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蝶gl 95何姐兒

作者 ︰ 一跳跳到山外山

()那何姐兒听狐狸這麼說了,笑道︰「我這兒可存了好些雞鴨魚肉,幾位就是吃得下,我也來不及做呀。要不,就先上個五菜一湯一點心,若是不夠,再做就是了。」

「行吧,听你的了,就上我常點的那老三樣,余下的你做主便是,只是要舀出你的看家本事來,別叫我這老友失望才好。」九尾狐道。

「那是自然。」何姐兒滿口應下,又詢問我們幾個︰「幾位可有什麼忌口的?」

我們搖搖頭,果然都不是在吃上挑剔的主兒,何姐兒見了欣然點頭,轉身便又進後廚忙活去了。

「你的老三樣是什麼?」我問九尾狐,總覺得她這個性不像會回回都點同樣幾個菜。

「干炸響鈴,香干芹菜,還有芥菜豆腐羹。」她得意地數著這幾道菜名,就好像有多少稀罕似的,明明都是家常菜。

「真是意外的素淨寡淡呢。」姬有時感嘆著,又低聲問︰「你們狐狸不是吃肉的麼?」

九尾狐卻是故作委屈起來了,舀出帕子,輕輕抹著眼下根本不存在的心酸淚,道︰「家里窮,難得下個館子也沒錢買肉吃,自然只能回回吃素。」

「分明是喜歡吃豆腐。」廉不愁喝著茶,不咸不淡道。我這才注意道,這三道菜都離不開一個豆腐,芥菜豆腐羹用的是女敕豆腐,香干芹菜用的是香豆干,至于這干炸響鈴,說白了就是炸豆皮卷兒。

九尾狐自認被戳穿了,只無賴地笑說︰「到底還是冷美人了解我。」自然的不能得什麼好臉色。

不多久,起先見的那個掛燈籠的小廝便端著菜過來,第一道就是干炸響鈴。但見一張純白的盤子上,十來個被炸成金燦燦的響鈴堆成一座小山,旁邊擺了四色蘸醬,看樣子分別是辣椒醬、甜面醬、糖醋醬和八仙醬。我們每人夾了一個,蘸上合口味的醬料,送進嘴里。

「 嚓…… 嚓……」

脆響聲在我們口中此起彼伏,豆香與層層豆皮間所夾的肉末香氣彌漫于鼻腔讓人胃口大開,再加上醬料的調味,使原本味淡的炸豆皮瞬間帶上強烈的味道直接刺激舌尖上的味蕾。但若說最好最與眾不同的,便是這響鈴的中心,里面有與蘸醬相呼應的咸甜味道。我用筷子夾起已被咬去一半的響鈴,看里面一層一層也不知道卷了多少回,每一層都是極薄極脆的,幾乎一踫就碎,可到了正中心,卻不似外頭那些蓬松香脆,倒是又鮮又女敕,似乎是鹵過的豆腐皮卷出來的,細嚼之下,還淌出絲絲鮮味十足的汁水。

「一道簡單的炸響鈴,口味卻豐富。」常問夏這般評價著,我看她已經吃了四五個。

「怎樣?我說錯沒有?這家的吃食才是頂好的。」九尾狐一邊說著一邊細嚼慢咽,別看勢溫吞優雅,事實上早往自個兒碗里存了三個,就怕心頭好被人搶光似的。

接著,又接二連三上了酒糟排骨、香干芹菜、茶樹菇炒牛柳、南乳雞件,與干炸響鈴湊成五個菜,再是一個湯——芥菜豆腐羹,和一個點心——羊女乃水晶桂花糕。」

這何姐兒做的菜都極是地道入味,雖听菜名兒都是常見的,大小酒館哪兒都有,但細細品味起來,里面藏了更多的用心,不似市面上那種小商家,熟了像了你就湊合吃吧,橫豎毒不死人。

她做完了菜,便出來陪我們,告訴我們這幾樣菜食的做法與講究,根本不怕我們偷師,九尾狐卻搖頭說︰「你就是說得這般清楚,我們也學不來。早前我早叫我家里那幾個廚子照著做了,怎樣都做不出你這兒的味道來。」

「胡家姑娘可真會說笑,我這微不足道的手藝竟被你吹得天上有地下無了。」

「呵呵,地下沒有天上也沒有,就你這八方館里才有呀。蝴蝶啊,你說是不是?」

「嗯。」常問夏贊同地點了點頭,又突然看向何姐兒,認真道︰「跟我回寨子好不?」

好你個常問夏,要死了啊!!!我瞪了她一眼,又立刻轉向何姐兒,此刻卻覺得這女人真是無比討厭啊!

何姐兒听了一愣,爾後毫不猶豫地拒絕。廢話!是個正常人都會拒絕啊!才剛見面!

常問夏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安撫的意味,可惜安撫也沒用,但這貨完全沒有這種自覺,又對何姐兒道︰「你不如考慮考慮,胡家的地界風氣太差,不適合做正經買賣的人。」

「呸!你個死蝴蝶,什麼叫風氣太差,你一個打劫的說我開店風氣不好,還有沒有天理了?」

隔壁幾桌一听這兒坐了個打劫的,立即噤了聲,偷偷模模往這桌瞟,爾後露出一種又是恐懼又是惋惜的眼神,我是不是可以解讀為︰「哎喲喲這麼漂亮一個姑娘竟是個打劫的女魔頭,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哪。」

「呵呵,胡家的店鋪常從我這兒買點心,這般照顧我生意,風氣不好也沒什麼。」何姐兒半開玩笑道。

九尾狐听了這話卻顯然是被噎住了,可能是沒想到這何姐兒會認同常問夏嘴里那句風氣不好,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我知道你這樣的高人不該是成日想著錢不錢的凡夫俗子,該是追求廚藝的最高境界。恰巧我寨子里也有個小廚娘……」常問夏在桌下抓住我的手握著,繼續道︰「她會做好些有趣的吃食,這世上怕是除她之外沒人會做那些了。你過來我那兒,也好與她探討不是麼?」

喲呵,這不是說的我麼?可惜了我才不要回寨子,寧可去長空門閉門修煉,哼哼哼。

「承蒙客人抬愛,可惜我在此處還要等人,不然,還真想與您府上的廚娘會上一會。」何姐兒溫柔地笑著,說出來的話語也禮數可我總覺得,她的笑里藏著一絲苦澀與懷念。我猜想,她在等一個重要的人,或許已經等了許久,還要等上許久,在許久之中的不知哪一天。

我們都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或許是何姐兒的笑容讓人心里空落落的。又點了幾樣招牌菜,便捧著滿當當的肚子離開了。

後來,我私底下問了常問夏,問何姐兒是什麼身份,我覺得她身上不太一樣。常問夏卻也不清楚,只說定然不是妖,像人,卻不是凡人。她身上有極其微弱的仙氣,不是靠修真一途修出來的,似是天生,至于她有多大本事,尚且看不出,要麼就與她身上的仙氣一般孱弱不堪,要麼她是將過于突兀于世的氣息都隱藏起來了。總之,就是常問夏也掂不準她的分量。

拜別八方館的老板娘,我們又按事前說好的,陪九尾狐去巡視她手上的青樓。與其說是巡視,倒不如說是赤果果的逛窯子!

九尾狐和常問夏都換了模樣,原本一身毫不知收斂的妖氣都藏起來了,連臉都換了一張,常問夏變裝成一個三十來歲的小胡子男人,九尾狐則變裝成一個身形略胖卻風韻猶存的中年貴婦。

「這是逛窯子的行頭?」我捂著額頭問九尾狐︰「不知道的以為是去窯子捉奸的。」

「你懂什麼?男人逛窯子是找女人,女人逛窯子,自然是找男人。」

「廢話=_=!嗯?不對……」我反應過來,忍不住敲了敲手心,道︰「原來你家窯子真的是什麼都全了麼?」

「那是自然的,畢竟公狐狸也要做人啊。」她攤著手,說出來的這什麼話?

「哎喲,你們這小縣城真是民風開放,縣太爺不管麼?」姬有時看看四處來往的男人女人,搖著扇子眯起眼,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呵呵,難道我會告訴你們,縣太爺也是個小狐狸精麼?」靠,她這語法是哪兒學來的。

「那我們怎麼辦?」我看著面前兩個妖精,哎喲喲不看還好,可一看見常問夏那張男人臉,我真想把眼楮捂上把耳朵堵上再把她丟柴房里鎖起來。

「你們?想找小哥兒就這樣進去咯,但若是想找姑娘嘛,就喬裝打扮一下。」九尾狐眨著眼說,語氣是異常欠扁且不負責任。

姬有時這貨與九尾狐向來有些臭味相投的味道,對有些事情並不大在意,反而躍躍欲試道︰「叫我當領主的閨蜜好不好?」說著搖身一變,變成了又一個貴婦,不過是一臉麻子並不好看……

好一對蕩漾的貴婦甲乙哪。不過,眼下我最該做的事應該是向某人表示強烈的不滿及蔑視︰「那您打扮成這樣是要光明正大找姑娘麼?」我望向搓著小胡子的常問夏,尼瑪我看見她這模樣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只要一想到這幾天一直在晚上一起「玩」的女人還能擺出這麼副德性就覺得別扭。

「哎,你可以扮成我的丫鬟嘛。」九尾狐爪子一伸抓住我的手,繼續道︰「你瞧我這般高貴的夫人,身邊怎能沒有一個僕人跟著?」

「呵,你這逛窯子勾搭男人的夫人真是高貴,那大爺我也缺一個小廝,楚盼娘,你過來。」常問夏一把把我拽過去,**的貌似是幫我出頭搞半天不還是要裝下人。

「真是小心眼兒,給你就給你吧,那冷美人,你來我這邊。」

呀呵作死呢麼這狐狸?我師叔能答應才怪!!!

「可以。」這…………師叔,你確定不是要回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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