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放下手中發簪,淡寡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是說著小事。
但這又如何可能是小事!
她安晏根本不懂醫,不懂藥草,又怎麼會知道那些草藥混合在一起會讓孕婦沒了孩子,她就算知道,又怎會對大嫂下毒手!
「二哥的醫術超絕,量定的事情必然不假,你這毒女,竟是如此黑心,來人!抓下去!」
三老爺听了二老爺的話,便是揮手讓家丁上前。
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被三老爺推搡著此刻二老爺已是從人群里走出,站在人群外,朝里面看著那個被人包圍著的顯得無助的少女。
他看著安晏倔強憤怒又是不屈的稚女敕臉龐,眼神深邃,遠古的記憶像是被揭開一樣,望著她,腦海中閃現的卻是另一個女子,
那時,他們年少,那時,他們還年輕。
只是,往昔不能逆轉,過去也回不去,他如今已是老了,而她,不知道這一世,在哪里,是誰,又是何種模樣。
安濡鉻看著安晏,想起了容月,安晏的親生母親,那個當年艷絕天下,最後被他兄長娶進門的女子。
容月的三個女兒,若是論相貌,的確是安瑾與安清與她相像,但若是論氣韻,他如今卻是覺得,她的三女兒安晏,卻是像極了當年私下里的她。
倔強,不屈,挺直的脊背,堅強。
只是,她害死了她。
一想到這里,安濡鉻的臉色不太好看,並未多說什麼,轉身離開,回了席座,與焦急等著他回來的夫人耳語幾句,幾人便是起身一起離席。
安晏的二嬸嬸離開前,扭頭朝被圍住的安晏瞧了一眼,眸光微閃,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這一頭,府里的家丁見觸踫了安晏也並未有事,一旁三老爺又在強調二老爺說的話,只是扭曲了些,把那意思說成只有孕婦踫了安晏才會有事後,那些個家丁便是無所顧忌了,拽著安晏的手,就是朝相府那關押著犯了事的丫頭的柴房里去。
安喜想阻止都阻止不了,林氏將她抓住了。
「等等!」
安晏想回頭將那步搖與玉簪拿著,回頭卻見方才放在桌上的簪子,此時悉數不見了。
…….
朔微院里,一大群人等候在外面。
安朔最是著急,來來回回在外面走著,神色之間又是擔憂又是憤怒,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如若就是這麼沒了,他想殺人的心都是有了。
安相與容氏也站在一邊等著,這個孩子若是出生了,便是身份尊貴,是為嫡長子,又是皇室旁氏血脈,可若是沒了,那麼…
怕是貴妃娘娘那邊,都是不好交代。
「啊——!」里面的風閱微又是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伴隨著哭喊與淒厲的詛咒。
「吱呀—」一聲,屋子的門開了,從皇宮趕來的老御醫擦了擦汗,對著安相鞠了一躬,便是戰戰兢兢,
「怎麼樣,閱微與孩子?」安相聲音低沉,眉眼肅然。
老御醫身子顫了顫,一邊安朔正怒目圓睜等著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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