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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泣來到水湮殿門口,看見星魂倚柱沉思。「進來吧。」彷佛早就知道一般,雨泣難得的勾起一抹真實清澈的笑,望向星魂熾熱的深藍眸子。星魂眸子里射出欣喜,但是卻有瞬間消逝。不對,肯定不對……
水湮殿
雨泣坐在小榻上,一旁的香爐讓她顯得有些雍雅。「雨泣,你去干什麼了。」「求斷情水。」毫不避諱的說道,但是卻不敢直視星魂的眸子。「雨泣,你真的想做絕了麼。」星魂低眸黯然。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落魄,放下尊嚴。居然,還是為了一個女子。「不,我不會讓你恨我的。」雨泣笑了,「是我喝,我不會讓你喝的。」「呵呵,那麼我還要謝謝你了是嗎?」星魂自嘲的笑笑,眼眶莫名滾動一絲晶瑩。「星魂,我會讓你不愛我,我會讓你討厭我,但是我不會讓你恨我。」雨泣說著,淚珠從臉上滾落下來,被淚水經過的地方淡淡的,涼涼的,濕濕的,澀澀的。
「你說的,不會讓我恨你,也不要讓我恨你。」星魂笑了,沒有往日的陰冷邪魅,只有藍眸清澈。笑容也不于往日邪美,只有溫潤。
這樣的星魂,一生中只會出現一次。
雨泣愣了愣,綻開一抹笑。傾國傾城,清澈溫婉。孩子般伸出手,小拇指豎起,如同誓約般。星魂伸出手,勾住雨泣的手指,低喃︰「一輩子,不要讓我有恨你的理由。」「好。」嘶啞的聲音響起,下一秒被少年攪入懷中。即便是有些消弱的胸膛卻依舊結實,雨泣仰起頭望著星魂,眉眼彎彎的,嘴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唇間一暖,星魂絕美的臉瞬間放大。沒有纏綿輾轉,沒有耳鬢廝磨,只有像雪花落唇般的吻,好輕好柔。
雖然只是一瞬罷了。
兩人有些尷尬的微微往後退了退。星魂從小到大沒有和少女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雨泣也是。除陰陽家來說,男女有肌膚之親就應成親。可是恰巧他們就在這,像牢獄一般的陰陽家,永生永世得不到解放與輕松。「泣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記起我。」星魂勉強笑道,熟練的拿過杯子泡起茶來。明明剛剛知道彼此的前世,現在就要形同陌路,他不舍。雨泣輕輕抿了一口,耳邊卻因听到星魂的話而瞬間呆滯下來。「泣兒,不管你是莫綰綰,還是我是顏夜卿,不管上一世是誰負了誰,也不管我今生為星魂,你為雨泣。我只知道,前世你帶著我的心走了,今世也一樣。」星魂說著,最後一次望了望雨泣的容顏。雖然呆住了,但還是很美,不是嗎?說著,仿佛再無一絲留戀般,起身離去。
雨泣呆了好久,終于淚水盈眶。聲音沙啞,噙淚苦笑︰「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還是知道了……」她選擇不告訴他,就是不想讓彼此之間再有理由繼續下去,留戀下去,不舍下去。可是他知道了,還是知道了。雨泣望著星魂離去的地方,緊緊握著星魂剛剛拿過的杯子,沉默許久,呆呆低喃︰「星魂,我後悔了,我後悔了……」
她終于後悔了,可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