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性紅顏 第313章 風起雲涌[VIP]

作者 ︰ 隨園居士

晚上我沒去餐廳吃飯,把自己關在寢室里看書,趙姨媽親自送了飯來,她感動地說︰「心儀,你太好了!太聰明了!太會說話了!你下午走後,那些顧客一個勁地發笑,一個勁地夸你。」又說︰「心儀,你真的沒生若懷的氣嗎?你就和若懷合好了吧!別再賭氣了!你看姨媽的面子。」肋

我看看她,一臉嚴肅地說︰「姨媽,今天這事,你那個佷兒,也不是完全沒問題的!那姑娘,我早就認識。趙若懷肯定和人家在一起玩過,喝過酒,說過一些不三不四的話。無風不起浪!人家也不會一點因由都沒有吧?」

趙姨媽著急說︰「我問過若懷了,他說就是在一起喝過兩次酒,而且還是和其他人一起,不是單獨喝的!」

「好了,姨媽,我和趙若懷的事情,你也別太操心了,畢竟我們還有一層親戚關系嘛!任何時候,只要是外人欺負他,我都會為他出頭的。」

姨媽說︰「心儀,我本來也不是那說三道四的人,這你應該知道。你那個同學梁阿滿,我現在前前後後地一想,覺得她真的好壞。上次你去省城那幾天,她給春梅說了好些話,都是你和那什麼黃雀的,還有你在省城,沒有住在同學那里,是在賓館開的房住的事,都是她告訴我們的。她還……」

「好了,姨媽,我大體已經猜到了。總之,你就按我下午說的那樣,裝做和以前一樣。」鑊

我等著趙若懷前來請罪,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這人都沒有來。于是一邊失望、憤恨著,一邊準備上床睡覺。剛躺下不久,就听見鑰匙插入鎖孔的開門的聲音。那久違的開門聲竟至于讓我砰然心動。我本能地覺得應該立即避到床上去。分開近二月的重逢,讓我還真有點難為情。兩人該怎樣見面呢?

人是進來了,但好像不對,腳步聲不對,得趕快看看,萬一是強盜進來,那可就不能躲到床上去裝矜持了。

出門一看,剛好看見趙若懷翩翩欲倒的樣子,他手里拿著酒瓶,能分明地聞到酒氣。喝醉了!我連忙扶住他,順勢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趙若懷趁勢醉眼朦朧地躺在我懷里。

看著他瘦削的面容,我心痛得厲害,情不自禁地去模模他的臉,親親他的臉,他的額頭。這樣我就聞到了發香,顯然剛剛洗浴過了。醉成這樣子,還沒忘了洗浴。這人還挺自律的。不愧是我的趙若懷。抬眼我再看他時,竟然看到他眼角的淚。這眼淚再次觸動了我,我湊下臉去,緊緊貼著他的臉。從他呼出的氣里感受著酒精的濃度,仔細辨別了一下,我發現那濃度實在非常有限,低得可憐。再仔細一點,就發現還能聞到牙膏的味道。于是我明白了,那酒和酒瓶其實只是道具,最多是剛剛進門的時候,臨時喝了幾口。再仔細辨認一下趙若懷的臉,分明是一臉享受的神情。

我于是說︰「喂!姓趙的,到底喝了幾口啊?兩月下來,你的酒量怎麼從兩斤跌成兩口啦?醉成這樣,成活率還有幾成呀?」

他的嘴角牽動了一下,顯然是想笑,但強忍住了。說︰「我不行了!不想活了,就讓我死在你懷里吧!」

「不想活?那怎麼行!你招惹了人家的妹妹,你倒不想活了?豈有此理嘛!咱是講道德講良心的啊!我這里就不留你了,去娶了人家的妹妹!這就去!」說著佯裝生氣。一邊把他往地上推。

趙若懷死死地抓住我,可憐巴巴地說︰「心儀,你相信我!我真沒有!我是冤枉的!我怎麼可能看上她呢?那下得去手嗎?」

「冤枉?冤枉什麼呀?相傳……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這是梁阿滿陷害我。這是她的奸計。陳憶真是瞎了眼。就這麼個女人,當個寶貝似的!我給他分析,他還不听、不相信!」

「是啊,就這麼個兼職情人,他都能當寶貝,陳憶重情呀!從這個角度,我不得不佩服梁阿滿。比起她來,我可真是太失敗了!好了,姓趙的。既然沒喝醉,就起來走人吧!」

「心儀,你還是不肯原諒我?」趙若懷一臉的挫敗和失望。

「我為什麼要原諒你?我這里正生氣呢!我告訴你︰氣得相當厲害!對了,姓趙的,你和那些個歌迷在一起喝酒嬉鬧的時候,你的陳春梅媽媽看見過沒有?算了!起來了起來了!找你的李念去吧!」

「心儀,別趕我走!」趙若懷死死抓住我,可憐巴巴地說︰「心儀,你答應我,咱倆別再賭氣了,好不好?我都兩月沒睡好覺了,太非人了!」

「嗯!你兩個月沒睡好覺了。替我站了兩個月的崗,值了兩個月夜班。對了,你收不收點加班費什麼的?」

「你怎麼知道我值了兩個月夜班?」

「我當然知道!你什麼人呀,我能不知道嗎?你姨媽說你每天晚上進進出出的。你怕孫思進了我的屋,所以天天覺都睡不著。我說姓趙的,你說你這樣辛苦,何苦呢?」

趙若懷臉上立時陰雲密布,他坐了起來,坐到了我的旁邊,憂心忡忡不無醋意地說︰「辛苦倒沒什麼?關鍵是︰孫思還是頻頻到你這里來,頻頻進你的屋,就今天上午,我還眼睜睜看著他進了你的屋。那種無力感、恐懼感,姓傅的,你明白嗎?」說到這里,他臉上柔情盡消,全被嫉妒取代了。緊隨其後的是憤恨地詰責︰「就今天上午,你倆在這里呆了那麼久,都干了些什麼?」

我哀怨地瞅他兩眼,說︰「趙若懷,我忽然明白了︰就你這多疑的性格,我倆早遲都是散伙。我現在以合伙人的身份,和你……」

「心儀,不要!」趙若懷打斷我說︰「心儀,你告訴我︰你沒有變心!你還是以前的你!」說著伸出手來,摁在我的雙肩上,直視著我的眼楮,我扭開了頭,被他慣例地歸了位。他很快意亂情迷了,緊緊抱我入懷,在我耳邊艱難地說︰「別說他們了!讓一切都見鬼去吧!現在只有你我,只有我們。好不好?」

很快就變成我在他懷里了,他抱著我貪婪地狂親一陣,然後就轉移地點,去了臥室。經歷暴風驟雨之後,我心痛不已地說︰「這樣瘦骨嶙峋的餓狼,當真是世所罕見。不過瘦歸瘦,還挺有暴發力的!你身體到底要不要緊呀?我去給你兌點女乃粉吃吃。好歹保住小命呀!你要為這事盡了瘁,那丟人可丟大了!」

趙若懷笑了,笑得十分開心。他上一次這麼開心地笑,應該追溯到兩月之前了。笑畢他像以前那樣,大喊起來︰「趙若懷你好幸福呀!你好走運呀!你怎麼就這麼走運呢?」我玩皮說︰「低調!低調!走運也大喊大叫,哪一國的規矩?」他又大笑一陣,然後抱著我親親,說︰「心儀,我愛死你了!你怎麼就那麼可愛呢?就今天你那表現,我簡直想為你拍案叫絕。那從容不迫、大義凜然的神情,那漫不經心、抑揚頓挫的語調,那詼諧又極具說服力的辯辭,那為趙若懷兩肋插刀的氣概、那不惜犧牲自己聲譽而成全我的精神,那關鍵時刻表現出的大局觀念和暴發力,那對梁阿滿將計就計的智慧,那知識面……」

「喂,夠了夠了!你呢,現在是戴罪之身,好話說多了,小心我懷疑你動機不純!睡了睡了!瞧你這瘦骨嶙峋的樣子,趕緊長肉啊!我可不喜歡這麼瘦的狼!」

「別呀,咱們兩月沒好好說話了,先說會兒話!明天早晨陪我好好睡睡懶覺。來之前,我把明天工作都安排了,明天早晨誰打擾我,我跟誰拼命。從此我就不早朝了!」

「對了,你這揚言一天要吃三頓飯的餓狼,這次不會這麼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忍饑挨餓了兩月吧?都到過哪些地方覓食,都覓到些什麼野食,給我從實招來!」

「那是真的沒有!硬餓了兩月!所以相當非人!」趙若懷一本正經地可憐巴巴地說,模樣十分滑稽。」

「不錯!沒想到你還挺經餓的!那就這樣了,以後就按照這個標準……」

「我抗議!照你這麼說,認識你之前,我還有過一次性餓了二十年的經歷。你要不要參照執行?親愛的,你答應我,以後別再和我賭氣了,好不好?」

「倒打一耙,是你和我賭氣!」

「我明白了︰你早就想我了,對不對?」

「若懷,我早就想你了。沒你的日子,真是了無生趣、了無生趣呀!」

趙若懷大為動容,抱著我親了數下,說︰「那你就來找我呀!投個降不就完了嗎?」「搞錯沒有?憑什麼該我投降?這次確實是你錯了,我得誓死堅持原則!」

「怕你了,怕你了!我錯了,我投降,好不好?」

「對了,陳憶那里,你還和從前一樣,就當今天這事根本沒發生。不要試圖去他面前分析梁阿滿的真面目。梁阿滿那真面目,是那麼容易看透的嗎?陳憶本來識人能力就相當有限,加上現在處于熱戀之中,他哪里還分得清是非曲直?靜觀其變吧!」

沉默了兩分鐘,也或者說趙若懷醞釀了兩分鐘,然後他鼓足勇氣,小心翼翼地問︰「心儀,你和孫思……你們……都說些什麼?」

「德性!一定要在這事上糾纏嗎?那我就告訴你!我們邊喝茶邊說話,交談的過程比較曲折,但達成了一個目的,孫思已經認可我們了,他通過了!不容易呀!同志,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吧!」

「真的答應了?」

趙若懷听罷,高興得從床上跳到了地下,然後苦笑著玩皮地說︰「不對呀!自五四以後,好象都已經婚姻自由了吧?憑什麼我倆的婚姻自由,生生給推辭了這麼幾十年?還得多出孫思這一道審批程序?」

「唉呀!具體人員具體分析嘛!爭取到自由不容易,還挑三揀四的!」

「你是怎麼說服他的?」我就把當時的情況有所取舍地給他講了講。趙若懷听後毫不動容,一點將信將疑的意思都沒有,他那平淡的索然的神情讓我陷入思索︰難道這個孫思,竟完全不是我認識的那樣?

「說說這玉吧!」我轉移了話題︰「從省城回來,我一直想和你說這事。可是剛回來就開始賭氣了。據黃雀媽講,這是上等的翡翠,估計比較值錢,你看要不要還給你外婆?」

「不值錢的東西送給你,我還不答應呢,都已經送了,還什麼還?」

「我懷疑這玉與柳源有關。不瞞你說,黃雀媽告訴我之後,我曾想約見柳源,故意出示這玉給他看,探探他的反應。可是他說那幾天特忙,還說我們不方便在省城見面。」

趙若懷恨恨地說︰「誰稀罕見他似的?不見就不見!」沉默一會兒又若有所思地說︰「有機會你試探他一下也行!我後來回想那地洞的事,也覺得有些蹊蹺。可我媽那里,問不出什麼情況,一問她就生氣,她就罵我。」

我微笑著研究地看看他,說︰「明白了!你也想搞清楚這里的情況,對不對?我覺得你可能冤枉了柳源,他也許是有苦衷的!」

「不許替他說話!我早說過,他當時離開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我氣憤的是︰這些年他竟一直沒有找來!」

「這里面或許有很深的誤會!算了,暫時不說這些。總之,你記住︰這玉是你的,不是我的,現在只是暫時放我這里,任何時候,你都有權收回去。」

六月的一天,一輛紅色桑塔納轎車停在店門口,滿身貴氣的梁阿滿從駕駛室悠閑地探出頭來,大氣地向我招手。店里的幾個伙計就都好奇地擠到門口觀看。

我走進她說︰「不錯!你又站在時代前沿了!啥時候學會開車的?」

「最近幾個月的事情,執照是三天前拿到的。坐上來!小妮子,我告訴你點事情。」梁阿滿最近頻頻去省城,據說學校的課已經沒上了,已經正式涉足商海了,而且做的都是大生意。最近她很少在我們餐廳出沒,偶爾見了面,也是陰陽怪氣的多。她已經很久沒對我這麼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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