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淺影險些沒一口噴出來,這是怎麼一回事?自家四爺遇見情敵了?這可有些不妙啊,按理說以四爺的脾氣此時應該一巴掌滅了他才對,此時為何仍不見冷焰燃燒呢?難道說已經怒到了極致?他湊近了,小心問道︰「老四,你沒事吧?」
「子俊,你消消氣,別急著動怒。」對面那二人一看就不是善于之輩,真要打起來怕佔不到什麼便宜,他拉著張子俊的胳膊,「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們之間肯定有誤會。」
沈彥卿終于舍得將那個茶杯放下了,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沒有誤會。」他在心中一筆一劃勾勒著一個四方大字,不同種字體,均是一個死字。他的醋壇子完全打翻了,琪琪明知道他前世最膈應誰,居然還敢與他同桌對飲,憑此一點他就該死!更何況他居然還敢厚顏無恥的說琪琪是他未婚妻,找死!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居然還敢在爺的面前晃,該殺!
張子俊也同樣在看著他,目光帶著審視,帶著隱忍,二人算是卯上了,「在下張子俊,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他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來頭,就敢這麼狂妄。
風淺影一拍腦門,他終于明白這情敵是哪位了,「哦,原來是張公子啊,幸會幸會。我們家四爺見誰都是冰山臉,你不用往心里去。」打了一個哈哈,轉個身開始好言好語安慰,「四爺,你不能逮誰都想殺,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一會逮到人還不是听你發落,你在這叫什麼勁啊,咱先撤行嗎?」
沈彥卿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那就暫且先緩緩吧,他也好琢磨一下該怎麼殺才好,或者再來一次兵不血刃?只是這樣太沒有新鮮感了,當務之急還是先將人捉回來,他這心里有火越燒越旺只有她能熄,「我們走吧。」
風淺影松了一口氣,他可不希望哪天江湖上盛傳,堂堂無塵宮的沈大宮主在酒家茶社與人為爭紅顏而大打出手,听起來雖然好听,可實在是太有辱身份了,「白盞,走了。」
張子俊黑著一張臉,話還沒說完就敢無視小爺,剛想上前理論被博煜一把拉住了,「我的張大公子,咱先忍一時之氣,好不好?」
白盞大人繞著張子俊轉了兩圈,張了張血盆大口,示威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風淺影推著自家四爺,招呼著嫌事不大的白盞大人,一路出了茶社。
二人一虎剛走,茶館就沸騰了,好信的人不在少處,可惜無一人知道他們的來歷。
張子俊只能咽下這份難堪,緩了好一陣子才平順過來,接過好友遞過來的茶,一口飲盡,將茶碗重重的放到了桌上,發出好大一聲響,「博煜,這二人是什麼人?好大的架子。」
「江湖上最近涌出了不少青年俊杰,以那無塵宮為最。」博煜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液,那人身上的氣勢倒是能忍,只是那頭白虎實在嚇人。
「你的意思是這二人可能是無塵宮的人?表妹怎麼惹上了這些人。」文質彬彬的俊容陰沉冷怒的厲害,「不管他是誰,都不能動我的人。」
「以卵擊石可不是明智的選擇,那二人氣息內斂,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子俊,你不是說你表妹是閨閣的小姐嗎?可我見剛剛那架勢身手可凌厲的很呢,而且那穿著打扮可不就是一個江湖俠女?」博煜心里好奇的要死,眼楮亮晶晶的看著他,一副你快說我迫不及待想听的急迫樣子。
張子俊揉了揉眉心,想起那位讓人牽掛的人兒,嘆息一聲,「博煜,不瞞你說,我這心里也亂著呢,有很多事情一下子出乎了我的意料。」一切只有等找到人在細說,只是按照剛剛的形勢來看,他已經在眼前了,表妹卻不與他相認,看樣子是真的在躲他。
沈彥卿和風淺影一前一後出了清平茶館,路上人來人往,兩人的相貌還有那只白虎一下子吸引了全街的注意力,風淺影沒個正行,看見漂亮姑娘就要調戲一二,贏來芳心一片,芳心飛啊飛,啪嚓聲中又碎落一地。
「老四,我剛剛不拉你,你不會真要殺人吧?」風淺影暗送了一記秋波,幾步追上前頭走遠的人。
「我要是想殺人,有誰能攔的住?」沈彥卿否了回去,接著又想到了剛剛的听聞,有些擔心的說道︰「最近老三的風頭太盛了,讓他回宮休息一陣子。」
「你怕有人要他的命?」風淺影吹了一聲口哨,「你又不是不了解他,那就是一個好勇斗狠的性子,行行行,我領旨,回頭就傳信。」最受不了的就是這人的瞪視,冷冷的偏偏能炙烤你的靈魂。
風淺影安靜了一會兒,接著問道︰「你讓蘇衍收手,九華宮怎麼辦?」
二人不知不覺已經出了城門,眼前二條通天大道還有一些蜿蜒小徑。沈彥卿微微皺眉,一邊想著這人是逃向了何處,一邊回道︰「我親自去,這個仇我要親手報。」
感受到了他的決心,風淺影知道勸說也是無用,「你說她會去哪?老四,你說這喜帖要是都發出去了,到時候新娘子不見了該怎麼辦?」
沈彥卿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烏鴉嘴。她要是不見了,到時候你來頂替。」
風淺影的笑臉一僵,「連師兄的便宜都佔,回頭看我不向師父告狀。」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問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我們往哪里追?」
沈彥卿搖了搖頭,眉峰深陷,「感覺不到了。」這一個月來首次出現這種情況,出現這種狀況往往意味著危險,「淺影,派人沿途給我查,我今天必須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