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行心為雲生做了好幾道菜,還有兩道野味。
一老一少,在繁盛馥郁的杏花樹下,對坐而食,倒也愜意。
當飯吃了到一半的時候,行心自桌下好似變魔術一邊,拿出了一壺酒,兩只小盅杯。
「今天是好日子,咱們老小喝一杯行心說著,便執著酒壺,將酒杯中斟滿了。
雲生到也想嘗一嘗這古代的酒是個什麼味道,況且瞧著那小酒杯,想必喝幾杯也不會醉。
也未思其他接了酒杯,學著行心的模樣,一揚頭,一飲而盡。
這酒不知是什麼酒,雲生只覺著入口有些清甜,帶著淡淡的花草香氣之中夾雜著一點點的酒味。有些類似于現代的那種很清淡的酒精飲料。
雲生覺著這酒頗為合口,便又飲了幾杯。
幾杯下肚,卻好像上了癮,喝了還想喝的感覺。
雲生干脆用自己粉女敕的小手拎著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行心見此,卻並不阻攔,反而在雲生飲酒之時,更是暗中一笑。
雲生起先不覺得怎樣,但喝了那酒不久之後,便覺著有些飄飄然之感。此時雲生方才覺著有些不對勁,為什麼只自己喝,行心卻不喝呢。
但當她想到此處之時,小小的身子,終是抵不過酒精的作用,「砰」的一聲,趴在了桌子上。
行心見此,驀然之下,對天朗笑三聲,「哈哈哈!!!」
而後便見行心將雲生這小身子,不費吹灰之力的抗在了肩上,慢步向雲生做住的竹屋走去。
竹屋內,行心坐在竹椅上,手中端著個盛了半碗水的竹碗,正看著面前竹床上的那個雲生。
行心一手沾了些碗中的水,指尖輕彈著,將水珠灑在了雲生的臉上。
原本酒醉的雲生因為這冰涼的水珠淋面而翻了個身,口中不知嘟囔了句什麼。
行心竊笑一聲,花白的長眉一抖一抖,對著此時酒醉的小女娃輕喚道,「雲生
雲生迷蒙著「嗯」的應了一聲。
行心見這招有效,趕緊趁熱打鐵接著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雲生未語。
等了半晌不見雲生回答,行心又問了一遍,「快說,你究竟是誰
「……」依舊未語。
正位之上,我翩然就做。
今年到場之人,大多我並不識得,有許多都是年節之前,新入府中之人。
福生在白先生身旁,二人坐于上首,而後眾人依次落座。
我無意之中看向那一抹艷紅之處,卻見那夜濡也正一瞬不瞬的望著我,唇邊依舊掛著一絲淺笑。
若說也奇怪,我早已不是那十幾歲的小女兒家,見了男子便會緊張。
又更何況是這麼一個,若論相貌,花無顏與福生與之不相上下,若論才學武功,想必卻還不是花無顏與福生的對手。
這樣一個在我這里並不是十分出眾之人,又不是相熟的人,我卻為何會獨獨對著他便有些緊張之感呢。
我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即便能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
執起酒杯,清淺一笑,我與眾人而道,「今日年節家宴,本宮在此與諸位同宴……」
一陣寒暄之後,我目光轉向一旁的福生,與之微一頷首。
福生會意上前,我與他貼耳而道,「去查查那夜濡
眾人在入府之時,福生便皆會派人詳查,而那夜濡因為與旁人稍有不同,福生亦是對其更為上心些,但卻並沒有查到不妥之處。
而我卻不知為何,對這個夜濡,總有些奇怪的感覺。
那樣的感覺有些熟悉,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福生雖然眼中略有疑惑,但卻不思有他,當下微頷首。
這樣的宴席,每到年節當下,便不知要參加多少個。
酒過三巡之後,我便佯裝飲酒過多,退出宴席。
福生先是隨我一同出了大殿,四周無外人之時,福生問道,「公主可是覺得,那人有何不妥之處?」
我知福生口中之人,便是指那夜濡。我搖了搖頭,「也不是,只是在他的身上,我總有些奇怪的感覺。你著人仔細看著些就是
福生想了想,卻並未再問,由凌修送我回朝霞殿,而他又返回了宴席之上,我不在之時,卻需要由福生主持一切事宜,況且今年來府上新人更多,不好讓人覺著備受怠慢。
過了年節,卻還不知要有多少趕考前來的文客與武子,若傳出了公主府不重才的名聲,終歸有些不大好。
一靜在旁扶著我,慢步向朝霞殿而去,半路之上卻道,「公主方才可瞧見那夜公子,奴婢听說他從前是個歌舞坊的老板,果然是與人不同的,連那穿著打扮,也不與旁人相像,一身紅衣,忒的惹眼
經一靜這般一說,我方才好似想起些什麼,但卻又一閃而逝,抓不住那一個細小的頭緒。
我轉而看向一旁,一直隨在我身側,手中抱著長劍,不做聲響凌修,「方才宴席之上,你可瞧出些什麼?」
凌修听了我問話,看向我道,「公主可是要問那夜濡,夜公子?」
在我公主府受訓且執勤多年的凌修,我不懷疑他的觀察力,亦並不驚訝他為何知道我想問的是關于那夜濡之事。
我只頷首應道,「說說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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