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二樓的雅間,裴星彤就忍不住的大笑起來,毫無剛才那副行俠仗義的嚴肅模樣,她不顧形象的笑癱在軟塌上。
妖冶少年將房門帶上,無措的眨眨純淨的眼楮,「姐姐,你為何笑的如此開懷?」
裴星彤自顧自的倒一杯茶水,一口氣喝盡,格格的笑問道︰「你…你真的叫狐狸?」如果不是她耳朵里塞雞毛了,剛才那老鴇子分明就是這樣叫他的。
美少年羞澀的點點頭,如實回答道︰「是。」
漸漸停止笑聲,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她湊到美少年跟前,低聲問道︰「你剛才叫我姐姐,你怎麼知道我是女扮男裝的?」一邊問他,一邊檢查著自己的裝束,想看看是哪里露出了破綻。
美少年抿唇一笑道︰「不用檢查了,我只是聞到了你身上的香氣,屬于女子的香氣…」曾經,他最喜歡母親身上這樣好聞的香氣。
把手臂伸到鼻下嗅了嗅,「是嗎?我怎麼覺得你身上比我還香呢。」
美少年白皙的臉頰頓時染上一層緋紅,輕聲詢問道︰「姐姐,你想听什麼曲子?」
其實,她根本就不懂得听曲子,在現代時她就是個音樂白痴,朋友都很沒道義的形容她唱歌是典型的要命不要錢。
無所謂的聳聳肩,「隨便吧,我沒什麼特別喜好的曲子,若是你不想彈琴,就陪我聊聊天或者咱倆搖色子玩也行。」
美少年微微皺眉,黯然道︰「可我沒銀子可以跟你賭。」
「那就不賭銀子啊,輸的人要麼往臉上貼紙條,要麼就月兌衣服或者喝酒。」她自然而然的提議道。
「月兌衣…」少年微微垂首,唇角輕翹,清澈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別樣情緒。再抬起頭時,他依然純淨如初的淺笑道︰「好,那我們就賭月兌衣的。」
裴星彤猛然一愣,還以為他會選比較文雅點的貼紙條呢,略帶寵溺的輕敲一下他美玉般的額頭,「好吧,到時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我是男人,不會哭鼻子的!」美少年有些倔 的仰起頭。
如水的美眸堆起明媚的笑意,她玩味道︰「呵呵…男人?你才多大?」
美少年像為了證明什麼似的挺挺胸膛,回答道︰「我明年就十六了!」
裴星彤撇撇嘴,「切,少玩文字游戲,你直接說今年十五歲不就得了。」
整整一天的時間,裴星彤都把自己和狐狸關在雅間里賭色子,然而賭博的結果就是,不是她高估了自己,而是她低估了眼前這個清瘦的妖冶少年。
當她再次壓錯了點後,她搖晃著雙手,眸光迷離的一把拉住得意洋洋的美少年,很不雅觀的打個酒嗝,道︰「小狐狸精,姐姐求你了,罰我喝酒好不好,別再讓我月兌了。」她一邊求饒,一邊指指自己身上單薄的褻衣。
美少年妖嬈一笑,純淨的眸子中波光閃動,「那一壇酒都已經被你喝光了,這次你還要如何耍賴?」
「喝、喝光了?怎麼這麼快就喝光了!」可見她到底輸過多少次了,這一天她都在輸,沒有那麼多衣服可以月兌,她就耍賴以喝酒代替,可是,現在連酒都輸光了。
微微搖晃著輕飄飄的身體,臉上帶著酒後的微醺,她嬌媚一笑,「…月兌就月兌,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子,還能將我怎樣?」
說完,她眯著盛滿醉意的美眸,一把扯掉身上的白色褻衣,然後,便光榮的醉倒在地面上。
這時,一旁的清瘦美少年,立即上前將僅剩下湖綠色肚兜的馨香身子抱在懷中。
然後走到床榻前,讓她的身體趴覆在床榻上,美少年眸光幽深的伸出白皙而修長的手指,緩緩撫在她瑩潤的美背上,那里有一只血色的鳳凰輪廓,淺淺的覆在她的肌膚里,詭異而迷漫…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桿時,裴星彤才悠悠轉醒,一睜開眼她就懊惱的拍著額頭,天啊,要命的大事還沒完成,她竟然還有閑情雅致跑到青樓來喝花酒,真是要崩潰了。
她急急的穿戴整齊後,就下了樓,見老鴇子似乎在跟狐狸說著什麼,她輕咳一聲,將狐狸拉到一旁低聲問道︰「她昨日為何要鞭打于你?」
狐狸抿抿嘴,純淨的眸子有些留戀的看著她,淺聲道︰「她要我接客,我不肯…」
「喔靠!她有沒有人性啊,你還這麼小她就讓你接客!」裴星彤氣憤的說道。
她大步走到老鴇子面前,往她手里塞了幾張銀票,冷著臉沉聲道︰「我只有這麼多了,我知道這些不夠給他贖身的,但他現在還小,不適合接客,我希望你看在這些銀子的份上,讓他順利健康的長大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