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內,寂靜無人。越是如此,越讓冷絲虞覺得詭異。沒道理連一般的守門、下人都沒有影子啊?!
冷絲虞三人分頭去查看。國師府雖大,人卻少得可憐,哪里像是最受皇帝敬重與信任的國師的家?是因為他為人太好,還是他厲害到沒人敢惹,才不用太多人守衛?
冷絲虞潛入每個房間,並沒有發現有異樣。
書房之內,燈火通明,冷絲虞翻身進去的時候,竟意外地看到書房內一個人倒在地上。他的嘴角還有血跡,可能是被打傷了,他的俊美不會輸給他見過的任何一個男子,尤其這一頭銀白的長發,格外耀眼。他是誰?銀白色長發,難道他會是……
「喂,你醒醒。」冷絲虞推著他,想讓他醒過來。
半天,他終于有了反應,很虛弱地睜開眼楮。看到冷絲虞的一剎那,眼里滿是驚喜,「瀲……兒……」還沒說完,又昏了過去。
他認識水瀲兒?看來不能不管他了。
冷絲虞先施法將他一頭銀白長發變回黑色,再去與慕歌、戀舞匯合,想把這個男子帶走。慕歌有些猶豫了,「夫人,這樣真的好嗎?」不知道他的身份就這樣把人帶回去,會不會有危險啊?
「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受了傷,應該不會有危險。」他的銀白頭發,還有他認識水瀲兒,就已讓她無法放著他不管。
看來她們耽擱太長時間了,已經有人到來,不知他來了多久?「慕歌,你們先帶他走。」
「那夫人呢?」總不能放夫人一個人在外面吧,她的功力還沒恢復。
「我再轉轉,很快就追上你們。」
「可是……」
「這是命令!我們帶著個人,行動不方便,所以你們必須先回去!」
「是。」既然是命令,她們自然沒辦法違抗,只好先走。
等慕歌、戀舞帶著人離開後,冷絲虞才慢慢地開口。「人都走了,還不出來嗎?」
書房的門被推開,一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姑娘夜闖國師,是為了救人嗎?」看清冷絲虞左額上的紫色蝴蝶後,眼中閃過驚訝,但速度之快連冷絲虞也沒有捕捉到。
「或許,是吧。」她不過是一時好奇,到國師府來探個究竟而已。
「那個人擅闖國師府,刺殺當朝國師,這個罪名可不小啊!」那男子淡淡一笑。
「還好,不是刺殺皇上。」就算真刺殺也不怎樣。「不過,依我看,被打傷的似乎是他,而不是你,國師吧?」冷絲虞眯起眼,銳利的目光射向他。
「姑娘果然聰明。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在我面前帶走人?」
「你不也沒出手阻攔嗎?還是,你想和我動手?」這個人她心里可沒底,若那人是他打傷的,現在她的法力並未完全恢復,動起手來,她也沒有把握能贏。
「你覺得,以你現在的狀況,能打贏我嗎?……而且,我不想和你動手。若我想抓他,那一頭銀白的頭發已經讓他無法隱藏。」他看她的眼神,沒有防備,反而有幾分無奈,和……不過沒有讓冷絲虞注意到。
她是遇上高手了嗎?竟看得出……?!是不是該慶幸他不想和自己動手?「那麼,我可以走了嗎?」
「勸姑娘一句,事不關己,還是少管為妙。」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為何勸她不要參與其中?「你怎麼知道不關我的事?我本不是愛管閑事之人。我倒更想問你,是否和那些黑衣人有關系?」
「黑衣人?姑娘是指誰?」那國師的臉上仍然掛著笑。
「誰?這可不好說了。有追殺我的人,也有劫走我姐姐的人。」
「追殺你?你姐姐?」他皺眉,「不知姑娘被何人追殺,你的姐姐,又是誰?」
「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統統告訴你!追殺我的是一群來歷不明的黑衣人,而我的姐姐,叫做水瀲兒,也被黑衣人劫走。好了,已經太晚了,我就不再叨擾了!」轉眼,冷絲虞便消失在國師府中。
那國師轉頭看向窗外,似在沉思著什麼,眉頭緊緊皺著。
冷絲虞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和一個危險人物說那麼多,因為想說,所以就說了。會不會太沖動?算了,反正都這樣了。不過,那個國師,必定不簡單!為何他會跑去當國師呢?
等她趕回她買下的四合院,已經沒有時間讓她考慮那多余的事情。四合院被包圍了,被一群黑衣人。
那麼快就找上門了?冷絲虞冷笑,她不得不對他們說一聲佩服!
冷絲虞縱身一躍,笛子出手,停止了黑衣人對沈玉等人的攻擊,冷絲虞落在眾人身前,而黑衣人已退到那領頭男子的身後。
陸無蕭卻不想就這麼算了,還想攻向那領頭男子,被沈玉攔了下來。「無蕭,冷靜點。」
「不能放他走!就是他抓走的瀲兒!」終于見到他了,陸無蕭怎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冷絲虞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嘴角勾起笑容。「還真是好久不見!不錯,看來,傷都好了!你還真走運,沒化成雪水。」雪是多麼純潔啊!
那黑衣的領頭男子也笑,「都是拖你的福,手下留情啊!」
「既知我手下留情了,這次還來送死嗎?」以前她是不喜歡大開殺戒,但現在,她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在下最想要的自然是你的東西,不過,我也可以改天再動手,只要你把剛才從國師府救走的人交出來。」
「夫人,」慕歌上前對冷絲虞的耳邊輕聲說道,「沈公子說,剛才我們救回來的那個男人是沐雲寒。」
還真巧,她才剛把人救回來,他就來找她要人?!那個國師,已被她列為重要嫌疑人了。對方法力高強,要不是她回來得早,恐怕就會有所死傷,而她此刻不能和他們硬踫,否則吃虧的絕對是自己!「我的東西,你想搶是不可能的,至于人,我也不會給你。他對我還有用,可不能被你殺人滅口了!」
「這麼說,姑娘還是想動手?」
「你還敢嗎?不怕再被我割一口子?」
上次的傷,他確實還有所忌憚,本想在她回來前把人帶走,沒想到她來得那麼快。該和她正面交手嗎?他有些猶豫。
「水瀲兒呢?把她抓走了,你還想干什麼?」
黑衣人淺笑,「初見水瀲兒,連我都不得不感慨,姑娘和她如此相像!」
「我不想和你廢話。」可他的廢話卻那麼多,上次怎麼也不覺得?!
「每次見到姑娘你都這麼冷靜,你當真引起我的興趣。」他對她深深一笑。許久不見,她的左額竟多了一只紫色蝴蝶,在月色下,令她更添上幾分魅惑動人。
「我不認為這是件好事。」引起他的興趣,她豈不是要過那種亡命天涯的日子,做好天天被追殺的準備?「你當真不肯說嗎?你把水瀲兒帶去哪里?」
「既然姑娘那麼聰明,何不自己去找?人,姑娘仍決定不交嗎?或許姑娘可以用人來跟我換水瀲兒的線索。」
她倒寧願自己去找,誰知道他會不會說些讓人听不懂的話?而且,沐雲寒……她不能交!「不必了。我不需要你施舍給我的線索。要麼離開這里,要麼讓我的笛子伺候你,你自己選。」她在賭,賭他不敢輕易出手。
果然,黑衣男子遲遲未動。罷了,人他也不是非要不可,若造成自己的損傷倒是不值得。「姑娘,咱們……後會有期……撤!」一聲令下,所有黑衣人散光光。
後會有期?哼,她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