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烈陽高掛,呈家村坊市、街巷喧嘩無比,酒館商鋪也都人頭聳動,生意絡繹不絕。這如今的呈家村,靠著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倒是繁榮無比。
碧淮河上波光粼粼,河畔兩側j ng致的高腳閣樓悅聲四起,伴著著絲絲入耳的琴瑟和鳴、迷人眼球的各s 妙曼,倒也獨樹為一道另類的濃媚風景。
在一排吊腳閣樓之中,有一處瓊樓格外醒目扎眼。
碧瓦朱甍、雕梁繡柱,猶如清新妙齡的青蓮少女,身段j ng致而秀美,盡顯出塵清麗之s 。而身旁的樓宇與這瓊樓相比,卻是猶如雲泥之別,俗氣了不止一星半點。
這瓊樓共有五層,整體呈現巍峨小塔狀,j ng致而與眾不同,在瓊樓塔第一層的門頂上沿,一塊瓖著金邊的三尺匾額橫掛于中,匾額上「青醫館」三個大字銀鉤鐵劃,剛勁非凡,倒是給這處處柔美秀的瓊樓添加了一絲英姿颯爽之氣。
「青醫館」一至四層鱗次櫛比、鏤空朱窗緊閉,而在最高的第五層上卻大為不同,此處瓊台碧草片片,花香醉人,而瓊台四面層層白s 紗帳,透過白紗帳,隱隱瞧見其內端坐一道縴細身影。
和風徐徐,紗帳白擺,卻終究瞧不見內部的構造,以及這位神秘的身影。不過,從其縴細有致、落落端坐的姿態,以及這青醫館處處彰顯的出塵之意,可以猜想,在這青醫館最高層的紗帳之內,必定是一位絕世傾城的美人兒了。
而在這青醫館之右側。
「客官,進來一坐嘛.」
「呦這不是黃府的大少爺嘛,幾r 不見,妹妹想念的緊吶,快來和妹妹說說知心話。」
輕柔悅耳的邀客聲,打著彎兒,繞在這「怡紅軒」門口附近的青年俊漢的耳畔和心間,再合著四處彌漫的胭脂香味,惹的不少人心中一癢,並忍不住朝著閣樓內部翹首觀望。
怡紅軒二樓。
幾位花枝招展的妙齡少女紅妝艷抹的倚著欄桿,不時的甩動著手中或粉或綠的手帕,朝著街上的行人們打情罵俏。而在這幾位女子的不遠處,有兩位不施粉黛的清麗女子,慵懶的倚著朱紅欄桿,望著街道的方向。
「這位客官,你好俊呦,上來坐一坐呀?哈哈。」其中一位紫衣少女伸了伸懶腰,微微站起,對著街上吆喝著,嬌笑連連。
「小寰,胡鬧!」另一位身著鵝黃衣裳,眉目如畫的女子望著紫衣少女,嗔怒道。
「姐姐,你看她們多有趣,我學他們,像倒是不像呀?」紫衣少女撒嬌道。
被稱作姐姐的鵝黃女子也不多言,微微搖了搖頭,眉目含情,嘴角含笑。
此時,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有一個身影格外扎眼,只見他搖搖緩緩,身上的粗布麻衣破爛不堪,渾身猩紅,尤其是脖頸處有一道極深的刀痕,還不時的有鮮血滲出,顯然傷勢極重。
而周邊的人們皆是為他讓出了一條道,皺著眉頭,奇怪的打量著他。
「姐姐,我們在這還要呆多久?想要這「鳳靈丹」,不如直接飛上這青醫館最高層,拿劍指著她心口,我看她交還是不交?」紫衣少女不再嬌笑,對著鵝黃衣裳的女子嗔道,並向著青醫館第五層望了又望。
「小寰,你不懂,她是神算子的徒弟,我們動不得。再過三r ,我們再去拜見就好,此事急不得。」鵝黃女微微含笑,縴縴素手輕輕的撫了撫小寰的額頭。
嘩!
此時街上突然喧鬧了起來。
鵝黃女子柳眉微皺,杏目朝著街道喧嘩處望去。
只見街上一個渾身是血的消瘦身影,倒在道路中間。而在其周圍的眾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竟是無一人將其扶起。
鵝黃女子柳眉微蹙,她並非多管閑事之人,本y 收回目光,可就在一瞬間,鵝黃女子杏目一凝,仿佛看到了什麼奇特的事物一般,道︰
「小寰,去把那人救上來。」
紫衣小寰轉頭望向鵝黃女子,雖是不解,卻也點了點頭。
隨即,一道紫影極快的掠過!眾人眼前一花,再一凝目,先前倒在地上的呈飛,卻已不見了蹤影。
廂房內。
鮮血淋淋的呈飛此時躺在一處柔軟的床榻之上,而在紅s 玥床一旁,紫衣小寰和鵝黃女子並肩而立。
「這人有狐族的血脈。」鵝黃女子緩緩道。
「姐姐,你怎麼知道?」小寰不解的問道。
「小寰,你仔細看他的傷口。」鵝黃女子杏目卓卓,凝神道。
小寰低下頭,仔細的望去。
此時的呈飛已是進入了昏迷的狀態,身上的麻衣破爛不堪,已是無法遮住渾身大大小小的傷痕,模樣竟是有些慘不忍睹。
突然,小寰和鵝黃女子似乎發現了什麼,均是美目一凝!
而此時昏迷的呈飛,忽然周身有著微微黑光閃耀,只見無數的黑s 光弧在其身上跳躍著,準確的說,這黑s 光弧在呈飛渾身的傷痕處跳躥閃耀,尤其是脖頸處的刀痕尤為明顯。
在黑s 光弧的閃耀下,呈飛身上的傷痕竟隱隱有些愈合的趨勢。
「是「黑狐之弧」!姐姐,這個小家伙真是狐族的人。」小寰出聲道。
鵝黃女子頷首輕點。
「五百年了,我以為這碎青山早已沒了狐族之氣,沒想到,在如此重要的這一年,竟然這麼巧。這個小家伙,還真是有緣啊。」鵝黃女子也不顧小寰關切的目光,美目蕭索的望著躺在床榻上的呈飛,似是想起什麼麼舊事,竟是有些痴了。
「姐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小寰小聲的問道。
被小寰的詢問打斷,鵝黃女子緩緩收回了望著呈飛的目光,道︰「他的傷勢倒不打緊,「黑狐之弧」是我們狐族與生俱來的異術,只要傷不致命,都會在其昏迷之時自動開啟。不過」,鵝黃女子轉而又向呈飛忘了一眼,道︰「既然與他如此有緣,就送他一些有用的東西吧。」說完隨即從懷中取出一本古樸的經書,書面赫然映著三個大字——「九合掌」。
「呃,姐姐,你也太摳門了吧,這本功法是不是有些低端了?」小寰望著鵝黃女子縴縴素手中的「九合掌」,撇了撇嘴。
「傻丫頭,你懂什麼,這小家伙如今才元陽鏡第八重,你給他再厲害的功法也沒有用處啊,相反這「九合掌」,雖然修煉門檻較低,但卻內有乾坤,非常有名堂,正是他目前所急需的。」鵝黃女子笑罵道。
「那也可以給幾本差不多的功法留著他以後使用嘛。」小寰依舊不依不饒。
鵝黃女子收起笑意,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讓這小小少年身揣絕世功法,不是等于讓他白白送命麼?」
小寰恍然大悟,望著依舊昏迷的呈飛,微微點頭。
此時的呈飛依舊雙眼緊閉,昏迷不醒,而起周身的黑s 光弧歡快的在其傷痕四周跳躍著。
「這「九合掌」,對于你而言,已經很不簡單了,小家伙,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能練到什麼地步呢?」鵝黃少女淡淡的望著呈飛,隨即對著小寰擺了擺手。
小寰微微點頭,朝著窗外掠去,紫影閃過,另一道鵝黃身影也是一閃而逝,只留下廂房之內依舊昏迷不醒的呈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