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兒的每一根頭發,每一個微笑,每一個小動作,甚至是每一個手勢,每一個眼神我都是了如指掌。你說你是璃兒,就算你知道璃兒的一切,你還是瞞不過我的那一雙眼楮,還有感覺。」
……。
「璃兒雖然倔強,但是乖巧。璃兒雖然溫和,但是卻又著小調皮。而且璃兒對所有的人的心思都會擺在臉上,璃兒不會說謊。每一次說謊都會臉紅……」
……
耳畔不停的回響著那幾句話,手中的琴音也因為那過于煩擾的思緒而出現了幾道破音,讓那近乎完美的演繹變得不再完整。
「在說你的璃兒的時候可還記得你另外一個女兒。」黑衣女子猛地停下,沒有繼續彈琴,頭上黑色的蕾絲飄帶迎著狂風朝上飄起,倒是有一份近乎詭秘的感覺。
「終究是忘了我,你們都忘了我,忘了我。」黑衣女子斷斷續續的說著,說話的腔調顯得格外無助,就仿佛是迷路的羔羊一般迷蒙的看著前方︰「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原本嬌柔的嗓音在此刻就仿佛咆哮一般的大喊,情緒也有一時之間的無助瞬間變得激動。
「你被拋棄了,為了一個和你們家無關緊要的孩子你就被拋棄了。你要記得,你師傅是怎麼死的。你在挨凍受餓的時候你的妹妹可是錦衣玉食,你在為一個銅板和別人打架的時候你妹妹正采藥拿著米糧施舍別人,你在陷入一次次追殺的時候你妹妹正乖乖的躺在母親的懷抱里撒嬌。還有,他們拼勁全力維護的那個丫頭、甚至是不惜以自己的親生女兒為代價換得安逸生活的繯兒,你知道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是比照大家閨秀來教的,而且錦繡坊也給了繯兒,那一些,本來就是你的,而現在你什麼都沒有,一樣都沒有。」中年男子憤憤難平的在一旁說道,說話的語氣也甚為激憤。
而黑衣女子只是緊緊的將自己的耳朵捂住。不停的搖頭,不斷的搖頭︰「不要說了,我不要听。」
「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這是事實。」中年男子繼續說道。
「不要听了。」黑衣女子說的有些許無助,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格外羸弱。
「叔叔是為你好。」中年男子說的就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為我好,叔叔,你會把我丟進狼群里,好一個為我好啊。」黑衣女子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雖然嬌小的身子卻有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勢,若是走近都禁不住冒出一身冷汗。
「弱肉強食,活著的只因該屬于勝利者。」中年男子看著窗外幽幽的嘆息。
「你,沒有軟弱是資格。」中年男子頗為凝重的說,接著道︰「你能靠的人,只有你自己。」
看似句句話都是為黑衣女子好,但是每一句話都是將黑衣女子不願意觸及的話題談及,讓她幾乎可以說是無所適從。甚至是本能的想要逃避。
黑衣女子似乎也顯得有幾分不耐煩,懶懶的問︰「尊主讓你來做什麼?」
「很簡單,你要進宮,聖書就在宮里。」中年男子也沒有再說,只是說話的語氣格外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