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會給嗎?答案肯定是不會。
以他現在的心境,以他現在對帝錦墨的仇恨,只怕是盼著帝錦墨早點死,又怎麼會給解藥?
金華拿出一粒藥丸放進帝錦墨的口中,此時他的唇瓣已經變成烏黑色,顯然是中毒頗深的情況。
「你有辦法救他嗎?」彩蝶咬著唇瓣,心里十分難受,她不敢想,如果他真的死了,她怎麼辦,即使怨他,可是她卻也從未想過要他死。
她只是想讓他放開她的手,從此陌路而已,真的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面對彩蝶的問話,金華卻是沒有給出任何的答案,此時,在無法確定帝錦墨平安無事之前,他不想和她再說話,他怕他會忍不住自己的脾氣,而對她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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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雲景山上,一處隱蔽的雅致小院。
屋中,兩個樣貌出眾的男女彼此沉默著,氣氛有些僵硬的壓抑,桌子上,杯子里的茶水也早就已經涼透,然而兩個人卻是依舊安靜。
「少白,把解藥給我暗暗的嘆息一聲,彩蝶沒有去看對面那個面色沉冷,略顯疲憊,眼中紅絲密布的男子。
不是不敢看他,而是沒有理直氣壯的理由與他對視。
帝錦墨是他的仇人,而她卻為他的仇人來問他要解藥,這于他而言何其殘忍。
「我若是不給呢?」蘇少白清華的視線中帶著紛紛擾擾的痛意。
她居然為了那個人來找他要解藥!她是愛上那個人了吧,否則,以她的脾氣,若是無關緊要的人,她是不會管這些事的。
彩蝶沉默,不給,他若是不給她又能怎麼樣?他不給,她不會,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你若是不給,那他也只有听天由命了許久,彩蝶才緩緩的吐出一句,她是絕對不會為難他的。
可是,心卻是那麼的難受,如果他真的死了……
每次這個問題她都只敢想一半,就不敢在仔細的去思考了,其實,她是怕的吧,怕那個人死吧。
「你愛上他了是不是!」蘇少白眯眼,問的犀利,咄咄逼人的話語一針見血。
面對蘇少白的咄咄逼人,彩蝶沒有回答,她斂下長睫,神色淡淡的看著面前的茶杯,看著杯子上精美的圖案,思緒空茫。
愛?是啊,很早很早就愛上了,只是她不想承認罷了,那個人就是朵帶毒的罌粟,有著致命的誘惑。
她雖是什麼都沒有說,然而蘇少白卻是已經什麼都明了,他帶著怒火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拉起彩蝶就往屋外走。
經過一天一夜的趕路,蘇少白將彩蝶帶到彩心的墳前,他指著彩心的墓碑對木訥的彩蝶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她死得多慘嗎?」
「……」彩蝶看著墓碑上的彩心二字無法言語。
「她是被劍刺穿了心髒!你知道她流了多少血嗎?你知道她躺在血泊里,那雙曾經單純的眼楮有多麼的驚恐,無助嗎?」
「不要再說了!」彩蝶捂著耳朵,什麼都不想再听,她不要知道!
「你對的起彩心嗎?你不能為她報仇也就算了,你居然還為了他來問我要解藥!」蘇少白一把扯下彩蝶捂著耳朵的手,對她大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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