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卿並沒有睡著,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平復內心的激動。他望著懷中女子的睡顏,內心全是感激之情,感謝老天將她帶回了他的身邊。他本以為那一日遙遙一望已經是他今生最後的想望。重生後他一直活在悔恨當中,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激進的逼迫她低頭。這種煎熬讓他食難下咽,睡不安寢,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過的好不好,所以他不顧此時身體隨時崩壞的可能,偷偷下了山。
在上京城停留了幾日,看她每日與張子俊同進同出,笑語不斷,他嫉妒如狂,只能拼命壓抑。他告訴自己只要她好好活著,那麼他便遙遙守望,在不主動招惹。
那一日普濟寺巧遇,他幾乎克制不住自己殺人的谷欠望,為了不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他走了,並告訴自己此生絕不在踏進上京半步,萬萬沒想到她自己送上了門,他哪里還有放手的可能。
李明琪感覺全身忽冷忽熱,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緊緊的偎依進身後的懷里,她睫毛上有一層薄冰,唇有些白,一開一合的說著夢話,眼角有淚滴落。
沈彥卿看著她的淚顏,低頭吻上她閉死的眼,淚是咸的,突然他的眸子變得暗沉,將耳朵湊近,他沒有听錯,她說,「求求你,沈公子,求求你,放過我吧。」如泣如訴。
沈彥卿很不悅,低首吻上她沒有一絲血色的唇,「明琪,你在說什麼?嗯?」
「求求你,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
沈彥卿這人向來深沉,何曾對人小意過,偏偏她是個例外,听見她的泣語,他的心是又酸又澀,偏偏又扭曲著想要欺負人,這心思拐了十八個彎,連他自己都弄不懂自己到底想要干些什麼了,「你哪里錯了?你告訴我,我就原諒你,嗯?」
李明琪已經燒糊涂了,「沈彥卿,你不要在逼我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說到最後已經帶上了哭音。
沈彥卿皺眉,「你犯了什麼錯?為什麼對不起他?」
「不要在逼我了,沈彥卿,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嗚咽聲帶著顫音,沈彥卿的心里揪著疼,為什麼前世今生你都忘不了那個男人,既然你忘不了他,你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退婚嗎?沈彥卿的心針扎似的疼,琪琪,這都是你自找的。他低沉的笑出聲,聲音有些冷有些悲,「琪琪,你還喜歡張子俊是不是?你說我要是殺了他,你是不是會少愛他一些,轉而多恨我一些呢?」
「不要,求求你不要。」李明琪在夢中逃著,躲著,哀求著,同時也絕望著。
「不要什麼呢?不要在逼你了?還是不要殺了張子俊呢?」沈彥卿低頭惡狠狠的吻上她的唇,直到她呼吸困難他才松開一會,等她緩過來了,立刻又變本加厲的吻上去。
李明琪在夢中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雙手捶打著,身體掙扎著,蒼白的臉上因為窒息染上了一抹紅。
沈彥卿在她紅腫的唇上舌忝吻了一下,「琪琪,你回答我,回答我,我就放過你。」
可惜無論他在怎麼問,李明琪只是搖頭落淚。
沈彥卿招式用盡,見實在問不出什麼,又起了憐香惜玉的心,這才將人打橫抱起,出了洞府,直接回了竹苑,將人放到床上,眯著眼眸沉沉的打量著床上燒糊涂的女人,輕聲問著,「明琪,你也回來了是嗎。」然後他低沉的笑出聲來,看來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明琪,你注定要屬于我,這一次咱們不僅要談還要愛,我要全部的你。那種熾熱的眼神好似能灼燒盡一切,散發著堅定的不可動搖的信念。
沈彥卿坐在床邊,目光深深的注視著縮成一團的小女人,一動不動。
沈彥卿想的透徹了,也看的滿意了,方叫來了人。
「主子。」鳳雅和鳳鈺一直候在外面,听見主子傳喚,忙進門听吩咐,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瞄床上,看見床上鼓起的一團,看不清人臉有些失望,好在人還活著,提起的心終于可以落了地。
沈彥卿就當沒發現下人的窺視,放低了聲音,「還記得我的話嗎。」
「婢子不敢忘,主子說,李姑娘以後就是我們的女主人,如何待您便如何待她。」鳳雅打了個寒顫,主子聲音里分明摻了殺氣,這是警告。
「今天我不計較你們的疏忽,若是再有下一次,就不用出現在我面前了。」
「婢子謝主子寬恕。」二人腿一軟一下子跪了下去,冷汗打濕了衣衫。
「去熬些退熱的藥來,這里不用伺候了。」沈彥卿頭也不回,打發了下人,他回身坐到了床上。
二人應聲退了出來,主子這次是真動心了?她還以為主子的心是冰做的不會動情呢,姐倆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見了後怕,再也不敢亂想其他,只是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沈彥卿揮袖放下了紗帳,將自己的外衣月兌下,掀開被子,躺了下來。他先是將人從額頭看到下巴,然後伸手將人的衣帶解開,露出雪白的肩膀,手掌滑過輕輕一翻,露出整個後背來。
李明琪的背後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飛鳳,是還童年時用丹青所刺。沈彥卿此刻才真正落下一顆心,右手在光果的後背上游移,然後他說,「明琪,這次就不要在逃了吧。」他已經挖好了陷阱,只要自己的獵物能上鉤,無所不用其極。
「冷……我冷,好冷。」李明琪本能的想要把自己蜷成一團。
沈彥卿趁著人昏迷大佔便宜,伸手將人摟進了懷里,幾下就月兌光了衣服,先細致幫她處理身上的傷口,看著自己造成的瘀痕,心下有些懊惱。擦完藥,手就不老實起來,入手處是滑膩的肌膚。
沈彥卿忍不住揉捏了起來,眸色也逐漸加深,將頭埋在她的勁間,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放松了,他難得脆弱,「明琪,明琪,你沒有錯,是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好不好?不要在怪我難為你,我是那麼的愛你。這次就別在逃了,別給我難為你的機會了,好不好?」
李明琪在他的拍撫下安靜了下來,皺緊的眉頭也松開了,迷迷糊糊的被人喂了藥,藥有些安神的作用,喝完後更是睡得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