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認得你?」我又問道。
他這才微微搖了搖頭,「不知他是否認得我
我听了他的話,想了想又說,「當年你離開的時候,他應是年歲不大,想必也記不得你的樣貌,但是……」
我頓了頓,花無顏問道,「但是什麼?」
我想起了每一次見到夜濡,他無論裝扮,神情,都與花無顏曾經的裝扮行舉,有那麼些相似。
于是說道,「但是,我每次見到他,他的裝束行舉,都與曾經的你,很是相像,不知是他有意為之,還是當真是巧合
花無顏听了我的話,沉默不語。
我只當他是在想什麼,但等了許久,也未听到他再言其他。
倒是我自己,整夜未曾好眠,竟在不知不覺中,入了夢中。
我並不常做夢,但每每夢中,便總會是些稀奇古怪,或是混亂不已。
這一次的夢中,我便是好似只身一人,漂浮在一片灰色的混沌之中,腦中煩亂不已,身上疲憊不堪。
待晨起醒來之時,已經接近日上三竿了。
可即便睡到這麼晚,起身之時,還是覺著身子有些酸麻不適。
一靜在外,听到我起身的聲響。
帶著一眾內侍魚貫而入,「晨間駙馬便囑咐過了,說公主今日會起的晚些,讓奴婢們都莫要打擾
一靜說著,輕笑著來扶我。
我知她,定然是將花無顏的話想歪了,但也懶得解釋。
坐到妝鏡前,內侍呈上勻濕了的面巾。
我擦過臉後交給了一靜,一靜說道,「瞧著公主今日,氣色有些不好,要不要傳醫官前來為公主把把脈
我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確實如一靜所言,面色沒了往日的紅潤,眼下更是青黑兩片。
雖說昨日睡的晚些,但也不至于如此,且身上卻是又沉懶,于是點了點頭,「嗯,也好
還未曾用早膳,醫官便提著藥箱而入。
我有些疲懶的靠在軟塌上,將手搭在了脈枕上。
一旁的內侍,在桌前擺上了早膳,我瞧著也沒什麼胃口。
醫官兩指搭在我的手腕上,靜默了半晌。
收了手,卻是于我當前,抱拳一禮,「恭喜公主,公主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什麼?」
我只當自己听錯了。
醫官又重復一遍,「公主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當真?」我听了這話,當下便歡喜不已。
醫官在前笑道,「臣下行醫幾十年,這喜脈,卻是不會錯的
一靜在旁听了醫官的話,也是樂的不行,當下便與醫官道,「那快為公主開寫藥膳的方子,早早命人去備下,還有安胎藥……」
醫官笑著應著,我瞧著一靜這般,卻是比我還要歡喜幾分。
無奈一笑。
但這個消息,卻是來的突然,我未曾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又有了孩子。
當年,生下惜之之後,我便還希望有一個女兒。
只是那時我生惜之,花無顏見到了我生產之痛,便不予令我再生子。
但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老天爺又賜我這一份天大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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