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踏上了旅途,天還沒亮,夜晚的山林有些陰冷,但是三人都是修為高深之輩,也不懼這山中陰冷潮濕。
邢素問道︰「剛才那個丫頭使得是流光風飛舞吧,年紀輕輕卻由此造詣,看來老莫教的不錯啊,喂,小子,你們分別是四方名宿中的兩個傳人,又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林越說道︰「我們一直就在一起啊,我和師姐從小一起長大啊。」
邢素問道︰「從小?你學了多久的劈浪槍,丫頭學了多久的鏈刀術?」
林越︰「三年,連驚濤掌一起三年。」
默輕語︰「三天,和流光風飛舞一起,只用了三天。」
林越沒好氣的說︰「師姐,你是故意的麼!」
默輕語將頭一歪︰「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明白。」
邢素一皺眉,拉起二人的雙手,不一會兒他便怒吼道︰「你們的師父是哪個混蛋王八蛋!!!」
雖不知邢素為何破口大罵,但是林越並未因為他罵自己師父便回罵過去,因為他深信邢素這樣的人不會無故這麼做。
邢素又說道︰「你們的內功是玄門正宗,正宗到五大宗門都無法教出來,你們是三教三代弟子吧,是玉山?蝶谷?還是精靈島?」
見邢素識破自己身份,林越便說道︰「蝶谷,無聊子師尊門下。」
邢素一愣,竟是他的門下,難道是因為……
見邢素听聞自己師父名諱便愣在那里,林越剛要發問,邢素卻放聲大笑︰「哈哈哈,竟然是因為這樣,小子,丫頭,我可以很負責得到訴你們,再這麼下去你們就毀了。」
二人都不明所以,邢素說道︰「小子,你師姐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你應該也發覺了,但是你們師父竟然只教她五靈仙術,而且她明明是水靈體,教的偏偏是火靈仙術,這不是成心在毀她嗎!?」
林越略一思索便信了幾分,默輕語真的很有武學天分,至于仙術他就不知道了。
邢素又說道︰「還有,小子,你體內怎麼只有火靈仙術的痕跡?應該不是你師父教的吧。」
林越點點頭,邢素冷哼道︰「我就知道,如果說你師姐是千年難見的奇才,那你就是從未見過的奇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五靈俱全的體質,簡直就是先天的道體,小子你真的是人麼?」
林越心中月復誹︰當然是人,只不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罷了,先天道體?難道我那個世界所有的人都是先天的道體?還是由于穿越而變成這樣的?
不理林越心中所想,邢素又說道︰「明明是這麼一棵好苗子,卻不教任何仙術,反倒是教了一身武功,這不是在毀你麼!他的作為比什麼都不教你們危害更大,不教只是沒有領上路,這麼教就是往歪路上引,以後縱使你們學有所成,修為也被大大限制了。」
什麼!!!驚異、驚疑,為何?相處了十年的老吳,眼中雖說懶惰卻也不錯的師父竟然在限制自己,回想起來老吳曾說自己資質太差不能學仙術,但是那個女孩教的火靈仙術自己很快就學會了,還有當初東海學藝,如果師姐真是武學方面的天才便應該讓她前去,讓自己去……師父,你真的想毀掉我們麼!?
邢素說道︰「你們的境況雖不是我造成的,卻也與我有關,我會負一點責任的。」隨即便舀出一卷卷軸交給林越「這是我雷靈仙術仙法卷軸,我給你一給晚上,能學多少就看你了。至于你丫頭,我會用我所知道的所有武學和你對陣,我保證你會有新的收獲。」
林越接過卷軸,若是其他人恐怕不敢學習,因為一個人體內有兩股仙靈一定會舀那個人撕裂的,世上好像還沒听說誰能同時修煉兩種仙術,但是自己知道自己可以,因為當初學完火靈仙術之後在與青笠對戰之時也使過水靈仙術,雖然只是簡單的凝水成冰之術,但是讓自己知道,自己可以同時修煉兩種仙法。
好吧,既然有這個機會,那便學習一下雷靈仙術吧。
過了半個時辰,盤腿而坐的林越引氣運行,周身紫光流轉,在和默輕語對招的邢素暗自驚異︰「這個女孩果然是武學奇才,只是這樣對招便能將我的招數學個七七八八,更讓人驚訝的是那個小子,半個時辰就掌握了雷咒。」也難怪邢素會驚訝,一般大派中的精英弟子或是絕世天才想掌握五靈仙術中的任何一種,光是入門最快也要三、五天,當年默輕語修煉火靈仙術,在無聊子的指導下也用了六天才做到引氣運行,仙靈異象顯于外的境界。
本想只教到天亮,沒想到這兩個小家伙還真兩塊好材料,資質、心性以及悟性都不低,邢素不禁多留了一會兒,太陽當空高照,邢素說道︰「時辰已到了這個時候,本來只想簡單點撥你們一下,算了,你們謹記,今日之事不可讓外人得知,尤其是你們師父。」
林越忙說道︰「放心,前輩,我們知道。」
邢素輕笑一聲︰「那就此別過吧,老夫去也——」去也兩字還未落實,邢素便沒了蹤影。
林越問道︰「師姐,你相信麼?」
「什麼?」
「師父在限制咱們。」
「不想相信。」
「不想?那就是信了。」
「那又怎樣?」
林越一陣語塞,是啊,知道了、信了,又能怎樣?質問師父?還是背叛師門?
默輕語說道︰「趕緊走吧,早日走出雲隱山脈,早日到元州府收取魂魄,也能早一刻去豐都。」
兩人趕著驢車再次踏上旅途,中午吃了一點干糧又走了小半天終于看見了前方的一個小鎮。
林越伸了個腰︰「終于走出來了。」
默輕語問道︰「這里是哪里?」
「一會兒再問問吧,天色雖然尚早,但是不宜在趕路了,今晚在這個鎮子住下吧。」
默輕語點頭表示贊同,二人進了鎮子,一打听才知道這里叫靠山鎮,嚴格來說還是在雲隱山脈範圍內,不過已經是在邊緣了。
遠遠地看見有幾個地痞吆三喝六的,周圍的人紛紛避讓,林越搖了搖頭,看來什麼地方都有這種害群之馬。
正想著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竟是一個十一、二歲大的男孩,男孩連忙說︰「對不起。」說慢急忙要走。
林越一眯眼︰「慢著。」一把抓住男孩手腕,一個小布包赫然出現在男孩手中,正是林越的錢袋。
男孩見事敗便將錢袋還給林越︰「還給你好了。」
林越輕笑道︰「還給我就完了?」
男孩二話不說往地上閉眼一坐︰「那你打吧。」
林越一陣無語,看來是個慣偷,被逮住了挨打流程也如此熟練,搖了搖頭難道和一個小鬼一般見識?盡管自己現在也是個小鬼︰「滾吧。」
男孩睜開眼楮,見林越沒有打自己的意思,爬起來就跑掉了。
不理會這個小插曲,師姐弟二人去找過夜的地方,但是這個小小鎮子那里又有什麼客棧,整個靠山鎮大體上就是個‘非’字型,一條還算寬闊的大街,幾條小巷在左右縱橫,與其說是鎮子,倒不如說是個大點的村子。
天色已暗轉眼便是黃昏,林越說道︰「師姐,咱們不行先吃飯吧,住的問題晚點再解決。」默輕語點頭答應。
就在此時前面路上,三個男人正在毆打一個男孩,那不是今天偷錢的小子麼?又被人抓住了?
那三個人中領頭的人從男孩身上搜出了幾個銅板,又狠狠地踢了男孩一腳,三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男孩捂著胳膊站了起來,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正好和林越師姐弟打了個照面,男孩說︰「是你們!?」
林越笑道︰「又被抓到了?所以說做小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只為了幾個銅板,就被打成這樣。」
男孩爭辯道︰「才不是呢!錢不是他們的,是我掙得。」
「掙得?偷的吧。」
男孩小聲倔強說道︰「那也是我自己掙得。」
林越搖了搖頭,這時男孩的肚子發出咕咕嚕的響聲,男孩站起來一晃一晃的就要離開,林越說道︰「想不想掙點錢?」
男孩停住︰「掙錢?」
林越一揚手一塊碎銀被扔了過去︰「我們需要一個向導,你做得好這塊銀子就是你的。」其實這巴掌大的鎮子,師姐弟早就逛遍了。
男孩也不客氣收起銀子︰「你們要去哪?」
林越問道︰「這里有住宿的地方麼?」
「沒有,要進山里有許多大城鎮,誰會從這個小地方進山啊,沒人來自然就沒有客棧了。」
「那可以在你家借住一宿嗎」
「我沒家。」
「那你平住在哪里?」
「到處都可以啊,樹下,街邊有個角落都行。」
林越有些沉默,他可以想象到這個男孩過的是怎樣的生活,連個窩都沒有,也難為他能活下來。
林越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小雜種。」
兩人一愣,林越笑道︰「怎麼會有人叫這種名字。」
那個名叫小雜種的男孩說道︰「誰說沒有,我不是就叫這個名字。反正從小我就是一個人,大家都都這麼叫我。」
正說著小雜種的肚子又叫了起來,林越說道︰「還是先去吃飯吧,這個鎮上最好吃的館子是哪家?」
「跟我來吧。」
三人來到一間掛著布帆的木屋,這里既沒有招牌,又沒櫃台,只有一個黝黑的中年人。他面前有一個大竹筐放著幾塊餅子、饃饃,還有 好的面條,這只是買干糧的小餅店啊。
店內也有兩幅桌椅,小雜種叫道︰「根叔,三大碗富貴餅,再來兩個白面餅子打包。」
中年人說道︰「是你小子,我正找你呢,上回又偷我的餅了,是不是。」
小雜種說道︰「不就是兩塊雜面餅子嗎,今天我可給你帶了大主顧,快點三大碗富貴餅,給你現錢。」
中年人一看跟著小雜種進來師姐弟二人,男的俊俏精神,女的冷艷漂亮,一看就知到不是什麼苦哈哈,忙說道︰「得 ,客官先坐著,三碗富貴餅馬上就好。」
林越問道︰「富貴餅是什麼?很貴嗎?」
小雜種說︰「那當然,我也是之前吃過一次別人的碗底,那味道……」說罷便是一片向往。
等上來之後,小雜種開始呼嚕嚕吃了起來,而師姐弟二人看著眼前的大碗素燴餅,少油無鹽就是點湯和餅,這種東西也好意思叫富貴餅!
其實富貴餅是取素燴餅的諧音,就是為了取個好意頭,也是一般百姓自嘲的說法。
吃過晚飯,林越便要結賬,小雜種說道︰「等等,根叔再給我包兩塊面餅。」
林越說道︰「喂,喂,想吃餅自己掏錢買,請你吃一頓就不錯了,別得寸進尺。」
小雜種說道︰「你給的銀子,我還有用,這餅也不是給我吃的。」
林越搖了搖頭,算了兩個餅子而已,老板根叔大賺了一筆,雖然只是三碗素燴餅,比起外邊只是稍貴了一點但是也能接受,畢竟這窮鄉僻壤有口白面吃就相當不得了了。
小雜種說道︰「住的地方我實在沒有辦法了,這里沒地方留宿。」
出了小店外面已經天黑了,林越問道︰「師姐,你看呢。」
默輕語說道︰「那也只能露宿了,可惜……」在山中呆了好幾天沒能好好洗個澡,就算再淡然,女孩子畢竟是女孩子,默輕語見到鎮子還以為能洗個熱水澡呢,看來又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