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別打我哥,哥,你快別打了,娘知道了,會罵你的。」池塘邊,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扯著嗓子,一臉驚恐的喊道。
地上,兩個少年互不相讓的扭打在一起。
「別打我哥,別打我哥。」小女孩看到自己的哥哥被打,驚慌失措,傻傻的站在一邊,干著急,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沒有用,就會哭,沒有爹的野孩子,哭什麼哭,叫什麼叫,在叫,我撕爛你的嘴。」
另外一個女孩,走到小女孩的面前,用力的推著她,凶巴巴的吼道。
「嗚嗚嗚,哥?」小女孩不停的後退,看著凶巴巴的小女孩,一臉的害怕,一邊往後退,一邊小聲的就救。
「別動我妹妹,不然我對你不客氣。」被人壓在身下,約莫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沖著推搡自己妹妹的小女孩,大聲威脅道。
「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敢吼我妹,看我不揍的你學狗叫。」騎在他身上的男孩,年齡和他差不多,但是身形卻比他健壯許多,揚起手,狠狠地朝著男孩的臉上捶了下去。
「哥,嗚嗚,哥,別打我哥,求你們別打我哥。」小女孩依舊被推著往後推,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哥哥,看到自己的哥哥挨打,小聲的祈求道。
「別打你哥,就要打你哥,沒有爹的野孩子,打你又怎麼樣,看看誰敢出來阻攔。」小女孩囂張的說著,看向打人的男孩。
「哥,給我打,狠狠的打,我看他們以後還敢看到我們不低頭,沒有爹的孩子,還敢不听話,打,狠狠地打,打到他們听話為止。」
「好。」打人的男孩听到妹妹的話,下手一下比一下狠。
「說,听話不听話,快說,听話不?低頭不?」
男孩一邊打,一邊問身下只能伸手阻擋的男孩。
「不,打死都不低頭。」雖然嘴角被打出了血,臉上也掛了彩,青一塊紅一塊的,但是,男孩仍舊堅決的不肯低頭。
「呦呵,還敢頂嘴,看我今天不收拾好你。」
男孩說著,下手更加狠了。
另一邊,膽怯的小女孩,也沒有輕松,仍舊被人逼的節節後退。
「你叫啊!你還叫啊!不是總有人護著你麼?今天怎麼沒有人來護著你了哪!」囂張的小女孩,推著膽怯的小女孩,一臉嘲諷。
「啊!」被壓著地上的小男孩,慘叫一聲,鼻子被打的鮮血流了出來。
听到男孩的叫聲,膽怯的小女孩驚慌的轉過頭去,當看到自己的哥哥鼻子上,嘴上都是血的時候,嚇壞了,所謂狗急跳牆,就是這個道理,嚇壞了,就不覺的害怕了,她猛然推開逼著她後退的小女孩,就朝著自己的哥哥跑了過去。
「哥?放開我哥。」
囂張的小女孩被推倒,發出一聲痛呼。
「哎呀!」
被推倒在地,臉上滿是怒意。
「野孩子,臭丫頭,竟然敢推我,哥,給我打她,給我打她。」小女孩被推甜甜推倒在地,還沒有站起身,就一臉惱火的沖著自己的哥哥喊了起來。
「放開我哥,你放開我哥。」甜甜跑過去,邊哭泣,邊用力的拉著壓著自己哥哥的男孩子,想要解救自己的哥哥。
「你給我讓開。」男孩一個用力,把甜甜給甩開了。
瘦弱的小女孩,怎麼能抵得過比自己打幾歲的男孩甩開,一個不穩,栽倒在地,滾落到池塘邊,還沒有等她停下來,就沿著池塘邊,滾進了池塘里。
「啊」驚呼穩定,只听「噗通」一聲,小女孩掉進了池塘里。
「甜甜?」鼻子還在流血,嘴邊上一片的鮮紅,顧不得自己還在流血,男孩驚呼一聲。
看到小女孩掉進池塘里,其他的小伙伴都嚇呆了,推人的男孩,也完全愣住。
還在流血的少年,趁著打人的男孩愣神之際,用力把人給推開,一路小跑的沖進了池塘里。
「咳咳,救…」
猛然掉進池塘里,小女孩想要喊救命,就被一口水給嗆到,瞬間沉入水里。
「甜甜,甜甜,你在哪里,哥來救你了。」沖進水里的少年,顫抖著聲音,驚恐萬分。
「甜甜?甜甜?」
看不到水里有冒泡的地方,也不見自己的妹妹浮上水面,小男孩瞎的眼淚在眼圈里打轉,做了一個身呼吸,潛進了水里。
岸上的小孩子,都嚇壞了,知道事態嚴重,有的孩子,已經偷偷的溜走了。
「不會出事吧?」把人甩進水里的少年,自言自語,低聲說道。
「怕啥!她自己掉進池塘里的,跟我們有什麼關系,走回家了,回頭娘該做好飯了。」
囂張的小丫頭,完全不以為意,不把人命當回事。
「不行,我還是下去看看吧!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
男孩說著,就要往池塘里走。
聞言,小女孩狠狠地瞪了眼男孩,伸手拉住了**水里走的他。
「哥?你傻啊?這里的水這麼深,你水性又不好,進去了,你還有命出來麼?不就是一個沒有爹的野丫頭麼?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回頭讓爹說一聲,不就沒事了,又不是咱們把人給扔進池塘里的,是她自己掉進去的,跟咱們一點關系都沒有,走了,走了,回家吃飯了。」
「可是,小妹,是我把甜甜甩進池塘里的,她要是死了,她娘不找我拼命啊?」
「找你拼啥命,就她一個寡婦,怕她還不成,放心吧!有娘在,爹不會罵你的。」
女還拉著男孩,就要回家,男孩雖然有些擔心,卻也被妹妹說的有些松動。
就在這時,一位粗布藍衣的夫人,慌里慌張的跑了過來。
「甜甜?甜甜?」
跟著婦人跑過來的,還有一位年約三十六七的男人,也是滿臉的緊張。
「甜甜哪?我家甜甜哪?」
婦人直接跑到看到兩人跑過來,站住的兩兄妹面前,焦急的問道。
「不知道,我們沒有看到。」
女孩斜了眼婦人,冷聲說道。
听到女孩的話,男孩拉了拉她的衣袖。
女孩很是不耐煩的甩開了他的手。
「快說,甜甜和她哥哥在哪里?在不說,我把你們扔到池塘里去。」
和婦人一同過來的男人,冷著臉嚇唬道。
听到男人的話,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小女孩眼神閃爍,不情不願的低聲回答道︰「在,在水里。」
「在水里,你們兩兄妹給我等著,哪里都不準去,誰敢走一步,我把他拉去喂狼。」
男人听到女孩的話,滿臉的陰冷,一邊往池塘里沖,一邊大聲的吼道。
婦人在听了這個消息後,雙腿一軟,坐到了地上,身子不停的顫抖,萬分忐忑的看著池塘,期盼著。
許是听到吼叫的聲音,下水找人的男孩,從水里露出了一個頭,剛好對上沖進水里的男人。
「大川叔,甜甜掉到水里有一會了,我還沒有找到她人。」
少爺說著,擔心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本來堅強的心,在看到男人的瞬間崩塌,他也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
「別擔心,在找,大川叔一定會幫你找到甜甜的。」
男人簡單的安慰了少年兩句,做了一個深呼吸,一頭扎進了水里。
少年抬頭,看了眼癱坐在岸上的婦人一眼,自責不已,也跟著扎進了水里。
少年在水里,四處的找尋,不停的模索。
大川一邊用手四處的模尋,一邊用腿在水里往上挑,水深超過兩米,大川就挨著水底,完全不見蹤跡,只有偶爾鼓起的波浪,顯示著他在不停的尋找。
就在大川萬分焦急,心一點點下沉的時候,他猜到了一個酷似水草的東西,池塘里,不是河,不會有這些東西,所以,大川很是果斷的用腿,往軀,用力的挑起,緊接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小臉,付出水面,又緊接著下沉。
即使找到了人,又怎麼能讓她就這麼在眼前消失,大川快速的伸手,抱住了瘦小的身子,抱著人,就往岸上游去。
「甜甜?甜甜?我的女兒。」
看到大川找到了甜甜,婦人激動不已,顫抖著雙手,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腳步蹣跚,眼淚四溢。
「文海,甜甜找到了。」
大川剛上岸,就大喝一聲吧,把甜甜放在了地上,用力的擠壓著她的胸口。
「甜甜?甜甜?」
婦人走過來,顫顫巍巍的喊道。
看到唐甜甜臉色蒼白,面無血色,站在一邊,沒有趕走的兩兄妹,也嚇了一跳,原本還囂張不已,試她人生死于不見的少女,也微微有些心驚,偷偷的抓住了站在她旁邊,比她還緊張的少年的衣袖。
听到大川的喊聲,文海從水里露出了一個頭,跑上了暗。
「大川叔叔,現在怎麼辦?」
「快去請大夫。」
大川頭也不抬,給甜甜擠壓著肚子。
「我這就去。」文海說了一聲,連一只腳上的鞋子不見了都不知道,一瘸一拐的快速跑遠。
污水從甜甜蒼白的小嘴里,直往外冒。
「大川,甜甜怎麼樣了?」婦人音色顫抖的問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情的。」
大川一邊安撫著婦人,一邊伸手,把甜甜的腳給拎了起來,讓她倒立著。
「噗」的一聲,一口淤泥,從慘白的小嘴里給噴了出來,然後緊接著,小嘴里流出了泥和水的混合體,俗稱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