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晴愣了許久方才反應過來,在于學敬和馬良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上來就是一通訓斥。
「說話要留三分地兒,這般對人家,人家現在不說什麼,萬一哪天你認識的大人物失了勢,何雷的家人不反過頭還不整死你?」沐晚晴覺得這些日子,苦口婆心的勸導一點作用都沒起,趙天啟還是不通人情世故,任他由著性子來,鬼知道以後要得罪多少人。
你以為我會給他們反擊的機會?趙天啟嘴角抽搐幾下,他最怕的就是沐晚晴說教,連忙擺擺手道︰「我錯了成不?只是像何雷這樣的人,不讓他疼能行嗎?」
「魯迅先生說過,就要痛打落水狗,給何雷一個大大的教訓,讓他收斂些,其實也是為了治病救人,說穿了也是為何雷他們好,他們應該感激。」馬良連忙走了過來,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話說得,太沒節操了。沐晚晴沒吭聲。
于學敬接過話茬道︰「晚晴啊,像何雷這樣的人,待在教育局,就是害群之馬,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若是知道就明白何雷做的那些事,出門被車撞死都活該。」
趙天啟一愣,深深覺得僅僅撤了何雷的職務,似乎有些太輕了。
回去的路上,沐晚晴沒問趙天啟是怎麼認識那個大人物的,只是告誡趙天啟,以後踫上這樣的事,千萬不要沖動以及以後要好好謝謝人家等等,反正嘴巴沒閑著。
只是她心思顯然不在說教上面,甚至好幾次,趙天啟都覺得她開車有些走神。
「晚晴,你想什麼呢?」開門的時候,趙天啟問,「是不是最近出了什麼事,我覺得你有些心不在焉。」
「有嗎?」沐晚晴扭過頭看了眼趙天啟,突然覺得趙天啟跟青雲很相像,小臉立馬就紅了,連忙道,「誰心不在焉了,我不過是想若是你不認識那個大人物,以後你要怎麼辦?天啟哥,等以後你獨自生活一定要記住,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沖動。」
趙天啟實在不明白,好好說著話,你紅什麼臉啊,這個念頭剛閃過,他就發現沐晚晴的眼神有些迷離,傳說女孩子思春的時候就是這德行,難道她思春了?
沐晚晴也老大不小了,如果有中意的人也算不錯,趙天啟本想問問她,細細一想等時機到了沐晚晴還會瞞著自己嗎?便沒再吭聲。
鐘六的表現還算不錯,夢幻仙宮在伏羊穩穩當當的發展問題不大,目前鐘家的勢力不是很強,自己也不能事必躬親,所以鐘家暗里的戰力要提高,明面上的政治地位也要提升,想到鐘天南還只是一個副市長,如果有機會,可以跟邱治國聯系一下,看看他能不能讓鐘天南在仕途上更進一步。趙天啟心中這麼想著,打了車就朝鐘家去。
黃府公館。
黃天道激憤之下,將杯子摔得粉碎。
「好你個鐘六,勞資這段時間忙活城南那片地,沒顧得招呼你,你還撅起尾巴了?上來就動我的人,我黃天道不發威,你還真將我當成病貓了?」黃天道怎麼都想不到鐘六下手那麼狠,愣是讓李四海直接將何玉民雙規了,不僅如此,扯起蘿卜帶著泥,短短幾個小時,又雙規了黃家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幾名處級干部,對于小小的地級市而言,一內雙規四名處級干部,不亞于一場官場地震。
黃子龍已經從程家滅門的恐懼中走了出來,模著下巴想了老半天,突然笑了︰「父親,這是好事啊。」
黃天道有些不解︰「怎麼說?」
「我看鐘六是狗急跳牆,否則也不會動用李四海這條線,四名處級干部,即便身上有些問題,一時半會兒查的清嗎?如果證據硬,他也不會等到現在,再看看他動的人基本都是區里的,市里面可一個都沒動,這是一個機會啊,打擊鐘天南和李四海最好的機會。」
黃天道細細一想可不是這個理?這些人查出問題還好,如果查不出,即便只是一個李四海都不好跟上面交代,再說你鐘天南手底下就那麼干淨,一點雜毛都沒有?很好,趁這個機會,讓鐘家的人都露個臉,然後一網打盡。
「父親,黨先生已經從河肥回來,正在朝這里趕,下面要怎麼做,咱們要跟他好好合計合計。」黃子龍眸中劃過一絲陰狠,要麼不動手,一旦動了就讓對手永遠都翻不起來身。
話剛砸到地上,保鏢就悄悄走了過來,聲音有些激動︰「大哥,黨先生來了。」
「快請,快請。」黃天道連忙站起來,帶著黃子龍恭恭敬敬到了門外。
黨天宇穿著唐裝,頭發梳理的油光 亮,見到黃家父子,只是輕點頷首,然後靜靜坐了下來,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的眼中盡是傲慢,黃家在他眼里不過是四線城市的土豪,若不是家族最近大規模擴張,他還懶得跟這種人打交道。
「我走的這些天,發生了不少事,听說你的小兒子出車禍死了?」黨天宇端起茶杯,吸了口,淡淡問道。
黃天道低著頭,恩了一聲。
「當真是車禍?」黨天宇有點難以置信,那起車禍他知道,怎麼都覺得有些不正常。
黃子龍猶豫了一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細細說了一遍,末了,斬釘截鐵的道︰「這件事肯定跟趙天啟有關系,一來我們手里沒證據,二來他的手段太可怕」
黨天宇非常鄙視的看了眼這對父子,血性哪里去了,爺們兒的氣魄哪里去了?就因為別人稍稍強了一些,就做縮頭烏龜,丟人。
螻蟻就是螻蟻啊,永遠上不了台面,黨天宇搖頭暗嘆,接著道︰「怪不得特別行動處的人都到了伏羊,看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真出了ど蛾子,監控視頻有嗎,我看看這人神通大到了幾何?滅門,好大的手筆!」
黃子龍絲毫沒有因為黨天宇的傲慢有絲毫不快,連忙將前些天得到視頻拷貝在筆記本中點開,沉聲道︰「黨先生你看,此人身手著實了得,就這個片段,警方分析了十遍,都束手無策。」
黨天宇原本還真沒把這件事當成事,像伏羊這樣要資源沒資源的平原地區,即便來了武者也是上不了檔次的貨色。底層武者在三四線城市是個人物,但在西京,在大家族眼里,也不是不能招惹的主兒,至少他就是一名武者。至于京城六大家族排名前三的家族,其潛在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所謂豪門水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武者的身手,如果都被警方分析出來,要特別行動處干嘛?」黨天宇嘴角劃過一絲不屑,幾絲傲慢,不過當視頻展開之後,他臉上的肌肉瞬間僵硬了。
好快的身法,好犀利的手段,干淨利索不留絲毫痕跡,如此身手,哪是底層武者?即便放在家族,也能排進前三。
他扭轉頭來,看黃家父子就跟看傻x沒有二樣,心道︰腦子被門擠了吧?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個的實力,招惹這樣的主兒,純屬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