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就不能去看?我沒上過戰場嗎?我一直是技不如人嗎?」小凡開始犯倔。
谷峰不由得皺眉︰「別老是這樣不知所謂好不?!你明明知道,這次來堵截的金兵不比往日,照著今天的情形來看,個個都是在下死手!你不知道周青他們今天有多危險?你不知道今兒我遇上的那個面具男槍法有多厲害?若是要再分神顧著你,我可不敢保證,我能贏得了那個男人。還真夠邪門的!這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功夫不錯,臉上還要套個鐵殼殼!怕我們認出來?還是他原先也是我們宋人?」
「宋人?使槍?」小凡听了,臉色不由得微微有些變了,只是,谷峰只顧著說話,沒有注意到。
「是啊,我懷疑,那個帶面具的小子,要不就是認識我的熟人,要不就是我們宋人的降將。可是,我們宋人的降將,我統共就听說了一個張庭啊,不是早就讓我給殺了嗎,這個人,又該是誰呢?」谷峰自顧著說道,滿月復猜疑。
「那你,今天沒受傷吧?」停了一會,小凡又開口問道。
「那倒是沒有。那個人,武藝不錯,內力也強,打了半天都沒漏一絲破綻,委實是員猛將。可是,不知是為什麼,跟他一起打了這麼久,都沒見他使出什麼讓人難防的殺招,倒是有些蹊蹺。更蹊蹺的是,雖說那人戴著面具,可我卻總覺著好像本就認識他似的。小凡,我現在的確覺得我一定認識他!他是誰?為什麼這麼神秘?」谷峰一反常態,不住口的絮叨道。
「你若是果真認識他,倒不一定是個壞事小凡慢慢的接口說道。
第二天,谷峰披掛停當,又去陣前迎戰。那個鐵面人果然又來了,也不肯多話,使一桿銀槍,死死的纏住谷峰,二人又在陣前纏斗起來。
那完顏浩見機得空,又驅了一大撥蒙古龍騎,自往谷峰身後的軍中沖殺。
曠野中,喊殺聲四起,到處是血光沖天。
如此短兵交接血腥鏖戰,整整持續了三天。
這三天,谷峰依舊沒能贏得了那個戴鐵面具的男人。那個男人,亦沒能傷得了谷峰分毫。
倆人依舊是一見面就打,待到打累了,就各自回營,鳴金收兵。
雖說在陣前沒有落敗,但谷峰的心情,卻一天比一天更為沉重。
弟兄們在這紅葉渡口,已經呆了整整六天了。
這六天以來,裝備越來越少了,許多弟兄的刀刃,都砍得卷了口,手中的長矛,都刺得有些禿了。好多人的箭鏃,都已經全部射光了。
營中的余糧,雖說是一天天的在精打細算,但是很明顯,已經支持不了幾天了。
營中,又犧牲了許多弟兄,而且,受傷的弟兄更多。現在,只要是隨便往大營里轉轉,就可以听到不住的輕聲的聲音。一聲聲的,讓人揪心。這些受傷的弟兄,他們被救回來後都只是做了簡單的包扎,缺醫少藥,只得痛得不住口的。
而那些該死的蒙古龍騎,似乎是越殺越多,怎麼都殺不完。每天,像潮水般凶殘的往這些弟兄跟前殺來,一波又一波的,不知疲倦,永不停息。
到底,該怎生才能過了紅葉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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