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手一伸,從後腰槍套里抽出勃朗寧手槍,右手大拇指一頂解開保險。
現在他和手下的克隆人士兵攜帶的手槍,一水的嶄新勃朗寧一九零三年款半自動手槍。這種勃朗寧手槍是柯爾特廠所產,因而又叫柯爾特手槍,在中國還有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擼子;民間有雲︰一槍二馬三花口,四狗五蛇張嘴瞪!這在後世軍迷群里大概耳熟能詳了。不過趙東嫌槍牌擼子威力小,安全x ng低,最後從基地兵工廠里生產的全是馬牌擼子,柯爾特版短槍管,子彈是一九零八年定型的9×19毫米柯爾特長彈,威力更大的9×23毫米彈基地沒法生產,不過現有子彈一槍下去放倒一個大漢完全不成問題。
他雙手握槍,側身進門,按照標準戰術動作悄悄模到二樓;到門口後,他停下腳步悄無聲息的站在那里,豎著兩耳傾听;他手里的九毫米擼子只能裝七發子彈,又恐彈匣塞得太滿影響彈簧的張力,平時不管是槍內還是備用彈匣一向是放五發子彈,現在不知道有幾個敵人,小心點不為過。
幾分鐘後,沒有任何征兆,他突然腰一弓,身體像彈簧一樣撞開門,左手捂住里面那人的嘴,右手的槍頂著對方的腦門,一下子就把對方撲倒在地上。
「嗚——嗚——嗚!」那人發出一陣壓抑的嗚咽聲;趙東只覺得那人身體軟中帶著彈x ng,鼻子里滿是誘人的女x ng體香,感到不對頭,于是他手臂往下一蹭,頓時觸到對方挺翹而柔軟的胸部。
拉開電燈一看,立馬傻眼了——此人既不是小偷,也不是刺客,而是俏臉煞白的輕熟*女李竹清、李經理!此時她還躺在地上,一雙大眼楮里滿是淚水,眼神之中又是恐懼又是惶急。
趙東把手槍插回槍套,趕忙上前把她扶起來,不解的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里?」李經理有他辦公室的鑰匙,他外出時經常幫他辦理公務,可現在深更半夜的,她一個女人家孤身跑這里就不害怕?「為何不開燈啊?」
「我還要問你呢?」李經理看清楚後,原有的恐懼慢慢消失了,委屈地說道。
「對不起啊,剛才沒弄傷你吧?」這個年代的女人比後世保守多了,他對剛才的事有些尷尬,這一出戲碼畢竟是他理虧,誰叫他反應過度呢?回想片刻之前的親密接觸,他心里一陣燥熱;李竹清是面容姣好的成熟少*婦,正處在女人一生中最j ng彩的年齡,那種柔軟的成熟嬌軀,嬌女敕而堅挺的酥胸,雖然只有片刻的輕觸,依然令人回味無窮。
「哎呦,我的背好痛!」
「趕緊坐下休息會,要不要找個大夫來?」趙東忙著搬椅子,然後又去倒了杯水,忙前忙後的伺候著。
李竹清驚魂未定,坐在椅子上不吭聲;趙東目光掃過自己的辦公桌,上面凌亂的放著一些文件,看起來似乎李經理半夜前來自己的辦公室,是為了整理白天未做完的工作。此刻他也不便多問,好言好語安慰,然後把李經理勸回房間休息。一樓有一個房間專門用作休息室,供晚上加班的職員休息,李經理雜事多,經常很晚回家,那個房間現在幾乎變成了她的專用臥室。
送走李竹清後,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此時酒已經完全醒了;于是一個問題浮上他的腦海︰辦公室里明明有電燈,李經理為何要點著蠟燭?為了省電嗎?
這是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他無法給出滿意的回答,于是睡覺時他把手槍關上保險,放在枕邊,嗅著淡淡的槍油味安然入眠。
第二天一早,洋行的職員陸續前來上班了;目前安德森洋行的大宗棉貨業務已經暫停,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小批量出售庫存,銷售對象都是一些小紗鋪;這樣的交易賺的利潤並不多,但是工作非常瑣碎,相關的職員忙得不可開交。
上午九點的時候,王狗子沒有像平時那樣進行自己的功課,他一個人離開洋行,眨眼之間就不見影。
十點多時,楊貴成和陳留城結伴而來,兩人打著哈欠,眼眶發黑,看起來昨夜的廝殺著實激烈;洋行的華人職員對這兩人的印象不算好,也沒人跟他們套近乎;他們大搖大擺走進了趙協理的辦公室,喝茶聊天加吹牛,搞了半個小時仍然談興未減,趙東推說自己有急事,打發一個處事靈活的職員陪他們出去,到附近找一家上檔次的飯館喝酒去了。
十一點時,羅傳匆匆出門,臨走時對李經理聲稱是去南岸租界區找安德森大班辦事;李經理臉s 憔悴,對此也沒有在意;她按部就班的把工作做好,十一點半時,她下班了;關好辦公室的門後,她提著自己的小包離開洋行小樓,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帶禮帽的男人跟在後面。
跟蹤李竹清的是羅傳。
他尾隨著李經理,沿著ch ngq ng下半城區高低起伏的台階路前行;轉過兩個街口時,他取下那頂破禮帽揣進懷里,頭一低,繼續跟著走;又走了三個街口,他月兌下上身的黑s 短上衣,利落的翻過來套身上,變成了一件灰s 上衣,然後把帽子戴上。他的跟蹤技巧是趙東專門培訓過的,不過今天顯然沒派上什麼大用場,因為李經理一直匆忙往前走,根本就沒有回頭看過。
到李經理租的房子後,羅傳看看天s ,已經是晌午時分,他在街邊買了兩個燒餅,躲在角落里啃著;他猜測李經理回家吃飯,要很長時間才能再次出現在他眼前,因此他完全沒有必要著急。
誰想到第二個燒餅剛吃了幾口,一個女人離開李經理家,邁著匆忙的腳步往前走;羅傳一看,這不是李經理還有誰?只是這短短時間她換了一身灰s 的舊衣服,出門時還用手背擦著眼淚,遠遠的一瞥發現,她的眼楮似乎是紅的。他把剩下的半拉餅子往口袋里一裝,悄悄跟在後面。
現在他變得更謹慎起來,因為他感到出門前趙協理對他說的話很可能是對的︰李經理確實出了事!而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搞清楚,李經理到底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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