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 301.偶發事件

作者 ︰ 藍調音畫

301.偶發事件

燈光暗弱的河堤之上,蜷在眼淚里的美麗孤魂。不經意黑暗遮不住泄密的袖口,蹲坐在石階之上的欣兒正投入地哭。哭泣未就是悲從心起,有時也是念從心生,沉浸其中,也可以美到妖嬈。

並不遠的地方,傳來大喊聲,受驚的感覺逼回了淚水,欣兒怔怔地向聲音的發源地望去,隱約看到三四個彪形大漢佝僂著身子、跌跌撞撞,四散潰走。而那一聲接一聲的呼喊聲也漸漸變得虛弱,仍淒慘地隱現著,「總裁,快跑呀」。

天知道那會是什麼把戲,所以不敢貿然地近前一看究竟。用心辨別了一下,心說不好,這不是司機李武的聲音嗎?腦子里賦予了合理的聯想,看情形是與幾個大漢打斗之後,並受了重傷。由于李武痛苦的聲音變了調,一時沒辨別出來。于是,欣兒抹去面上掛著的淚滴,暫別與江華的神會,向李武的方向跑去。近前,目睹李武手捂月復部,蜷身在地,由于光線昏暗,並沒有看到流血的狀況。不過聞到血腥的氣味,淡淡地在空氣中散布。欣兒蹲子,手搭著李武的肩頭,急切地問,「你還好嗎?」

能好嗎?氣息都快沒了。李武氣若游絲,「別管我,你快走,危險。」

欣兒怎麼可能棄下李武而走,她撥打電話給鄭漢良。鄭漢良听說欣兒這兒出事,駕車飛快趕來。將李武搭上車,送往附近的醫院救治。

周大力下午被江華狠揍之後,估計內傷不輕,趴在那兒無法起來。嚴重影響了客人進出洗手間,夢婷酒店的老板娘讓人將周大力扔了出去。在酒吧外的一個牆角,周大力數小時後才緩過氣來,面色依舊慘白。坐起來後,心里窩火。很生氣的斜睨著夢婷酒吧的門,很想放把火燒了這間酒吧,居然無情到將他這個一個有身份的混混給扔出來。這個悶虧吃的莫名其妙,被打了,對方的面都沒有見著。這是出道以來最不能接受的一次吃虧事件,手模到哪兒都覺得那麼疼痛難忍。這個人的伸手太象江華,一生中兩次被打,第一次是江華,這一次象江華。極深的印象,不得不讓他肯定這個事實是一個人所為。

周大力想把這個情況及時通報給他的主子沈學銀,表示的忠心,也許可以博得主子的賞賜呢。他伸手在牛仔褲的後袋里模出手機,稍微活動一體,痛得他齜牙咧嘴,「喂,沈總裁嗎?真是晦氣,我被人打了,你派個人來,把我送醫院吧。我現在動不了。」原來是想討好主子,開口之後,竟然覺出委屈。

極不耐煩、非常生氣、冷如冰山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周大力,你什麼東西,你敢指派老子?你被人打了,關我屁事?哼,你就是橫尸街頭,大卸八塊,也別來煩我。」

周大力迎來了沈學銀劈頭蓋臉的一通臭罵,這才擺正位置。就在沈學銀要掛斷電話之時,周大力在痛苦的臉上堆起了笑,如同沈學銀站在他近前似的,「別掛,沈總,我知道我被人打活該,不該來打擾您,不過您是不是听我把話講完,我懷疑打我的人是江華。對,肯定是江華,我不會看錯的。」

江華?沈學銀重復這個名字,後背上生出幾許涼意。坐在近處的方孝金手中的雪茄差點落地,翹著的腳也乖乖放下,大氣不敢喘地用眼揣測地盯著沈學銀。江華是禁忌,二人一直諱莫如深,不敢提及。

沈學銀有種被戲弄的痛苦,周大力是吃錯藥了,讓他心里的火騰騰地往上撞,「他媽的,你胡言亂語什麼?嗯?江華,是從墳墓里爬出來的嗎?你是被人打壞大腦了吧?周大力,你最好听話地在家呆著,你別忘記了,你身上可有命案,你要是自己出來惹事生非,沒有人能保得了你。」

周大力對于主子的效忠精神是可圈可點的,為了證明他所說的句句是真,從而消除主子的怒氣,他繼續說︰「除非我是見到鬼了,我真的被一個象江華的人打了,他的樣子與手法都跟江華如同一人。我現在動彈不得,我在夢婷酒吧的門口,你可憐可憐我吧,我受了內傷……」

沈學銀沒法听周大力繼續廢話下去,狠狠地掐斷電話,「混蛋,什麼東西。老方,周大力說他被人打了,還口口聲聲說是江華,哦,天啦,他是吃錯了藥了,這個家伙真是一個無賴,什麼花樣都玩了人遍,又編出這個天大的謊話,真讓我哭笑不得。肯定是與人爭風吃醋,活該。他遲早有一天會自己把自己送上斷頭台的。那都是他咎由自取,與人無尤呀。」

方孝金用手指往後梳了幾下頭發,不帶這麼嚇人的,會減壽命的。睨看一眼沈學銀,什麼周大力啦,也包括沈學銀,都不過是胸無城府的男人,成不了大事。「這是怎麼回事?」方孝金翹著嘴角說,低沉的語調中表現了很不爽的心情。

「哦,你听听,這是人話。他說被江華打了?江華能活過來,上下五千年,你除了听書,有死了兩年的人復活嗎?氣死我了,這家伙肯定又想訛我們的錢,故弄玄虛,給他的待遇夠好的了,還想福利了。滾他媽的蛋。」沈學銀的氣一時難消。

「是被打殘了嗎?」方孝金與已無關的問。

「應該不至于了,不過,听他說話的聲音,感覺傷得不輕,被酒吧里的人拋了出來,居然讓我派車去接他,荒唐,敢支配我?我沈學銀在新都可是有頭有臉的億萬富翁,他一個小癟三敢支配我?真是無賴,混混。我算看明白了,他是把我看成是一個提款機器了,他被人打了,然後讓我替他付醫藥費呢。真是晦氣。我是有錢,我給錢,也要看我興趣。」沈學銀甩著肥胖的腦袋,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老沈呀,給他派個車吧,就當是我們養的一條狗,被人打了,念在他平時也幫我們咬過人的份上,扔塊骨頭吧。」方孝金揮手,撢去眼前的煙霧。

周大力被送到醫院里,這兒痛,那兒癢,借機做了一個全面檢查,折騰了一下午時間,他又讓沈學錢派為的司機給他準備了一些上好的吃食,這才滿足地坐進了輸液室里打上吊瓶。初初地坐定之後,輸液室的門口處听到嘩啦嘩啦的推車聲,一輸鋪著白單的車子與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過去,接著閃過欣兒的身影,只是一閃而過。那是欣兒與鄭漢良將李武送過了。在醫院見到欣兒,周大力一陣欣喜,今天鬼也見了,苦也吃了,可是最終還是一個滿意的結果,從沈學銀那兒騙了幾千塊錢,還免費做了一次全身的體檢,這回又讓他見到了想見的人。

周大力舉著吊瓶,追出去,直到急救室門口,他攆到欣兒。欣兒正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著。

鄭漢良亦是如此,是他安排李武暗中保護欣兒,沒有想到,他們真的狗急跳牆,開始動手。不過鄭漢良並沒有向欣兒透露實情。編了個謊,說是李武遇到流氓了,是偶發事件。

周大力將鄭漢良忽略成空氣,在他眼里,鄭漢良不過是一個白面書生,對他完全構不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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