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博恆的沉思把大家的心都高高地吊了起來。♀
「爸爸,我們應該還有別的解決辦法的!」關怡正實在耐不住關怡情可憐兮兮的目光,「外婆說得對,我覺得我們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的!」
關怡情淚眼婆娑地點頭,就有一滴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她就那麼目光殷切地看著官博恆,淚都顧不得擦,關曉琪看了都覺得有些不忍,果真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從她自己的角度出發,她也不認為這樣的解決辦法好。如果關怡情真的被送走了,她的日子就真的會好過麼?只怕未必!
「爸爸,您送走小情,這一切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麼?」關曉琪還是開了口,要真由著官博恆這想法做了,只怕在實現他的設想之前,等待她的先是無盡的矛盾與爭吵。
「至少,我可以保證你們姐妹兩個不至于因為一些小心思,扭曲了性情,是非不分。」
關曉琪一噎,果然她還是不如官博恆想得深遠。官博恆哪里就不疼關怡情?畢竟如珠如寶捧在手心里這麼多年,哪里是因為一個沒有血緣關系就抹殺了所有的感情的?看似這一次次官博恆提出來要把關怡情送回去,只怕就是因為他早就想到了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好好的孩子就因為這些曾經的錯誤迷茫了方向,為了心里那點恩怨委屈磨滅了本性中的善良。此時關怡情是怕了,她怕官博恆把她送走,可是怕的同時只怕沒有後悔,而是更加深沉的恨,把她一切的遭遇不幸都歸咎在自己身上。心結越結越深,最後自己不得好過,關怡情也會徹底毀了。
官博恆深深呼出一口氣。「這個周末我會去江南一趟,跟宋家說一下。如果順利的話,這個月我就會把相關的手續都辦好。」
「你到底是不是我爸爸!」關怡情先是一愣,等她听完了官博恆的話,就尖利地喊了一聲,紅著眼眶死死地瞪著官博恆,那里面有委屈,有祈求,甚至,有恨!官博恆的擔憂。已經開始了。
「小情!」徐靜厲聲喝了關怡情一聲,「你怎麼可以那麼跟爸爸說話?!」
「媽,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要送我走!」關曉琪委屈得直哭,「對嘛,我本來就不是你們的女兒,我跟你們沒有血緣關系,她才有!她才是你們的女兒!」關曉琪歇斯底里地吼完。轉身就跑了出去。
「怡正,快!快去把小情追回來!這樣跑出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快啊!」徐靜的眼淚也涌出來。
徐老太太看著這一出鬧劇,深深嘆了一口氣,怎麼就鬧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官博恆煩躁地撓了一下頭,一腦門子的官司已經不足以形容此時他心里的麻煩焦躁了。
關曉琪走過去蹲在官博恆面前,「您別著急了。其實您應該好好考慮我的建議的。您的考量我明白。只是小情的狀態您也看到了,要是真的非要把她送回去,只怕情況會更嚴重。豈不是違背了您的初衷?而且于我爸爸媽媽家,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總得她心甘情願才好。雖然說我想要搬出去,但是到底還是在北京,適當分開一點。對大家都好,不是麼?」
官博恆模模關曉琪的頭。疲憊的眼里是滿滿的欣慰,「好孩子,這件事,我會安排妥當的。」看關怡情這個樣子,他怎麼放心強硬地把她送回去?
徐靜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看著官博恆和關曉琪,「官博恆,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只有小情一個女兒!你要是想看著我死,你就把小情給送走!」
官博恆胸膛起伏了兩下,強自壓抑著怒氣,「徐靜,當著孩子的面,你胡說什麼?!」
徐老太太拉拉關曉琪的手臂,徐靜只是不理,一把甩開,看著官博恆的臉上一副豁出去了的神色,「我是在很理智也很嚴肅地跟你說,什麼血緣不血緣,我只知道我從那麼小小的一團養到這麼大,從小呵護在手里疼在心里的女兒是小情!我做不到你這麼絕情!」徐靜又轉臉看著關曉琪,一臉冷然,「曉琪,對不起,在這件事情上,我不能騙你也不想給你幻想。我試著把你當成我的女兒來愛護,可是你到底不是在我身邊長大的。在經過了這麼多事以後,我也想明白了,我沒那麼貪心,女兒我有小情一個就夠了,至于你,我要不起!」
「徐靜!」官博恆厲喝一聲,神色激動。
徐靜依舊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關曉琪,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關曉琪拍拍官博恆的手,轉頭看著徐靜,臉上還有微微一點笑,「我知道了。其實,你是一個好母親,如果不是當年出了抱錯這件事,關曉琪就是今天的關怡情,是個幸福得不得了的孩子,因為您這樣一位母親。」
徐靜依舊冷著臉,可是心里卻忍不住翻騰。只是無論怎麼翻騰,想到剛剛滿臉淚水哭著跑出去的小情,她還是冷了心腸,不為所動。
關曉琪轉頭仰著臉看著官博恆,臉上依舊笑著,「爸爸,您就別猶豫了,就听我一回吧!有您給我做後盾,住在這北京城里,您還擔心我被人欺負了不成?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官博恆低著頭,分明看到了關曉琪眼里打轉的淚珠。怎麼會不難過?只是關曉琪早就分不清是為自己難過,還是單純地為關曉琪難過。
官博恆沒說話,握著關曉琪的手把她拉起來,「這件事我自有安排。」走過去拽著徐靜的胳膊就上了樓。徐靜最後看了關曉琪一眼,那眼神太復雜,關曉琪看不清,這個母親的心里,對她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愧疚。
徐老太太眼里含著淚,「曉琪,我可憐的孩子。哎,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到最後,可真是害苦了你們這兩個孩子!」
關曉琪眼里的淚忍下去,臉上換了笑,「外婆,您別難過。其實搬出去住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我早晨可不用被早早拖起來晨練了啊!」
徐老太太點點頭,可眼里仍然滿含悲憫。
關曉琪不喜歡被徐老太太這樣憐惜地看著,到底她也沒有到十分可憐的份上。就借口要寫作業,躲到樓上去了。
其實這個時候,關曉琪哪里還有心思寫作業?干脆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左右她是打意著搬出去的,早點收拾好了也好。把東西簡單整理了一下才發現,雖然來了才短短兩個月,她的東西卻已經增加了許多。光是徐靜帶著她去買的衣服鞋子,還有生日的時候收的一些禮物就足夠一個大大的行李箱了。看著這麼多東西,關曉琪突然有些發呆,這麼多東西,能不能說明徐靜對她,其實也是有那麼些關心呢?至少在這些吃穿用度上,她從未苛刻過她半分。只可惜,她要的卻從來也不是這些。
正呆著,就听到門響,宋媽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曉琪,下面有你的電話,是你哥哥!」
宋偉明?這還是他第一次打電話過來找她,關曉琪忍不住有些擔心,不會是有什麼事吧?!著急忙慌跑下去。
果不其然,電話剛拿到耳邊叫了一聲哥哥,那邊宋偉明就連珠炮一樣說開了,關曉琪的腦袋卻轟地一聲炸開了,張敏出事了!
電話里說不清楚,可听得出來事態嚴重,放下電話的時候,關曉琪的手心里都出了汗。
關曉琪跟宋媽交代了一聲,就急匆匆去找了宋偉明。果不其然,情況很是嚴重。長途電話里說得更是不甚清楚,只說了張敏出了車禍,讓宋偉明快點回去。宋華強在電話里說話吞吐,宋偉明知道他想說什麼,可他到最後也沒說。但是他不能瞞著,不管是為了母親,還是為了曉琪。所以宋偉明還是給關曉琪打了電話。
關曉琪比宋偉明想得還要緊張,當即就拉著宋偉明去了火車站買票。
「曉琪,你就這麼回去,關家那邊…」縱然宋偉明有心帶著關曉琪回去,也覺得她應該回去,可是也不得不考慮她在關家的處境。他擔心關家會不會不同意…
「你就別擔心這個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比媽媽更重要的?我會讓他們幫著請假,明天在車站會和!」
關曉琪沒在外面多耽擱,買了票又囑咐了宋偉明一些事就趕了回去。她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關曉琪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找了徐謙澤。這會銀行已經關門了,她回去總要帶些錢。家里沒有什麼錢,如今張敏又出了事,肯定是急等著用錢的!
「澤哥哥,你親我一下!你親我一下我就走!不然,今晚上我就住這了!」小丫頭鼓著臉頰仰頭看著比她高了一個半頭的徐謙澤,小臉上滿是得意的笑。而徐謙澤,則一臉無奈地看著面前這個小丫頭,頗為頭痛,但只要仔細看,不難發現他眼底的寵溺。關曉琪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ps︰
嗚嗚,後天要體測了,八百米,我的噩夢又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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