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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幾支玻璃試管砸在瓷磚上,傳出幾聲脆響,讓正在和瞌睡蟲大戰的阿扣瞬間完勝,急忙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
「沒辦法!沒辦法!怎麼會沒辦法呢!該死的上官婉兒,人都死了,還要給我擺一道!當初我怎麼就沒發現那顆萬毒花的種子有問題呢?!」
話音落,一又是一聲脆響,阿澤又摔了一支空試管。
「啊喲喂,淡定淡定,阿澤啊,試管是玻璃做的啊,亂扔它會污染環境,扎到小朋友怎麼辦?就算扎不到小朋友扎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阿扣這邊剛說完,又听得啪啪兩脆聲,兩只試管砸在他的腳邊,
「娘子莫氣,莫氣,見你為將軍如此神傷,為夫很是心疼啊。」
說著夸張的捂了捂心口,阿澤嘴角微微抽搐,終究是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狄青體內的毒我有很大一部分責任,如果我當年能夠仔細辨別一下成分就好了。」
「不怕辨別不出充當A貨的B貨,就怕遇見已經變質為B貨的A貨,誰知道那身為A貨的萬毒花種被做過這麼可惡的手腳。」
阿扣義憤填膺的說著,阿澤模著脖子上的項墜,若有所思道,
「婉兒的毒下的很高明,是潛伏性質的,上次那黃色粉末應該是觸發狄青體內毒素的引子。不需要很多,哪怕是一點點氣味都可以引發毒性,南城衛和你們還有盟主都免不了有工作上的接觸,而狄青和大家又走這麼近,毒發是遲早的事情。」
「看來小學同學猜的沒錯,南城衛絕對不是作風有問題那麼簡單。脩最近在調查這件事,就沖南城衛隊長在獄中審訊的事情來看,灸舞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
阿澤皺著眉頭,
「婉兒已經死了兩年了,狄青現在毒發,也就說明除了婉兒還有知情的人,南城衛是條線索,如果繼續查下去,找到那個人,說不定能拿到解藥。」
「我這就去把這事情告訴小學同學,然後讓北城衛一起協助調查。」
阿扣走後,阿澤將地上的玻璃碎片清掃干淨,挽了挽袖子,回到實驗台前,
「上官婉兒,我七年前輸給你,七年後絕對不會再輸給你!」
(二)
天還沒黑,老酒吧尚未營業,寒和夏天正站在吧台後邊聊天邊擦著酒杯,蘭陵王和死人團長在一旁的桌子上對著這個月的賬單,本以為會迎來一個和諧的夜晚,不曾想卻殺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狂妄的笑聲瞬間響徹酒吧。
「呦!各位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這個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鬼龍啊?」
寒和蘭陵王都祭出了武器,死人團長也警惕的看著他,夏天馬上從吧台後走了出來,用略帶興奮的語氣開口,
「鬼龍,你怎麼來了。」
「我說小天天,我鬼龍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需要理由嗎?」
不知道為什麼夏天覺得鬼龍今天看起來有些怪怪的,明明張狂如昔,卻覺得這家伙心情貌似有些不好。不知道夏天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杯牛女乃,獻寶似的遞到鬼龍面前。
「請你喝。」
鬼龍看著夏天手中的牛女乃,皺了皺眉,伸手便將他手中的牛女乃打翻,
「夏天小心!」在牛女乃落地的一剎那,其他三人同時開口。鬼龍一雙灰眸掃過三人,很是沒有禮貌的沖幾人吼了起來,
「你們緊張個屁啊!牛女乃我戒了。我鬼龍今天要喝酒,給我上最烈的酒!你們這里不是Bub嗎?上酒上酒!」
幾個人面對如此反常的鬼龍皆是一愣,然後同時望向死人團長,待得到死人團長默許的眼神後,寒和蘭陵王便去取酒。此時鬼龍已經坐在吧台前,
「快點快點,磨磨唧唧的做什麼!夏天你傻站在那里干什麼,過來陪我一起喝!」
「我?」夏天指了指自己鼻子,
「不然還有哪個白痴也叫夏天?」
「哦。」
蘭陵王將酒和酒杯擺在吧台上,看了眼夏天和鬼龍,有些不安的傳音給夏天,
夏天,要不要通知盟主?
不用了吧,我想鬼龍他沒有惡意,或許只是心情不好。
蘭陵王扭頭看著那個正在唱歌喝酒的鬼龍,樂的跟朵花似的,實在看不出來他哪里心情不好了,反正夏天異能這麼高,想他也不敢亂來,由他去吧。
死人團長看著已經喝得有些醉乎乎的鬼龍,糾結著要不要開門營業,酒吧又來了個大神級別的人物。
「盟主,你怎麼來了!」
夏天將喝得慘醉的鬼龍往吧台後一踢,轉過身,緊張兮兮的打著招呼。
「夏天,你這個反應弄的我好像很不受歡迎耶。」說著還委屈的眨了眨他的眼楮,
「怎……怎麼會呢,歡迎歡迎,當然歡迎。」夏天忙打著哈哈,灸舞眯著眼楮伸頭往他身後望了望。然後眼楮猛的睜大,伸著手指,將嘴巴圈成「O」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知道了!你們……」
見灸舞一副我錯信了你們的傷心模樣,夏天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差點就要俯首認罪,卻听見灸舞說,
「你們怎麼這麼小氣!一定是你們知道我要來借鈦棺,所以不歡迎我,是不是!」
「鈦棺?!」
幾人驚訝的開口,灸舞臉上瞬間傷心一片,
「我就知道,你們真的是很小氣耶。」
死人團長見狀急忙上前,
「盟主你要借鈦棺給我打個電話,我幫你送過去嘛,何必自己親自跑一趟。」
「這麼說你同意借我嘍。」
灸舞臉上瞬間一片燦爛,死人團長急忙點頭,灸舞馬上跑到鈦管前,準備取貨。
「盟主你借鈦棺是要給青青睡的嗎?」
灸舞點點頭,
「是的,給她睡,不然晚上的時候她太鬧騰。」
晚上的時候太鬧騰?死人團長這個頗有經驗的中年男人瞬間有些浮想聯翩,急忙伸手揮了揮,像趕蒼蠅一樣將那聯想畫面趕跑。
「死人團長,青青的毒是婉兒下的,婉兒曾經是你父親鬼靈人偶軍的一份子,你看葉赫那拉家有沒有記載解毒的辦法,或是相關的魔毒資料?」
「難道真的是……不會的不會的。」
「死人團長你知道些什麼?」
「盟主,屬下還不確定,如今葉家是思思掌權,我回頭去調查調查,一但有新的發現,我會馬上稟告盟主的。」
「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灸舞笑了笑,然後指著鈦棺說,「這個我就拿走了。」
「好的盟主。」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閃過,灸舞和鈦棺就消失在了酒吧內,讓眾人不禁感慨盟主的神通廣大。
夏天松了一口氣,轉生去扶倒在吧台後的鬼龍,卻听得背後傳來灸舞的聲音,
「夏天你在做什麼?」
夏天嚇得急忙松手,然後听到鬼龍的悶悶的抱怨聲,
「夏天你找死啊!」
「盟主,你、你怎麼回來了?」
灸舞晃著手里的一個遙控器,「我忘記拿遙控器了,特地回來取的。你剛剛在干嗎?」
「我……抓老鼠?對!對!抓老鼠,抓老鼠……」
「你們酒吧的老鼠還真大,還偷酒喝呢,不愧是酒吧的老鼠。夏天,這老鼠偷酒喝倒也無妨,但是它要是出去咬了人,我可是會第一個拍死它的喲。」
「啊?」
灸舞笑了笑,拿著遙控器離開了酒吧。
(三)
清晨狄青還沒有才從鈦棺里爬出來,95招待室里便已經有了客人。接待室里,灸舞有些失態的拍案而起,
「你說什麼?死了!」
脩低著頭,「是的,南城衛全隊無一幸免,全部死亡。」
「可惡,魔界的人還真是狠,一看他們身份暴露,沒有了利用價值了,就直接給砍掛了,真是用心險惡啊用心險惡,看來阿澤的發現真是講來心酸的,唉,可憐的將軍,只能睡著鈦棺等死嗎?」
見灸舞臉色有些難看,脩瞪了阿扣一眼,冷臉道,「阿扣你少說幾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灸舞干干一笑,「青青的事情,本就不該將你們卷進來,你們就不要管了,還有,你和阿扣去禁衛軍訓練所選拔一些優秀新人出來,將南城衛重組,由憬念先帶著訓練。」
「那個……小學同學啊,那丫頭說是要休幾個月假,我一直都沒有見過她。」
灸舞嘆了口氣,
「昨天我在老酒吧外踫到她了,剛剛顧言沫歌家族的族長給我打了電話,她現在正在家里面壁思過,你和阿澤還有小夢,去給她做做思想工作。」
「沒問題,看我不好好訓訓這丫頭,太無組織無紀律了。」
脩和灸舞都有些無語,最無組織無紀律的是你吧。
脩和阿扣走後,狄青從鈦棺里爬了出來,伸了伸懶腰,昨晚睡的好像還不錯,看來鈦棺真的可以壓制住魔性對魔毒也很有作用,這是不是代表著她能陪著灸舞的時間可以多上那麼幾天呢?
灸萊看著從棺材里爬出來的狄青皺了皺眉,狄青見狀急忙抓了抓頭發,本以為會再次遭來灸萊嫌棄的目光,卻不想灸萊遞給她一杯牛女乃,
「好好活著,不然我老哥會難過的。」
狄青接過牛女乃愣愣的看著灸萊,弄的灸萊有些不好意思,
「看什麼,喝你的牛女乃。」
「灸萊,你好像變年輕了哦,臉上皺紋都消的差不多了呢。」狄青往他面前湊了湊,兩眼放光的看著他,「和那個吃貨倒是有幾分相像,不錯不錯,蠻帥的。」說著就伸手去掐他的臉,
「喂你干嗎?」灸萊往後退了一步,狄青的手僵在空中,奇怪,為什麼剛剛那麼想吃他的豆腐呢?瘋了,真是瘋了。但是明明知道自己瘋了,狄青還是厚臉皮的蹭了過去,
「小正太,再吃幾個月的藥,你一定比你老哥帥吼。」
看著掛在自己手臂上的狄青,灸萊嘴角抽了抽,
「狄青,難道你中的魔毒變異了嗎?還是你發燒把腦袋燒壞了?」說著還一臉鄙夷的伸手去探狄青的額頭,要是腦子都出問題了,他老哥會不會瘋掉啊?灸舞表示他真的快要瘋掉了!
因為他到客廳就看到這麼一幕,狄青抱著灸萊的胳膊,灸萊的手背貼著狄青的額頭,好不親密,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兩人貌似抱的挺緊。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女朋友好上了,會不會太狗血了啊,你丫的還姐弟戀,誘惑未成年?狄青你有沒有節操啊?于是他額角的青筋跳得很是歡快,狄青,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