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年新采的金駿眉,國師嘗嘗看寂冷月在水榭臨窗的位置坐下,親手沏了一壺好茶。
「大祭司,最近可好?」南宮悠兒並不急著品嘗,只似笑非笑的看著大祭司。
寂冷月淡然一笑︰「多謝國師關心,本座一向都挺好
南宮悠兒捧起茶盞,啜上一口,也不贊茶香,卻是直勾勾的看著寂冷月,贊一句︰「金駿眉雖好,卻極不上大祭司萬分之一
寂冷月笑容一僵︰「國師說笑了,本座並沒有那麼金貴
「大祭司實在太過謙了南宮悠兒笑得動人,「金駿眉香濃,卻只能讓人記得一刻,怎比得大祭司偉岸豐姿讓人一生難忘
南宮悠兒這話說的很不莊重,看似輕佻調笑卻句句嘲諷,寂冷月心中不喜,面上卻沒流露出半分。
「國師大人何出此言?」寂冷月向後靠到椅背上,給自己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坐姿,臉上掛著一塵不變的溫和笑意。
南宮悠兒這個女人位高權重,一向霸道慣了,性情也十分的陰晴不定,她心情好的時候就像一朵春花人見人愛,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像寒冬臘月的風刀割得人遍體鱗傷。
看她今天的樣子心情定然是十分不好,寂冷月不想和她起了沖突徒增麻煩,便索性打定了主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男人嘛,讓一讓女人總是沒錯的,這是風度。
只听南宮悠兒不依不饒的陰陽怪氣︰「我家劣徒姚碧落自從得大祭司相救之後,便整日恍恍惚惚,時時刻刻都只記得大祭司對她的點滴恩情,把什麼正經事都忘記了。如今啊,整日不是對著鏡子傻笑,就是蒙在被子里傻笑,已然就成了個傻子
寂冷月皺眉,唏噓一聲︰「本座本是好意相救,卻不想竟會弄成這樣。人各有命,自安禍福,看來本座當初的確不應該救她
南宮悠兒輕笑一聲︰「大祭司慈悲心腸,姚碧落就那樣血肉模糊的傷在了大祭司面前,大祭司又怎可能見死不救。大祭司救了劣徒一命,國師府上下都真心誠意的感謝大祭司
「感謝就不必了,當務之急還是要把那孩子徹底的醫治好才行寂冷月說著從袖子里模出一個白瓷小瓶來,「這是本座特別調制的忘憂水,那孩子只要服下這個就安穩了
「忘憂水?」南宮悠兒將那白瓷小瓶拿起端詳,先時還語調柔緩,忽的卻眼仁一縮暴怒起來,一把抓起那小瓶,驀的站起身來,「這是要她忘記前程往事從此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嗎?!」
寂冷月依然淡然自若的靠在椅背上,對南宮悠兒的憤怒視而不見,淡然說道︰「當日滅世絞殺之下她就應該命斷黃泉,是本座一時憐憫將她救起。卻未料到她福源淺薄,無福消受多增之壽,既然如此就只能讓她忘記前塵往事,從頭開始做一個新人
「說得輕巧!」南宮悠兒不依不饒,「你可知道她並非孤兒,她有白發蒼蒼的父母,也有互相扶持的兄弟,她還有許多情同手足的同門。你隨便賜她一瓶藥汁就要她把這一切都忘記?沒有記憶,沒有過去也沒有親朋。你知道,你這麼做比殺了她更讓她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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