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扇試著掙扎出來,卻越掙扎,他拉的越緊。只好識趣的模模鼻子尷尬的撇過頭任由他這麼拉著自己往後面的庭院里走去。
「這里是蘇家的藥堂,我很少回蘇府每年五分之四的時間我都呆在藥堂。」他回頭看了善扇一眼道。「干嘛和我說這麼多搞得你好像真的是個敬業的醫生。」穿過長滿了各色花朵的小院子,又看到一個小小的池塘,里面浮滿了她沒見過的花,奇怪的是這話時並蒂的,可是每一株都是一朵開一朵合,而且這水是冰藍色,不像是染過色的樣子,她真的是不明白了。穿過小石橋就有兩間挨在一起小小的房子。
「我難道不是神醫嗎?醫生這兩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我了。」他主動放了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前面就是她住的房間。「庸醫還差不多」善扇忍不住調侃一句,重獲自由的手在一旁甩了甩,表示他剛才握的太緊,手太痛。
蘇皖洹無奈的聳聳肩,她卻大笑一聲又是一巴掌就推開房門,好像太久沒人住,這門還嘎吱的響了一聲,就看見蘇皖洹沖上來死死的拽住她剛剛大力拍開門的手「喂你又發什麼瘋啊!你就這麼喜歡我的手?還是我哪里又惹到你了你又要虐待我?」蘇皖洹皺眉另一只手輕輕的撫模著被她推開的門,既憐惜又做作的擦了擦本來就沒有灰的門。「首先,你就不會輕點兒,這門很貴的!」善扇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干嘛啊,戀門癖啊,我沒听說過這麼個癖好啊,蘇皖洹你個死變態!至于麼!」「其次,我哪里虐待你了,我對你這麼好!」善扇哼了一聲,看了看他握著自己的手。
「喏,這就是證據!」
蘇皖洹窘迫的松開手,這才發覺自己好像是真的力氣太大了,因為他看到了她手上的紅痕。看著他一臉不知道是想道歉還是想怎樣,善扇噗嗤笑了出來「得了得了,我沒那麼小心眼。」蘇皖洹卻好笑的跟著她走進了門里言「怎麼,你以為我會愧疚?」善扇在他剛踏進房門一步時轉身關上門直接把他隔絕在門外,「想道歉也好不想道歉也罷,我要洗澡你叫個人給我燒洗澡水吧」
蘇皖洹在外听到她這句話不由得挑了挑眉,怎麼,她覺得她來到這里就從丫鬟變成了大小姐,連他蘇皖洹都要被她使喚。「叫人給你少洗澡水可以,但是恐怕你從今往後都要做我的藥童嘍!」說完他就連蹦帶跑的又去了前堂治療那些病人。
善扇撇撇嘴,其實她倒是無所謂做什麼,留在這里倒也很清閑,做藥童的話,無非就是幫他煎煎藥采采藥罷了,只是讓她就這麼冤枉的為了保住自己的腦袋而嫁給蘇皖洹,她還真有點不甘心…
可是她是不是也該感謝那死皇帝最起碼是許給了蘇皖洹而不是別人,不然她現在恐怕比現在更糟。
接下來她又該怎麼辦,嫁還是不嫁?輕嘆了一口氣,又將房門打開,希望池塘上吹來的風能將自己吹醒能把心里的那片霧吹散。
在她等水等得要睡著了的時候听見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南宮姑娘,少爺吩咐我們來幫你沐浴更衣。」善扇吧唧吧唧嘴,揉了揉雙眼應了一聲就跳下了床打開門,直到她們把浴桶里的水加滿了,又加了一些香料花瓣這才上前來要準備幫她寬衣,善扇不好意思的推開她們的手笑了笑言「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來。」那些個小丫鬟的手僵在空中不知該怎麼雖然手一次一次的貼上她的肩膀一次次的被她委婉的推開,但她依舊不放棄的堅持幫她寬衣。
「姑娘是嫌奴婢粗手粗腳侍奉的不好嗎。」
「啊,不是啊不是的,是我習慣一個人洗,你就體諒體諒吧。」
「可是…可是少爺說了,讓奴婢們給姑娘沐浴,若是姑娘不願讓奴婢們伺候那少爺他就親自來。幫。幫姑娘。」
善扇雙眼瞪得老大,倒吸一口氣,又主動的將那小丫鬟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閉上眼嘆了口氣「好吧。你來。快寬衣。」
「是!」那小丫鬟甜甜一笑,在善扇要吃人的目光下幫她解去了衣服。
傍晚,蘇皖洹帶著一臉欠揍的笑容敲開了善扇的房門,然後迎面飛出茶壺、茶杯、花瓶、小銅鏡以及一切能夠拿起來的東西,蘇皖洹笑著輕松避過然後大步跑到善扇面前,握住她的肩膀眯眼笑言「哎呀,善扇呀,你瞧瞧這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這麼打扮起來呀,還真有那麼一點點女人味兒了呢!」
本來以為他會夸贊自己,正好消一些氣,結果他破天荒的來這麼一句,更是讓她氣得發抖。然後大力的甩開他的爪子,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身後的人靜了許久,不過一會兒就聞到一陣淡淡的芬香,好像是蓮花又好像是梅花的香味,只見什麼尖尖的東西抵在自己的眉頭,善扇愣了愣抬頭一看,見蘇皖洹站在自己身旁,俯身一首捧著她的臉一手用一只獨特的眉筆溫柔的在她眉上輕畫。
眉筆?怎麼那麼像二十一世紀的眉筆?
「你怎麼會有這個?」「一次偶然做出來的。」「你要干什麼?」「給你畫眉。」「畫眉?」善扇的語調里帶著濃濃的驚訝與質疑,他到底在打什麼注意,不會在她臉上亂畫一通然後再笑她吧、、、
「開什麼玩笑,你會畫眉?」善扇不安的扭開別過臉,「別動,畫歪了別怪我。」蘇皖洹扳正她的臉,繼續畫了起來,善扇無奈的余光瞄了他一眼,「畫眉不是應該是每一個女子都開心的事麼,而且還是丈夫給妻子畫眉。」「喂喂喂,打住,你既不是我丈夫我也不是你妻子,我怎麼可能會開心會感到溫馨?」
蘇皖洹不語,「看你剛才那麼靈活的避開我扔出去的一切東西,你是不是會武功啊?」「你廢話,不會點武功我早就在上山采藥的時候摔死了。」
一听這話,善扇眼里忽然放光猛地轉過頭,蘇皖洹一震硬生生的在她額頭扯出一條黑線,正要幫她擦去,卻被她抓著衣襟「那你教我好不好?」「你要學?」「嗯,我要學」「為什麼?」「不為什麼啊,防身用。」「防身?防誰,防我?」「你疑心病太重了吧,怎麼會。」
「那你要防誰?」「我只是防壞人罷了,免得會被欺負。」善扇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黑線,卻不知道那條線究竟是在哪里,只能亂擦一通,一片黑色在她額頭暈染開。蘇皖洹拉下她的手,認真無比的問道「你會離開?」「你才是廢話,我總不可能呆在這什麼江南城一輩子吧。」「去哪?」「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學了武功的話以後出去就可以自己保護自己。」話剛落蘇皖洹就搶話語氣務必的嚴肅「有我在,誰會傷害你。」「可是。」「沒有可是,你的天不會塌,沒有人可以傷害你,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你也不必去學武功耗時又耗力,只要我在,只要我活著。」
善扇的臉忽然一紅,她真的很感動,這樣的話他說第二次了,他究竟。「你這不會是表白吧?」
蘇皖洹凝視著她,然後垂下眸子,又笑言「算是吧。」善扇很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看著他的側臉沉默許久,隨後笑了笑「好啦,不學就不學,反正你可以保護我,這麼免費得來的保鏢,不珍惜這個機會,我就是腦袋秀逗了。我肚子餓了,吃飯吃飯!」說完起身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