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雲聞言連忙跟了過去,只見屋子的最里面擺著一張供桌,桌子上放著馬四的黑白照,胡四喜小心翼翼的把萬蛇玉令放在照片下面,拉開抽屜拿出三根香,點燃以後插進香爐里,往後面退了幾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磕了三個響頭,張少雲見狀,也不好站著,連忙跟著跪下磕頭。
胡四喜涕淚橫流的說道︰「四爺呀,你出事的時候四喜沒有在你身邊,不然的話,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保護你離開,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都怪我當初任x ng不听話,和李正陽鬧了點矛盾,就非鬧著要離開,你怎麼勸我都不听,是我不好,是我不對!」說到這里,胡四喜忽然抽起了自己嘴巴。
張少雲連忙拉住了他︰「喜叔,你這是干什麼,四爺走都走了,他不會怪你的。」
「你別管我。」胡四喜推開張少雲,也不扇自己嘴巴了,看著馬四的遺照,繼續說道︰「四爺,你眼光很好,臨走前收的這個徒弟不錯,老陳把他**的很好。向天誠手下有十八個人,號稱什麼十八金剛,你徒弟單槍匹馬的闖進碧水東流,殺了個七進七出,廢了十八金剛排行老十八的司成,把老八的下巴打錯了位,最後還挾持老九毫發無損的出了碧水東流,這小子有股子你當初的英雄氣概,四爺,你沒看錯人,你徒弟是好樣的!」
張少雲听了有些汗顏,心想啥殺了個七進七出呀,自己又不是常山趙子龍,當時別提有多狼狽多害怕了,小命都差點丟在那里,頂多也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腦子一熱辦了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他想著心事,只听胡四喜繼續說道︰「四爺,少雲在我身邊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心的培養他,讓他有朝一r 成為近江省唯一的爺,重現你當初的蓋世風采。」他頓了頓,又說道︰「四爺,陷害你的人我已經查清楚了,就是向天誠那個王八羔子,這癟三偷偷地收集了你的黑材料,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遞給了b ij ng來的高官。四爺,四喜現在實力不夠,不是向氏集團的對手,但是請你放心,有朝一r 四喜一定會親手砍下向天誠的人頭,來祭奠你的在天之靈!」胡四喜說完以後,又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站起身點了三根香對張少雲說道︰「少雲,起來給你師傅上柱香。」
張少雲嗯了一聲,接過香沖著馬四的遺照拜了三拜,然後把香插在了香爐里。其實張少雲和馬四根本沒什麼感情,就是和他喝了頓酒,然後馬四把萬蛇玉令隨手給了他,給他以後也沒說這塊玉的重要x ng,更沒有說收他當徒弟。張少雲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八成是馬四臨死前看透了一切,兒戲般的把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給了他。雖然這樣想,但是張少雲依然很感激馬四,因為要不是他,自己早就被槍斃了,更別提結交陳信,學了一身本事。出來以後,闖了那麼大的禍,胡四喜冒險救他,也全都是看在馬四的面子上。
想到這里,張少雲忽然覺得馬四對自己恩重如山,他看著馬四的遺照,鄭重的說道︰「師傅,向天誠害死了你,你放心,我張少雲有生之年,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告慰你的在天之靈!」
胡四喜滿意的點點頭,正要開口說道,敲門聲響了起來︰「四爺。」
胡四喜看著門口說道︰「進來。」
房間門被推開,司機走了進來,剛才張少雲進來沒多久他就出去了,不知道現在怎麼又回來。胡四喜走到椅子前坐下,問道︰「老房,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司機說道︰「j ng察那邊好說,畢竟沒出人命,已經安排人去頂罪了,碧水東流那邊就不好辦了,眼線已經傳回來消息,說老七連夜從向氏集團調了大批的人手,而且他已經在道上放出了話,說咱們盛世王朝無緣無故的派人去他們的地盤鬧事,是可忍孰不可忍,讓咱們三天之內把鬧事的人交出來,然後賠錢認錯便罷,否則就要帶人平了咱們盛世王朝。」
胡四喜一張臉頓時y n沉下來,冷笑著說道︰「好大的口氣,草他媽的老七,當老子的盛世王朝是紙糊的?老子現在兵強馬壯,手下上百號兄弟,碧水東流的人只要敢來,來一個老子殺一個,來兩個老子殺一雙!」
司機擔憂的說道︰「喜爺,碧水東流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的向氏集團,向氏集團財力雄厚,听說在zh ngy ng還有人脈,不能輕敵呀!」
胡四喜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面有憂s 的思考了起來,張少雲見狀,猶豫了一下說道︰「喜叔,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能連累你,要不你就把我交出去吧。」
胡四喜臉s 一沉,斥道︰「小兔崽子,說的什麼狗屁話,把我胡四喜當成什麼人了,要是把你交出去,我怎麼對得起四爺,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你他媽再說這些混賬話,小心老子大嘴巴抽你!」
雖然胡四喜在罵他,但張少雲听在耳朵里,心里卻暖暖的,一激動眼淚都差點流出來,連忙強制x ng的抑制住。
胡四喜罵完張少雲,點了根煙但沒抽幾口就把它按滅了,站起來煩躁的走來走去,忽然轉過身體面s 凝重的對司機說道︰「老房,你去裕鴻酒樓,把一層包下來,明天我要請人吃飯。」
司機點了點頭︰「我這就去辦。」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胡四喜叫住他,對張少雲說道︰「小雲,叔剛才著急罵了你,你別往心里去,這樣,你安心在叔這里住下來,明天叔就幫你把碧水東流的事情解決了。」說完以後,也不等張少雲同意,又對司機說道︰「老房,給小雲安排房間。」
張少雲忽然想到張雄,連忙說道︰「喜叔我就不在這里住了,我叔叔還在醫院躺著呢,我得去照看他。」
「那可不成。」胡四喜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看著張少雲說道︰「現在黑白兩道都在找你,你出去就是送死,這樣,你呢就在這里安心住下來,你叔叔我派兩個人去照看著。」
張少雲想了想,覺得胡四喜說的很有道理,只好點頭同意。
胡四喜見狀松了口氣,神s 略顯疲憊,擺了擺手說道︰「老房,帶小雲下去休息吧。」
「喜爺,那我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司機說完以後帶著張少雲出了房間,邊下樓梯邊說道︰「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房鑫,你叫我老房就行。」
張少雲連忙說道︰「那可不行,我得叫你房哥,我見這里的人都這麼叫你。」
房鑫呵呵一笑︰「隨你的便,愛咋叫咋叫。」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事,皺著眉頭說道︰「對了,我差點忘了,這里房間很多,可是都沒收拾出來,里面髒的要命,根本不能住人,要不你今天晚上先跟王江湊合一夜?」
張少雲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怎麼著都成,我沒那麼多事兒,對了,王江是誰呀?」
房鑫喔了一聲︰「你見過,就是跟我一起帶你來的那個。」
張少雲頓時不說話了,心想跟這家伙住在一起,半夜估計得打起來。
說話的功夫,兩個人下到一樓,房鑫帶著張少雲走到里面的一個房間,房間門沒關,屋里兩個人正在喝酒,一個是王江,另一個眼楮挺小的,張少雲不認識。
王江兩個人見房鑫進來,連忙站了起來,說道︰「房哥來了,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們倆剛把酒擺上你就來了,過來喝兩杯吧。」
房鑫搖了搖頭,笑罵道︰「小兔崽子,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閑著沒事兒干?哥哥我事兒多著呢。」一指張少雲︰「給你找了個伴兒,實在沒地方了,跟你湊和一夜,可千萬別打起來啊,王江,我可事先告訴你,這是我們盛世王朝的貴客,你要把他怎麼著了,小心喜爺收拾你。」
王江撇了撇嘴,抱著膀子一臉的不服氣,就差寫上八個字兒,嚇唬誰呀,哥我不怕,看著張少雲y n陽怪氣的說道︰「他那麼牛逼,我哪兒敢惹他呀,他不欺負我就行。」
「你就作吧你。」房鑫看他這副樣子搖搖頭,轉身出了房間。
房鑫一走,張少雲看著王江一臉欠揍的樣子,心里很不自在,剛想轉身出去,那個小眼楮青年笑著說道︰「我說哥們兒,別光站著呀,過來坐。」
張少雲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小眼楮青年伸出手,笑眯眯的說道︰「你就是張少雲吧,我叫李偉。」
張少雲面s 一變,肅然起敬起來,握著他的手說道︰「你就是李偉?好家伙,車技不錯嘛,可以考慮去當賽車手。」
李偉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開不好,瞎開著玩兒。「
張少雲跟著笑︰」哎呦喂,你這瞎開不要緊,一下弄出幾條人命,馬路殺手非你莫屬呀!「
李偉一愣,緊跟著哈哈哈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頓時把王江撂在了一邊,他抱著膀子,不樂意的說道︰」李偉,瞧你那點兒出息,人家夸你兩句,你就找不著北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就你這樣的,別人把你賣了,你還傻呵呵的幫人數錢呢。「
李偉一下就不笑了,奇怪的說道︰」我說王江,你小子今天是怎麼回事,不會說人話呀。」
王江正找機會爆發呢,雙手叉腰,瞪著眼楮吼道︰「我他媽就是不會說人話,你能拿我怎麼樣!」
李偉一愣,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忍著怒氣說道︰「我就問你一句,這酒能不能喝了,不能喝現在就散場!」
「散場就散場,他媽的有啥了不起的!」王江站起身,一腳把一箱子白酒給踹翻了,五六瓶白酒滾得到處都是,還好酒瓶子結實沒碎。
李偉瞪了他一眼,忍住沒發飆,對張少雲說道︰「我們走,到我屋睡去,這家伙今天吃錯藥了,懶得理他。」
王江吼道︰「你他媽才吃錯藥了!」
李偉再也忍耐不住,指著他的鼻子說道︰「王江,你他媽蹬鼻子上臉是不,剛才罵誰呢,小心老子抽你嘴巴!」
王江眼楮一瞪︰「借你倆膽兒,你抽一個試試。」
「草,給你臉了。」李偉袖子一挽就要上手。
眼看兩個人就要打起來,張少雲心里挺過意不去的,連忙把李偉拉到了身後,勸道︰「消消氣,消消氣。」
王江找的就是張少雲的麻煩,見他說話,張口就罵了起來︰「你他媽算老幾呀,輪得著你裝好人麼?」
張少雲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還真就沒生氣,誠懇的說道︰「哥們兒,別這麼大火氣行麼,我知道你沖誰,這樣,我向你道歉成不?」說完,抓起桌子上的白酒,有半瓶左右,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下去。
近江人豪爽講義氣,不拘小節,有些小矛盾的只要一上酒桌喝上幾杯,矛盾立馬化解,王江也就是好面子,被房鑫說了兩句氣不順,所以才鬧騰起來,眼看張少雲一口氣喝光了半瓶酒,心里也挺過意不去的,覺得自己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張少雲酒量本來就不怎麼好,半斤酒下肚,站著都有些打晃,他倒了倒酒瓶子,大著舌頭說道︰「哥們兒,咋樣,不行我接著來。」
王江也不是墨跡人,從地上撿起一瓶酒,擰開蓋子,對張少雲說道︰「啥也不說了,都在酒里。」咕咚咕咚喝了兩口,兩人對視一眼,一笑泯恩仇。
王江擦擦嘴,說道︰「李偉,你站著干嘛呢,過來咱哥仨開整呀。」
李偉搖著頭坐了下去,沒好氣的說道︰「你丫屬狗的,一張臉說變就變。」
王江不好意思起來,連忙給他倒了杯酒︰「我的哥哥誒,別說了成不,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