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苦笑的說道︰「這個,自是不勞大哥操心,說一聲便可。只是大哥老說很忙,到底在忙些什麼?又不肯說與妹子知道。倒是叫人覺得,大哥是有意要避著妹子了。說實話,有些事,妹子的確慚愧得緊
周青朗聲一笑︰「妹子多心了,大哥此次來京,自是奉了元帥之命而來,有些事,在沒有了結之前,便是機密,是不可以說與他人知道的。妹子別怨大哥。至于別的什麼事麼?大哥原是個粗人,腦子也不太好使,早就不記得還有什麼事了。都說是喝酒誤事,果真如此。大哥昨兒自那邊過來,已是耽擱了好多功夫,此刻真的不能多待了。妹子你還是請回吧,大哥就此別過
無言點頭,小凡只得默默的看著周青翻身上馬,揮一揮手,踢踢踏踏的慢慢走遠了。
轉過前面的那個街角,周青的背影,就淹沒不見了。
小凡只覺得心里一陣酸痛,卻無淚流。
是不是從此以後,自己便要守著昏睡不醒的谷峰,還有尚在襁褓中的幼子,在這個陌生而又嘈雜的府邸里浮沉下去?以前,再怎麼辛苦,都還有個大哥可以說說話,消消愁,偶而還可以耍耍賴,找個寬肩靠上那麼一小會。到了今日,就連那麼親切的大哥,也要打著官腔離開了麼?
抿緊嘴唇,低著頭,小凡滿月復心事的獨自往回走著。
以前在家,老听得父親念叨一句話。原話,倒是記不清了,大概意思就是,一個人的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總以為錯過了師兄,遇上了谷峰,是生命里的柳暗花明。可是,到了如今,怎麼依舊是剩下自己一個,去帶著不變的笑容,面對一切呢?有些事,小凡想想,都覺得無奈。
還是沿著那條蜿蜒曲折的花徑往回走。
還是滿院陽光,滿園芳草,變了的,只是小凡漸漸沉重起來的心情。
轉角處,是金媽拿了一件披風,正急急的走來。
「小姐,此處潮濕,早間又有些寒涼,你身上的衣裙單薄,還一個人在這里吹風。趕緊的披上這個披風,也好擋擋寒氣,免得著涼的金媽絮絮叨叨的說著,順帶著幫小凡結好披肩綢結。
小凡又露出了她的端莊微笑︰「沒事的,金媽。這麼好的大太陽,哪里就凍得著我了呢。對了,你這會子出來了,小寶呢?都是誰在抱著?」
金媽一拍手,益發大聲笑道︰「哎呀,小姐,你瞧瞧我這記性!剛剛的大太太領了一幫子人,都在那邊廂房里看咱們谷將軍呢,小寶此刻是大太太抱著的呢!她剛剛命我出來尋你,估模著,是要有話對你說呢!你瞧著我這記性,只顧著給你帶件衣服披著,倒是把正事給忘了呢
「哦?都去了些什麼人?」小凡靜靜的問道。
「還能有誰?左右是谷將軍那麼多的娘親唄!一個不拉的,倒是全過去了,滿屋子里面都是人!」金媽喘了一口大氣,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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