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天空的雲 第十六章 阿天

作者 ︰ 言武含笑

「雲姑娘叫他阿天,」老板娘說。

原來叫阿天。我想起昨天她喝醉酒時多次喊「天」,那一聲聲的「天」如哀婉的申吟,聲音中如此地絕望和無助,以致我們的心也跟著顫抖。我們也原以為她是在向老天吶喊,向老天傾訴她內心的痛和情感,現在知道了,她是在呼喚她的愛人。

「天……」我的耳邊又響起她那憂怨的申吟,隨著那一聲聲的申吟,我的眼前又浮現出她那憂傷的眼神,那眼神里有無限的黑暗,讓我們遠遠看不到它的盡頭。

我的心猛地一蕩︰難道她的愛人……

我不敢想下去,帶著疑惑的眼神回頭看到處留跡,我看到到處留跡的眼神同樣是那麼疑惑。

老板娘沒有看出我們的異樣,仍在講述雲和阿天的事情。

阿天不會做事,但是他會做菜。他是江南人,燒得一手的江南蘇菜,賓館住店的游客吃後全都贊不絕口,特別是阿天燒的糖醋排骨和西芹百合,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做的蜜汁花生,更是喜歡喝酒的男游客們的最愛,每餐都離不開。雲不會燒菜,但是她跟在阿天的身邊一絲不苟地學著。

老板娘說︰「看得出來,雲姑娘學得很認真」。

「那是因為愛情,」到處留跡跟著老板娘的話說道。

我想到當今社會上流行的一句話︰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到處留跡說得沒錯,雲是為了愛人阿天而學燒菜,她學燒菜是為了愛人的心。

到處留跡說要感謝阿天,因為阿天,我們才能在老土農家園吃到雲燒的可口的家鄉菜,讓我們在異鄉也有家的感覺。

可是,她在看我們吃著家鄉菜時,想起了她的愛人,引出她內心的苦水。所以她才喝了許多的酒,喝了酒的她不能左右自己的情緒,從冰美人變成熊熊燃燒的火。她在拚命地折磨自己,她自虐式的折磨並不能減輕她內心的痛,而內心的痛又使她更加瘋狂的自虐。

「她的內心該有多麼巨大的傷痛啊,這種傷痛讓一位漂亮的姑娘痛不欲生,」我感嘆道︰「只是不知道這種傷痛是如何造成的?」

到處留跡分析道︰「昨天她講過,本來想燒一桌好菜讓我們吃得開心,但是是她自己毀了開心的氛圍。特別是她補充說的一句‘我總是這樣適得其反’,從這句話中可以揣模出造成她內心巨大傷痛的原因有她的因素,也有可能是她自己釀成的」。

「雲很美,美得讓人眩暈,」我接著到處留跡的話說︰「美人總會有一份高傲,總有高高在上凌駕于人的感覺,總會自我感覺十二分的良好。也許就是這樣的高傲,傷害了她或她的愛人。那個叫阿天的小伙子可能受不了她的高傲,傷害了她?」

「也有可能阿天自我傷害,從她那傷心欲絕的表現來看,可能阿天會……」說到這里,到處留跡住口不再往下說,但是我已經听出到處留跡未說出口的意思,因為我也有這種想法。

我和到處留跡想想都有這種可能,但是真正的原因還得她來揭開,我們此時的胡亂猜想也不能猜出真正的情況。我和到處留跡都有一個想法,都想幫助她走出痛苦。

「可能老虎是開她的一把鑰匙,」我想到老虎對她的關心和熱情,產生了這個想法。

我的話還未說完,老虎牽著雲的手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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