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過程讓人心驚膽寒,呂恆終究是熬了過來,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呂恆站了起來,眼角和面龐還有風干的淚痕,他沒有去擦拭,也沒有在意路人異樣的目光,清亮的眸子重新煥發了神采,嘴角噙著一抹陽光般潔淨而自信的微笑,若無其事的往回走。
學校在松江邊,呂恆慢慢悠悠的往回走,邊走邊想以後的打算「嗯,木有錢了,也不好意思往家里開口,那就先做兼職或者找一份臨時工作吧,實在不行去工地般磚也可以」,其心胸豁達樂觀,想著接下來要走的路自我調侃。
「咕……」肚子叫了,呂恆早餐都未吃,奔波了一天,再加上剛才j ng神的劇烈波動嚴重消耗體力,早已饑腸轆轆,于是在路邊的超市買了兩塊面包一瓶礦泉水,很沒形象的邊走邊啃。
由于心情還有些許的煩悶和惆悵,呂恆並沒有選擇坐公交,而是慢慢悠悠的往回走,紅r 漸漸西沉,金燦燦的陽光悄然收斂,赤紅s 的晚霞鋪灑在雲朵上,行人,高樓,來往的車輛都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膜。
很快,夜闌降臨,華燈初上,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這顆東方明珠,夜晚亦十分繁華。
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呂恆終于走入最為熟悉的街巷,其加緊腳步往校門走去。
前面不遠處昏黃的路燈下,有一位身著黃s 僧衣,面容枯瘦蠟黃的僧人在擺地攤賣經書,其旁邊臥著一只小馬駒大小的藏獒,皮毛漆黑如墨,碗口大的嘴偶爾張開,很是駭人,路過的行人都繞著走。
僧人幾乎每晚都來這里賣書,然而現在這個心浮氣躁物y 橫流的時代,誰會禮經誦佛?其生意異常慘淡,偶爾會有幾個好奇的人上前觀看。
‘呼’一陣海風刮來,原本擺得整齊的經書被刮得嘩啦作響,散亂了一地,呂恆善意的撿起一本被刮到腳下的經書,往僧人走去。
或許是覺得僧人與自己一般落魄,同病相憐,呂恆將經書還給僧人,還幫忙將散亂的經書整理,期間,不時膽戰心驚的瞟向那只藏獒。
藏獒靜靜的趴在那里,一動不動的休憩,豎著的耳朵偶爾會輕顫,閉著的眸子不時會露出些許縫隙,顯然,外面的一切動靜都在它的掌握中。
整理好了經書,僧人拿出一本巴掌大小的經書執意要送給呂恆。估計由于歲月太過久遠,經書已然泛黃,甚至封面都有些殘破了。
僧人說著非常不流利的漢語,但態度執擰。
呂恆拗不過只好收下,掏出五塊錢遞過去,僧人說什麼都不肯要。
「您是從x z ng來的嗎?」呂恆下意識猜測著問道。
僧人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您這只藏獒太嚇人了,恐怕有人想要來買書都會被嚇跑」呂恆好意提醒。
僧人渾然不在意的擺擺手,蠟黃枯瘦的臉隆起了紋路,微笑道︰「來買書的……都是……故客,都認識它」
呂恆心里一陣迷糊,「顧客?想買書的不都是顧客麼,顧客都認識這只狗?」其搔頭抹耳一陣莫名其妙,不過也不好深究什麼,當下善意的笑了笑,點了點頭往學校走去。
宿舍里的其他人早就搬走了,冷冷清清又是一陣落寞,周圍非常安靜,呂恆不由自主的回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心中異常煩悶,什麼都不想做,索x ng拉了張凳子坐在桌子前翻看起僧人送給他的經書。
經書的封面已然殘破不堪,甚至上面的‘大藏轉輪經’幾個字都已經殘缺不全。
好在里面的書頁還算完好,呂恆無j ng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從第一頁開始觀看。
‘無上甚深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余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義。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立天……’
這一天下來真的太疲憊了,呂恆看著索然無味的經文,很快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清涼的海風將呂恆驚醒。
其伸了伸枕在頭下,已經發麻酸疼的手臂,揉了揉了惺忪的睡眼,望向外面。
宿舍的門沒有關,外面一片漆黑,居民樓大多都熄燈了,只有極少的還亮著燈光。
估模著已經是深夜了,呂恆起身準備關門上床睡覺,忽然,又一陣清涼的海風吹來,‘嘩啦啦……’桌子上的經書像有人在手動翻閱一般,一頁一頁的翻開,有些詭異。
呂恆很快察覺到了經書的異常,頭皮發麻,涼爽的海風吹來,他卻覺得有些森冷和y n寒。
呂恆膽戰心驚,有些害怕,迅速推開凳子,遠離了那本經書,其搖了搖頭來提神,以為是自己白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j ng神恍惚的錯覺。
海風一陣一陣,很快間息了,而那本經書的書頁不緊不慢,依舊一頁一頁的翻動,呂恆徹底明白過來,一切都不是他的錯覺,遍體生寒,脊背發涼,心髒都快跳了出來。
呂卓站在離經書兩米處徹底愣住了,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撞上這麼邪門的事情,根本不知所措,一動都不敢動。
一寸厚的經書依舊在不緊不慢的一頁頁翻動,每翻一頁就有拇指大小銀紋從書頁上飛出來。
呂恆緊張的注視經書翻轉,不敢妄動,擔心有鬼怪突然跳出來。
很快,越來越多的銀紋飛了出來,銀紋如雪花在屋內漫天飛舞,越來越亮,當經書翻完時,屋內已經是一片銀光燦燦的世界。
銀紋兀自飛舞越來越亮,最後如一輪輪銀s 的小太陽一般耀得人睜不開眼,呂恆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呂恆閉著眼無法看外面的世界。
然而,吹在身上的風忽然變得狂猛起來,「 嚓……」一聲響雷更是在耳邊炸響,振聾發聵,余音在腦海中回蕩,呂恆驚恐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一切讓他瞬間石化。
這是一片浩大開闊的世界,青峰萬尺,古木參天,大江奔騰,天高地遠,黑雲蓋天。
此時呂恆正在黑雲之下,雲層降下的雷光如一根根粗大的銀s 電柱,嚇得他差點神魂離體。
「這是在夢里?不可能,長風烈烈,雷霆滾滾,振聾發聵這般真實。這是在哪里,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呂恆又驚又疑,原以為詭異的經書里會蹦出個鬼怪來,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變化,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一片金光撲面映sh 而來,呂恆驚慌之下舉目望去,腳下是高空,在自己斜下方約一里處有一道靚影如一輪金s 的驕陽光耀天地,正在逆空而上,在漫天黑雲雷海下格外引人注目。
離得太遠看不清面貌,不過據凹凸有致身形依稀可以判斷這是一位女子。
其襟帶飄飛,青絲如瀑垂落腰際,身段玲瓏修長,渾身散發著燦燦奪目的金s 神輝,如九天之上最高貴的仙子蒞臨塵世,讓人不敢逼視。
‘金s ’仙子如一只雲鶴直上高天,一往無前,迎著天雷扶搖直上,似要沖破蒼穹,擺月兌天地的束縛。
只是一剎那,呂恆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仙人在渡劫?」,然而還未來得急細想,他便遭遇到了莫大的危機,他駭然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往地上墜落。
「啊,仙子姐姐救命……」呂恆下意識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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