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能忘︰甜心很誘人 【102】一念

作者 ︰ 三千韶華

102一念

待晚晚去了洗手間後,莫琳瑯站在畫廊邊,凝視著自己仿的johnsingersargent《康乃馨,百合,及玫瑰花》,大小為174x154厘米,是和離以臻在倫敦的泰德畫廊藏一眼相中的,足足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臨摹完。

坦白來說,哪怕在她和離以臻還處于甜蜜階段時,這個桀驁難馴,花心與生俱來的男人也是花邊不斷,這次在中國大陸是女主播,那個時候在英國是個非常有名的搖滾歌手,金發碧眼的火辣女~郎,其實,這些就是後院的花花草草,擺看幾天,到季就落了。

對她們,受西方觀念侵染的莫琳瑯是不屑地,更加別談什麼憎惡。

同樣地,這次回國,除去必備的行程外,她就是想試探一下離以臻,看看能不能從新修好!但,對于橫隔在她和他自己的那件事,她寧可讓它變得更壞也不願意道歉,听解釋!

「姐姐。」忽然背後傳來一聲呼喚,聲音甜甜的,糯糯的,完全還是個孩子。

莫琳瑯慢慢悠悠地轉過頭,看著被看護帶來的莫無雙,輕輕問了句︰「無雙?怎麼了來這了?」

坐在輪椅上的少女,似乎才到成年的年紀,如黑藻般的長發披在瘦弱的肩膀上,瓖嵌在其中的,是一張乖巧的,瑩白的瓜子臉,黑得純粹,白得明澈,內斂之下,猶如那蚌殼里的寶珠,兀自,熠熠生輝!

可是,她的那雙腿,自膝蓋以下,被齊齊截去!這就好比,上等和田玉紋路里有了罅隙。

「大伯他們去醫院探望爺爺,我又沒地方可去,就來找你了。「莫無雙說完,讓看護下去,自己推了輪椅,到莫琳瑯身邊停下,看著牆上掛得那副畫,喟嘆一般說︰「姐姐的畫,畫得真是好極了!」

莫琳瑯永遠是最好的,自己永遠是仰望的姿態!

說完,莫無雙又低下頭,垂著那一雙眼楮,露出眼臉那一排又長又翹的睫,忽閃地,惹人憐愛,這姿態,讓莫琳瑯更有了幾分愧疚。

整個莫氏家族,自開國以來,就是紅色權貴,到了琳瑯父親那,本來是要被指派到軍隊里擔任要職的,卻不想,莫父**多情,主動避開莫家大流,居然甘心成了重點大學的中文系教授!因為家族聯姻,娶了莫母後,一直抑郁,直到遇到了莫無雙的母親——讓莫父拋家棄女,不顧一切和其私奔的女人。

莫母掛不住面子,派了人去尋,找了整整六年,用盡各種手段,找回他的時候,那個嬌弱的,猶如白蓮花般的女人,簡直要瘋掉。

90年代,手機還沒流行,她就用bb機之類的通訊工具,不停地給莫父留言,莫母手段強硬,一手斷了莫父和外界的聯系,三個月後,那個女人在家開煤氣自殺,間接導致了所住的筒子樓起大火,幸運的是,兩歲的莫無雙被救出來,卻因為那場火,失去雙腿,莫氏長輩看她可憐,費了不少口舌,勸服莫母將無雙接了回來。

至此,莫母和莫父的夫妻情義完全破碎,人前相敬如賓,人後背向疏離。可,莫琳瑯不知為何,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很是疼愛,甚至是不顧莫母反對,把她接入了上流圈子里。

當晚晚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一對上流姐妹花們,在畫廊間,輕輕相擁,無聲以對的情景。

眼前的走廊,采用了老上海色調,燈光昏黃,帶著**十年代的那種燻色,投在那鍍金的畫框上,再落在那一對姐妹身上,窈窕縴細的人影也開始模模糊糊,看不明澈,而一旁開著落地窗,臨海,風潮呼呼而過,卷起一簾的白紗。

將人命視為草芥的,高高在上的莫小姐,居然可以和這樣一個身體有缺陷的女孩抱在一起?晚晚想,莫琳瑯,到底是心思惡毒呢?還只是一個被這個圈子教壞了的人呢?

可,無論此時此刻她展現出有多麼嫻雅善良,有多麼溫柔無辜,都不能掩蓋過失撞死人的事實,對嗎?

「姐,這是你的客人嗎?」莫無雙異于常人,哪怕晚晚用很輕的力道,走在這吸聲的伊朗手工地毯上,她依舊是听到了。

莫琳瑯也回過頭,看著迎面走來的晚晚,展顏一笑,說︰「寧小姐,這是我妹妹,無雙。」

就在晚晚出于禮貌,要和無雙招呼時,莫無雙居然主動地出聲問她︰‘你就是宋先生的女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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