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II - 步步夢回 追隨

作者 ︰ 冷星晴

雍正篇

雍正七年

我和若曦到了乾清宮,就看到接我的人們早就在門前等著,我沒有回頭看若曦,只管向前走,所有人一看到我就向我請安,而若曦和跟著她的奴才們也向皇後請安,可是之後除了奴才們外,其他妃嬪們竟沒有向若曦請安。

我冷冷的看著那群妃嬪們,心想這群女人在宮里的日子不短,她們要守什麼規矩應該明白得很,而且若曦無論之前是什麼身份,她現在是我親自冊封的貴妃,誰敢不尊重她,就等于不尊重我,因此我沒有叫那群還跪著的奴才們起來,我想看看這群女人到底想怎樣,最後皇後有點生氣的轉頭看了她們一眼,裕妃才訥訥地向若曦請安。

其他妃嬪們可能見裕妃向若曦請安,于是才有樣學樣地叫著︰「晴貴妃娘娘吉祥!」可是我看到她們的眼里全都是不願意,心想怪不得若曦要跟著我參加那些煩悶的祭祀儀式。

想著如果我不能讓若曦參加祭祀儀式,叫她先到坤寧宮去向皇後請安,我想除了皇後,若曦不受那群妃嬪們的氣才怪,雖然我知道以她的才智,要應付那群妃嬪是絕對沒有問題,可是我不想讓若曦為我再受一點委屈。

想起當初要冊封若曦,她已經不太願意,可是為了把她鎖在我身邊,我仍堅持去做,雖然她最後妥協了,但我卻總覺得有愧于她,之前懋嬪和熹妃去鬧她的事,我還以為只是冰山一角,想不到竟是全部妃嬪都竟敢無視她,心想這群女人實在欠教訓,看來我要跟皇後說要好好的再教導她們什麼是規矩。

進了殿內,當若曦知道她竟能與我和皇後一起坐,似乎有點吃驚,記得當初問皇後的意見時,她是馬上笑著答應的,她說當年看著我和若曦在宮里發生過的事,尤其當我抱著若曦的骨灰動也不動的坐在御書房幾天不吃不眠,感慨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的結局會是這樣的淒涼?

皇後還說自從若曦回來後,我比以前開心了,對別人也寬容了,她覺得全是若曦的功勞,所以她不介意與若曦平起平坐,只要我高興就好,然而我听了皇後這話,我覺得除了若曦,皇後是我一生里另一位我不後悔去娶的女人。

若曦最後還是乖乖的坐下,可是卻偷偷的瞪了我一眼,心想她是怪我為什麼要這樣安排,看到那群妃嬪們看著她那妒忌的目光,我知道我做了對的決定,我要所有人知道若曦在我心里是與皇後平起平坐,我不準任何人去傷害她。

早膳開始,之前在想當若曦看到那些油膩的菜式時會露出怎樣的表情,然而我看到她只是淡淡的吩咐巧惠給她一杯濃茶,然後只是吃了幾口素菜就不吃,只管喝著茶,有時她會看著那群妃嬪們,神態舉止高貴冷艷,十分配合她貴妃的身份,讓我看得著了迷,不知怎的,無論她活潑也好,冷艷也好,只要看到她,我的視線總是追隨著她不放。

之後若曦陪我出席宮宴,她又打扮成宮女的樣子,我津津有味的笑著看十三弟看到她扮成宮女時那種無奈的笑,看著平日沒表情的十六弟難得對她皺了幾次眉頭,更看到十七弟看到她時尷尬地把頭轉開,然後把玩著手里的酒杯,也看到她沒轍地給我夾菜,看到她對著敏敏高興的笑,我心里突然覺得很溫暖,是因為她讓我有種家的感覺吧。

跟那群蒙古王爺們喝了幾杯酒後,我開始有點頭暈,心想我應該快醉了,這時若曦收走了我在桌子上的酒壺,換了新的一個並給我倒滿了酒,可是我拿起酒杯一喝,為什麼會變成水?我看了看若曦,見她一臉的得意,我就知道她又想了些鬼主意出來,不過這不是來整我,是來幫我的。

後來不知怎的那群蒙古王爺們很快就喝醉了,十三弟和我都笑著看若曦,心想她又不知搞了些什麼出來,她向我們狡滑的一笑,我想她的鬼主意真是層出不窮,普通人跟她斗智簡直可以用找死來形容,還好我和十三弟還算能見招拆招,不過有時也會敗在她的手里,但又拿她沒轍…

宮宴完結後回到東暖閣,我問若曦關于剛才的事,果然是她的鬼主意,她先將我的酒換成水,再把宮里幾種烈酒調成一種容易喝醉的酒給那群蒙古王爺喝,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喝醉,讓我和十三弟得到解月兌,不用再跟那群蒙古王爺們拼酒,心想幸好她在身邊,不然今年我又是丟臉地給那群蒙古王爺們灌得不省人事,要讓高無庸扶我回來休息。

之後到了家宴,我和若曦到達乾清宮,那群妃嬪們終于自動自覺的向若曦請安,心想定是皇後已把她們教訓了一頓,看到若曦的樣子淡淡的,沒有剛才在宮宴那種靈巧活潑,她只是露出符合貴妃身份的表情,冰冷得令人生畏,後來拖她的手時,她的手竟跟她的表情一樣冷得像冰,我擔憂的問她是否身體不適。

看到若曦一臉疲憊,心想今天要她整天陪著和侍候我,而且一時打扮成宮女,一時又回復貴妃的身份,兩種不同的身份,兩種不同的性格和表情,也真是難為她了,我低低的嘆了一聲,然後叫高無庸拿暖爐給我,還有宣何太醫來這里隨時候命,之後我不理她的反抗,親自把暖爐套在她手里。

過了不久,我特地命人從壽王殿帶來十弟、十弟妹和十四弟竟站起來向若曦敬酒,我知道她雖然口里說不想見他們,可是她心里一定想去看看他們過得好不好,于是我就把他們帶來了,除了這個原因,他們還是我的家人,而且他們現在都在宮里,雖然被我圈禁,但我仍覺得應該讓他們來一起過年的。

若曦那副冰冷的表情終于崩塌,她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口干掉手上的酒,然後回敬十弟、十弟妹和十四弟,只見他們也笑著喝掉手上的酒,而若曦忽然哽咽地說︰「謝謝你們!」之後就坐下,我偷偷握著她的手,她輕輕的說了句︰「沒事!」之後十三弟可能想分散別人的注意力,刻意過來敬酒,我看著身邊在淚的她,我笑著把酒一口喝了。

回到圓明園我和若曦沐浴更衣後,我們寫了一會春聯,之後在炕上喝茶和吃點心,可能她實在太累了,所以不會她就滑到我腿上睡著了,我不想吵醒她,于是低聲的叫高無庸進來,吩咐他拿件披風披在她身上,我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邊用手托著頭看著她。

看著若曦安詳的睡容,想起之前為了她答應我回宮過年,于是打算送點東西去獎勵她,剛好有使臣上貢了一塊色澤通透的紅玉,于是打算自己做一支發簪給她當生日禮物,我想她戴起來一定會很美的。

于是在過年前我趁有時若曦不在身邊的時候,就開始畫草圖,在修改了數次之後,就開始自己一刀又一刀的把那塊紅玉雕琢著,不過可能我的手藝退步了吧,不知怎的出來的效果並不好,比想象中的還差很遠,之後我有幾天看著這支紅玉木蘭簪在發呆,想著應該怎麼辦?

心想這份生日禮物做得不夠好,不知若曦收到會不會不高興,但後來覺得還是算了,反正還有時間,我還可以送別的東西給她,于是我親自把這支紅玉木蘭簪小心翼翼用幾張銀票和紅紙包好,打算把這支簪就用來當她的新年禮物…想著這些往事不知不覺我也睡著了…

當若曦醒來不久,我也醒過來了,然而當她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卻哭了,心想她還是這樣容易滿足的人,哪怕只是給她一張我寫過的紙,她也會小心翼翼的收著,要不然當年的她不會收著那張我寫給她的「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還有那支為了救她而弄傷我的箭,以及那支已斷掉的木蘭簪…

輕輕的干若曦掛在臉上的淚,借故讓她侍候我更衣,讓她不再為我流淚,因為她每次流淚,無論是高興或是悲傷,我也覺得心痛難過,可能她沒睡好吧,把我打理好後卻忘了她自己的,看到她一臉的無奈,我就笑了起來,最後給她瞪了我一眼,還叫我到櫃子拿衣服給她。

我打開了若曦的櫃子,里面整齊地放著她的各式衣服,她的新衣服就在最上面的一層,然而各種顏色看得我眼花瞭亂,因為無論她穿什麼顏色都好看,我實在覺得很難去挑一件最好的給她。

最後我受了若曦的好幾個白眼,她就過來隨便的挑了件紫色的,想不到她還聰穎地知道我特地想看她更衣,順便想先跟她溫存一下才回宮,她于是叫了巧惠來侍候,我只好有點失望地走到外間用點清淡的早膳。

在回宮的馬車上若曦在我的懷里笑著說︰「今年是第一次跟你過年初一呢!你也知以前在宮里奉茶的時候,過年這幾天我都會想法子讓自己放假的!」我給了她一記爆栗說︰「就知你不想跟我回宮!」只見她按著額頭嘟嚷著說︰「不是嘛!干嗎新年的第一天就打人?」雖然我是想相信她的,可是我在她的眼里看到的是無奈和妥協。

我和若曦與皇後及妃嬪們用過早膳及讓她們向我賀年後,我和若曦先回東暖閣更衣,然後我們一起到養心殿參加那些沉悶的祭祀儀式,直到差不多午時才結束,我們再次回到東暖閣,我馬上吩咐高無庸傳午膳,然後在我哄著她之下,她才願意先去睡一會等我回來,待她睡著後,我依依不舍的看了她幾眼後才出發往太和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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