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扇匆匆忙忙的拿了個饅頭往嘴里塞去嚼了幾口就下了肚,又大力的敲了敲胸口,這才小跑到石橋去。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對易蒼淮吹笛子這事很感興趣,想象不出來他吹笛子的樣子啊,看起來貌似啥都不會卻又會經商又會吹笛子長得又帥只是唯獨不會武功,哎也是個文縐縐的人。
她是不是會一輩子都呆在這?那死老頭兒說她來這是有任務的,那到底是什麼,如果震得完成了這個任務她就可以回去了,只是到時候她會不會不舍得這里啊?切,怎麼可能呢,這里有沒什麼有讓她和掛念父母一樣可以掛念的人,再說了這里還有一個時時調侃她欺負她的易蒼淮有什麼好舍不得的?「想什麼呢?」她听見了腳步聲轉頭一看果然見易蒼淮一身墨藍色的長袍,緩步走來。
不知已是多久,沒有再見到他執著扇子的樣子了。回想起來好像是幾個月前,她把他的母親做了送給他的扇子給弄壞了,之後他就沒有再用扇子了,那她幫他做的扇子呢,她覺著她做的那把扇子挺漂亮的啊,他為什麼不用啊,真是的,嫌棄個什麼勁兒!「我看,你不僅字寫的不怎麼樣,這神游起來還特別的厲害,都不知道身邊來了人。」易蒼淮走至她身邊雙手撐在石橋扶欄上,看著水中歡游的魚兒。「你漏了個而且,這是關聯詞錯誤你這是病句~」「你是來听笛的還是來糾正錯誤?」看著她大驚小怪的樣子,他居高臨下的望了她一眼。「切。明明就是自己錯還不許別人說,…」她雙手絞著要帶上的兩條穗子嘴里還不忘小聲嘟囔。易蒼淮沒再理她也懶得搭理她。過了半響才言「你的故事雖然還不錯,可是不能用。」「為什麼啊!」善扇收回手指仰頭望著他。「你沒有听過這首曲子不能知曉它的意境,不明白寫這首曲子的人的心情,自然不能編出好的故事來讓你編舞。」善扇皺了皺眉,反駁道「花抿弱水,花抿弱水,多麼有情調的名字啊,字面意思就是落花漂浮在水面上,多美啊,肯定就是指的什麼小姑娘生活幸福平靜心中又有一個仰慕的人啊再說了,你也沒和我說過這首曲子講的是什麼你又沒有吹笛子我怎麼…」忽然他從腰間抽出一管長笛手中旋轉兩周放至唇邊一手輕輕的放在笛子左邊,手指在上面起按,雙眸眺望遠方就這麼安靜的吹奏著笛子,那清冽的笛音中參雜著憂傷的情愫,原來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這首曲子實在是太過悲涼。
他劍眉微攏驀地輕閉上眼,修長的手指時而按在笛子上時而抬起,不得不說這首曲子不知為何她一听就喜歡上了,她的視線一直在他起按的手指上,慢慢上移,到了他的側臉,緊抿的薄唇,高挺的鼻子,又密又長的睫毛,細膩又蜜色偏白的皮膚,一看就知道是從小時候就開始吃大補的東西養出來的。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細長的胳膊,膚色偏黃又干燥跟他的比簡直就是殘次品啊!一個大男人皮膚這麼好做什麼!?她快速放下袖子,目光落在了他忽而睜開卻依舊望向遠方的雙眼。那麼深邃那麼滿含柔情她竟再一次看著他看到了不能自拔。
又沉浸了進去,又差點溺進去。
善扇急忙又晃了晃腦袋,將視線收回和他一起望向遠方。笛聲漸停了下來,見他放下了手將那管笛子握在手中。白玉做的笛子?還拴著一個精致的翠玉墜子,這麼奢侈?萬一拿不好了摔倒地上多可惜啊!
「又在想什麼?」易蒼淮輕輕一嘆轉過身子看著她。「額。沒想什麼,是我想錯了,這曲子很哀婉。」「不然你以為為何以古琴合奏?」善扇只是直視了他幾眼便收回了目光以側臉對著他,賞看著水中的游魚「只是我不明白秋收大典這麼重要的節日應該很歡喜很開心啊為什麼要找一首這麼淒涼的曲子合奏呢?」易蒼淮嘴角上揚,溫柔一笑「儒家典籍之中《孟子》曾言,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每每到此時皇上總會安排一兩首分外哀婉的曲子演奏用來警醒百姓大臣。」
儒家?這不是個架空朝代麼?哪來的儒家?還《孟子》?還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善扇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干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