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見女兒沒用心在听說話內容,她越看越不順心,又掄起手掌杜藍身上拍了幾下。
杜藍吃痛得太叫起來,索性學妹妹的樣子將拖把將地上一扔,沖著媽媽吼道︰「每次就知道打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男朋友是我的錯嗎?來啊!來啊!索性打死我算了,死了一了百了。」
「哈哈……」媽媽被氣得連一句都說不出來。
「姐姐,你究竟在發什麼神經,就算你在外面找工作被嘲笑也不應該對媽媽亂發脾氣呀。」
勝男生疼媽媽,狠狠教訓一下今天吃了火藥的杜藍。話畢,她又爬跑去給媽媽順氣,安慰道︰「媽,你就讓這種連老鼠都不如的家伙自生自滅好了,為了她氣壞身子可不值得。」
杜藍怒氣沖沖瞪著身懷獻媚本領的妹妹,卻沒有開口說話。
此時緩過一口勁來的杜藍媽媽,對女兒說道︰「不成器的東西你想活活氣死我是不是,當初是誰說要開一家料理店,偷偷向地下錢莊借錢,結果虧得一塌糊涂,還被地下錢莊的人逼上門來。」
「媽,你干嘛要提以前的事,我又沒有向家里要過一分錢……」
杜藍大學後不想到打工想開店,遭到家人反對,她賭氣跑去地下錢莊借了復利去開店,沒想到對市場錯誤估計,慘淡經營了三個月被迫關掉了料理店,負載累累,又因為沒錢還債,在地下錢莊整整做了四年的收債妹。這一直都是杜藍人生中抹之不去的一頁。沒想到媽媽在這個時候竟然還來揭她傷疤,杜藍心中一陣絞痛。
可是她的話,被媽媽急匆匆給打斷了,「你還有臉說是吧,白白浪費一個人在生命中最燦爛的七年,到現在為止一事無成,這一切又能怪誰你呢。像你這種連老鼠都不如的家伙,打死你我都我覺得髒了我的手。」
杜藍感覺尊嚴被人狠狠踐踏在地,心如刀割,但誰不想在這個社會上混得人五人六的,可是命運卻跟她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從陽光灑月兌的人變成落魄者,更加不知道她最後會演變成讓人人都唾棄的一個人。
一轉眼就二十八歲了,都是一個當媽的年齡。
杜藍心中惶恐,她無力反駁那些惡毒的話,只是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去準備一下,等會跟我去一趟唐拓寺。」
媽媽嘴中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話,把杜藍狠狠嚇了一跳。
唐拓寺,那不是燒香拜佛的地方,媽媽要去那邊干什麼?杜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本能有些抗拒那種地方,于是找借口道︰「下午我還要復習參加應聘考試沒時間,媽媽只想在路上有一個說話伴,就讓勝男陪你一起去吧,反正她在家也是對著電腦,正好出門長長見識。」
杜藍的話把妹妹退後堵得死死的,妹妹哎呦一聲突然捂著肚子說︰「哎呦,我的肚子痛死,不行了,我下午哪里都去不了……」
媽媽哪能看出小女兒是在演戲,心中怒火猶如火山爆發一樣,拿著茶幾上的雞毛撢子就往勝男身上抽去,一邊罵道︰「天天窩在家里干什麼,你老大也不小了,也應該找男朋友了。」
「媽,我是作家。作家不在家里,還怎麼稱上一個作家。」勝男動作猶如兔子一樣躲避媽媽雞毛撢子,似乎說服她。
「現在你肚子不痛了嗎?」媽媽冷笑。
「哎呦,」勝男立即捂著肚子哀嚎了起來。
「我看你能夠裝到什麼時候!」媽媽重新拿著雞毛撢子朝著小女兒抽去。
「媽媽,我知道錯了……」
杜藍看到妹妹猶如猴子一樣在客廳亂串,心中暢快極了,心想︰勝男你也有今天?她嘴角泛起幸災樂禍的笑容,可是還沒得意多久,媽媽發現了杜藍那副表情,掉頭拿著雞毛撢子來抽她。
啊啊啊,這次輪到杜藍像一只猴子一樣在亂串了……
媽媽因為年歲已大,身子靈活性遠遠不如田徑選手出身的大女兒,老是打不到人,氣得她將雞毛撢子往下一扔。
「我怎麼生了你們這倆個不成器的女兒,別人的女兒早早成家立業,而你們呢……杜藍你今年二十八歲了吧,還有勝男的年紀也不小了,個個閑置在家,連一個交往的男朋友都沒有,我這張老臉都被你們給丟光了。」
媽媽的質問聲,讓大女兒和小女兒紛紛低下腦袋,不敢吭聲。
媽媽坐在沙發上,沉著臉盯著低著腦袋的兩個女兒,不知道是沒話說,還是因為氣憤的緣故沒開口。過了一會兒,房間中的沉默一直沒有被打破,杜藍知道媽媽偏愛妹妹,所以暗中推了一下她,讓她過去跟媽媽說一些軟話,結束這場無聲的沉默。
勝男也不想將寶貴寫作時間白白浪費掉,有些意動,可是當她看到媽媽陰沉著臉,又打起了退堂鼓,反而慫恿姐姐過去跟媽媽和解。
杜藍罵她的膽小鬼,勝男也不反駁反而躲到她身後,用力將她往前推。
「勝男,你……」杜藍沒想到妹妹竟然如此卑鄙對她使用陰險招式,這個時候妹妹在杜藍打眼色,那意思是說,媽媽在看著你呢。
杜藍無奈之下,轉過身去,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道︰「媽,我們去唐拓寺做什麼?」
「跳大神。」媽媽神秘兮兮說著,生怕惹惱了某位神靈。
啊的一聲,杜藍和勝男兩人幾乎同時失聲叫出來,兩人對視一眼,眼眸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我的老天爺呀!媽媽是不是瘋掉了,平時跟小劉媽一起去燒香拜佛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逼著自己去跳大神。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她以後還怎麼嫁人呢,杜藍覺得媽媽此舉太瘋狂了,已經失去了理智。
「跳大神可是一件很神聖的事,你們清洗一子,就穿一身紅衣去吧!」
「可是……媽,穿一身紅去是不是太招搖了一些。」杜藍心想,不在節慶日穿著一身紅出門會被人當成動物園中某種動物看待地,丟臉死了。
「忘記提醒了你們,內衣,內褲,襪子,鞋子統統必須是紅色的。」媽媽又插了一句。
杜藍整個人一下子愣在原地,天吶,不就是跳大神嗎?哪來這麼多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