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性紅顏 醉人的婉約

作者 ︰ 隨園居士

這正月的天,外面是寒風凜冽,吹在頭上還真有些難受。尤其陳憶家所在的小河口,風那個刺骨!吹著吹著頭就有些發昏,這才切實感受到手術後的虛弱。先前怎麼沒感覺到陳憶家這麼遠!走著走著我就開始同情自己了,傅心儀,你怎麼會把自己弄得如此可憐呢?好不容易走到陳憶家時,真的就有些精疲力竭的意思了。里面有吉它聲,也有歌聲,很不錯的歌聲,是趙若懷!他在自彈自唱,陳百強的《一生何求》︰‘我得到沒有?沒法解釋得失錯漏。剛剛听到望到便更改,不知哪里追究……’听到趙若懷的歌聲我就情難自禁了,表現為心跳加快,情緒激動,甚至有些輕微的顫抖,可能臉上還應該有些相應的表現,還好自己看不見,但能感覺到一絲羞澀,幾分掙扎。其實剛才在路上,在寒風中,自己也隱隱想過,趙若懷有可能在陳憶家,當猜測和希冀變成事實後,忽然又舉步艱難了,躊躇起來,難為情起來。但願孫思不在里面,孫思如果在的話,今天我和趙若懷,必將經歷一場大考。別的尚且不說,就是別後重逢這點表情,那就是讓人頭疼的事情。自己能夠操作得恰到好處嗎?難!到時會不會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一臉貪婪的昭然若揭的表情?完全有可能!根據小說中的得到的經驗,真情這種東西,是最難以隱藏的,常常是欲蓋彌彰。是呀!別後重逢,雖然只別了十來天,但就是這十來天,對我來說,相當漫長!也就是此時此刻,當我坦然地直面自己靈魂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了一個事實,自己對趙若懷,真的已達到魂牽夢縈的地步了。古人雲︰‘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先前總是認為,古人這夸張手法用得太狠了。現在知道了,古人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就算有夸張,那也是合理夸張。因為羞澀,因為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趙若懷,也因為害怕孫思在場,我停下了腳步,在門口駐足聆听。後面一個聲音說︰「在里面,進去吧!」回頭一看,可不就是陳憶媽嗎?原來她們老兩口都在隔壁的茶館里打牌。我對陳憶媽做了個噓聲的口型,讓她不要驚動里邊的人,我自己進去。陳憶家的房屋布局是這樣的︰臨街是一間較大的堂屋,然後向長江方向縱深,左邊往里是陳憶的臥室,右邊往里是他父母的臥室,兩邊的臥室分別都有陽台,陽台自然就面向長江了,正宗江景陽台。至于廚房,那是和堂屋並排著的。我躡手躡腳地進去了,靠牆站著,心跳得相當厲害。趙若懷已經換了一曲,譚詠麟《水中花》,一首剛剛流行起來的歌曲。這是十天前,在今年(1991年)的春晚上,譚詠麟獻給觀眾的。「淒雨冷風中,多少繁華如夢,曾經萬紫千紅,隨風吹落。驀然回首中,歡愛宛如煙雲,似水年華流走,不留影蹤。」在我看來,這首歌至少表達了這幾層意思︰年華易逝的惆悵、壯志難酬的哀怨、蹉跎歲月的不甘、人生無常的感慨,字里行間,其實更有一種深沉的東西,那就是一種身不由己、一種前途不由自己把握的無奈,這點味道趙若懷把握得十分到位,那種哀怨纏綿加感傷的情調,讓我自然地聯想到慷慨悲壯的魏晉風骨,而那種趙若懷借助樂曲,想要傳達的縴細微妙而又無可奈何的溫情,讓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個詞——婉約——醉人的婉約。淒美的樂曲聲中,我的思緒隨風飄散,虛虛渺渺中,我已經來到了杏花春雨的江南。在江南的水鄉,‘煙柳畫橋,風簾翠幕。’‘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更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細雨蒙蒙、楊柳依依的氛圍中,亭台掩映下,我正撫琴低吟,趙若懷翩然而至,踏歌而來……這麼出了一下神,這一曲已經終了,我只好進去了。然後我就看見了趙若懷和陳憶。還好,孫思不在。大約是听見外面的腳步聲,趙陳二人都站起來了,陳憶用驚喜又略感意外的神情打量我。至于趙若懷那神情,那就不是我能用語言表達得了的了。趙若懷身著一件花呢大衣,看上去英俊飄逸。十來天不見,比先前又清瘦了一層。我正想說句玩笑話,就感覺頭暈目眩,連忙扶住旁邊的東西緩緩坐下,努力定了定神,只是不敢立即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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