻上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感到有人推了推她，她醒過來，天已經大亮，暖風俯身看著她。
「公子已經回來了。」
蘇菀伸了個懶腰，爬起來梳洗一番，又換了一套衣服，她邊系好腰帶邊問暖風道︰「他現在在哪里？」
「公子剛用過午膳，想來現在與夫人和小郎君在水閣游玩。」
手不自覺地停了一拍。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暖風嘆了口氣︰「阿菀，公子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你不要怪他。」
蘇菀看著她笑了笑，暖風是個乖巧而聰明的姑娘，雖說不至于把一切事情盡收眼底，心中也已然明白了五六分。
「我知道。」
整理好儀容，她一個人來到水閣，扶蘇的一個侍婢寫意遠遠地站在去往水閣的一條小徑上，扶蘇及王秀姝在水閣中逗弄子雍玩，蘇菀走到寫意面前道︰「我有事求見公子，請姑娘幫忙通傳一聲。」
不過這麼近的距離完全沒有通傳的必要，蘇菀轉過頭再度看向水閣時，扶蘇也看到了她。
他朝著她點了點頭，而後把懷中的子雍交給了王秀姝，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什麼事？」
蘇菀微微欠身行了一禮，語氣中不帶一絲溫度︰「臣下有事與公子商量，若是打擾了公子與夫人，請公子見諒。」
扶蘇饞起她，對寫意道︰「我與蘇卿有事要商議，你去侍奉夫人，不用跟著來了。」
寫意行禮退下，蘇菀瞥了一眼王秀姝，她正皺眉看向這邊。蘇菀忙避開她的眼神，跟著扶蘇走向書房。
蘇菀一路上一言不發，一方面是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開口，另一方面是剛才看到的景象讓她覺得有些心里發堵。
終于是扶蘇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今天臉色不大好，精神好像也不怎麼樣，出什麼事了嗎？」
「昨天想了些事情，想要說給你听。」
「哦，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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