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 242.紅顏笑

作者 ︰ 藍調音畫

錢幽游搶過話把,這若再讓秦芳這麼胡說下去,他堂堂的一個從事新聞工作的具備高尚的職業素養的男人名聲就徹底地與西門大官人同流了,「所以,你能不能不這麼看我,」早就被看得毛骨悚然的錢某人很討厭這秦芳鋒芒畢露、寓意深刻的眼神,「你甭給我戴高帽子,俺受不起。你把俺當成什麼人了?俺不想做戴高樂。」小小的幽默也未見就能緩解面上的尷尬。

被秦芳冷眼打量得受不了的錢幽游,陰陽怪氣地作出無謂的表情與小的肢體動作。

秦芳從鼻腔里輕哼出一聲,溫和一笑,象審視一件出土的千萬年前古人用過的陶器一般稍稍湊近錢幽游,「你想讓我把你比牛郎,可你比不上吶哎哎。你充其量是哪吒,葫蘆娃,武藝再精,不過是個幼稚的孩子。」

「切切切,唱戲呢?劉海砍橋,你夠幽黑(默)的。嘿嘿,我自認為我對你一往情深。」

錢幽游說到這里,秦芳配合地嘔了一聲,似乎惡心得要吐,秦芳細長的中指指向錢幽游的眉心,錢幽游以斗雞眼的怪樣看著那根細膩如蔥晶瑩爽潔的玉指,心里饞得癢癢的想吃下去,他並不缺少想象力,生理上也發生不小連帶反應,沒辦法,誰讓自己對她垂涎呢,「錢某人,你也見識過我對于不正經的男人是如何扇耳光,你如果不想在你人生的記憶中留下被女人扇耳光的經歷,你最好嘴巴放干淨一點。」

玉齒一啟,溫柔盡失,錢幽游大失所望地說︰「我知道,你今天是故意找我的不自在,你,徐欣兒,李明達,江華,你們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注滿深情的三千紅塵,怎麼就沒有我什麼事呢?好啦,時間不早,而人性的話題太大,改日,改日我們可以好好深入地就這個話題探討一番,等我做足了功課,我錢幽游會在你這兒為天下男人討回公道滴,現在,工作。」

「公道?」秦芳拽下束發的黑皮筋,晃了晃她那一頭長發,「懷公心講公道,道是什麼,道就是路。你連路都走不正,就別在我面前裝什麼紳士了,把嘴角的口水擦了,別讓人笑話。」

錢幽游窘得面紅脖粗,可是又無計可施,在秦芳這兒他一直都是很被動。抹了一下嘴角,是好象有些粘稠的液體。有點失去理智,氣急敗壞地瞪著秦芳,連頭發都似乎要直立起來抗爭,擅抖的手毫無自信地指著秦芳,「說不過你,真是牙尖嘴利,你屬鼠的吧,太刁鑽。難怪到現在還沒有嫁出去。趕緊準備晚間直搖吧,將陳市長參加下午活動的新聞放在頭條。你可別再給我出什麼妖蛾子,我再也經受不住打擊了,那樣我這個代組長恐怕咸魚再翻不了身了。你是大角,求求你了。以後你別再跟我玩突然失蹤,你突然失蹤,我找不到你,打你的手機已關機,你再不來,我只能跳樓了。」錢幽游站起身來的同時,悄悄地將桌上的雜志合上,很受傷的他很不爽地想溜之大吉。

這些細小的動作被一一收錄到秦芳的眼底,「沒有那麼嚴重吧,我可看你是穩坐中軍,一副大軍風度。你手中翻著畫報,听帳外鼓聲震天,真有泰山崩于前而心不驚的氣度。」

「那是,」錢幽游受寵若驚地捋了一下公雞發型,「我是誰,我有分寸。」

秦芳掏出手機,怎麼關機了呢?大概是誤踫關機鍵了。重新開機,「我自從進了新都市電視台,從未誤過工作時間。如果你沒有事的話,我就不送了,因為在讓我上直播前最好別再看到你,這樣我的情緒會象上墳一樣低落。還有呀,以後看美女的照片,最好躲在廁所里,那里不易被人發覺。否則,別人對你的印象會大打折扣,善意的提醒。」

錢幽游撇著嘴,以他的觀察,秦芳身上的變化是兩年來鮮有發現的,她不再那麼整天的凝重加沉重,她甚至學會用一些幽默的言語與他過招。這就是進步呀,是因我嗎?錢幽游心里偷偷地過了一遍,越是如此,看秦芳的面色還真如展開的花顏,不再花瓣合抱,逢誰都不開,「我那是在看嗎?我只不過胡亂地翻翻,」錢幽游扁了扁嘴,轉移話題,「你現在情緒不好嗎?我得想辦法補救一下,這種狀態是不能上鏡,不然觀眾還以為又有哪位人物與世長辭呢。」

錢幽游將坐位讓給秦芳,秦芳不愛搭理地去案幾上沖了杯咖啡,這個下午由于去展覽館而沒有喝成咖啡,破壞了她的習慣。手指勾著杯環,秦芳走到那扇大落地窗口,夜幕即將慢慢合上,目光側向西方最後的亮色,不覺感動,江華,我的世界,你的存在,會是虛構的意象嗎?想著想著,無法預料的憂傷,遽然而至。

身後的錢幽游繼續說︰「我給你說個段子吧,準保你情緒高昂。」

得到秦芳的回答,「沒興趣听。」秦芳很懊惱,臨窗之時,好象听到紅塵深處的聲音,不錯的意境,被不知深淺的家伙錢幽游給擾了興致,他為什麼還不走。

錢幽游繼續說︰「妻子外出討債,幾個月後卻空手而歸。老公罵道,你真無能!妻子不服地說,我雖然沒有要到錢,但老板的孩子被我扣為人質!老公大喜,問道︰人呢?妻子一拍肚子,說︰關在里面了!」

秦芳輕咳了一聲,抑制著不笑。

「想笑,為什麼不笑出來,虛偽。「錢幽游說。

「無聊。」秦芳回敬他一句。

我不信你能克制住,且听听這個,錢幽游說︰「某女做夢都想穿越成為絕世美女,某日終于穿越成功!急切間攬鏡自照,看看變成什麼模樣。真是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笑若百花盛放,動如風擺楊柳。正在心癢難耐之時,忽見一彪形大漢從樓梯口探出頭來!眉頭緊鎖喊道,嫂嫂下來,武松有話說!」

秦芳手捂著嘴巴,忍不住笑了,笑得後影都在顫抖。錢幽游得意地湊近秦芳,「我還以為你是畫中人呢,只會冷漠不會笑。看看,笑了,多好。」

「去去,一點也不好笑,我不過是想到其它事情,有你什麼事。」秦芳的臉色冷了下來。

「我讓你開心一笑,你也回敬我點什麼吧。難度不大,下午你與世紀集團的徐總裁,李明達,你們三人在掐些什麼?你與徐欣兒是同學,而李明達是你們的老師。你們之間再起恩怨,不妨跟我說說。」錢幽游是搞新聞的,嗅覺功力不俗。

「想知道嗎?」秦芳問。

「當然。」錢幽游答。

「得寸進尺,無可奉告。送你這八字。」秦芳放下手中的杯子。「錢代組長,你可以出去了,我需要更衣化妝,準備晚間直播節目。您如果非要作一只好事的黔之虎呢,那我只能以妨礙工作為由去你的台長老爸那里告你的刁狀了,您真的想這樣嗎?」

「哦,原來如此呀,好,鄙人就不打擾你了。不過我有一事要弱弱地提醒你,是那把鑰匙,你可要慎用,別一失足成千古恨。」錢幽游詭異地看著秦芳,暗指那把他幫著配的鑰匙,大概是想請功吧,所以才提醒一下子。

秦芳嘴角輕扯,她知道錢幽游不會相信這把鑰匙是祖上留下來的謊話,「你什麼時候變得一副菩薩心腸了?快滾吧,不然惹了姑女乃女乃上節目,責任你擔得起嗎?」

將錢幽游逼出房間,秦芳關嚴了門,拉上簾子,換好衣服,將那把鑰匙從包里搜了出來,仔細地對著燈光瞧了又瞧,然後珍重地放進衣服口袋里,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偷到江華的日記,知道不為人知的重要秘密,心里不免產生勝利者的疏狂。她一邊走向直播室,一邊心里掐算著去別墅下手的時間,當然越快越好,不知道晚上欣兒會不會去別墅,要不就定在今晚,下了直播節目就去。

踏著短促的節奏,秦芳的心里升騰起充實的幸福。

新聞直播開始時,欣兒與鄭漢良談完工作上的事。世紀集團的員工該全走了吧,偌大的一幢大樓聳立在夜色如瀑中。欣兒站在公議室一面臨街的玻璃窗前,城市的燈火次第點亮,她在想,哪一盞燈火是為我而守得亮呢?

鄭漢良要了兩份盒飯,捧著進了小會議室,「總裁,我們吃飯吧。」

將盒飯放在會議桌上,鄭漢良打開超大屏幕的壁掛液晶電視,「新都新聞里肯定會有下午的活動。大凡有市長參加的新聞,一定會成為頭條,這是政治需要。總裁,看看你出鏡的樣子吧。我一般不怎麼看新聞,太假,政治味太濃。除了這些,就是張家死貓李家死狗,乏味得很。我還是喜歡看鳳凰衛視的時事分析一類新聞。」

欣兒無所謂地低頭吃飯,並沒有答鄭漢良的腔,只要給她時間,她就會跌入到寂寞的心湖中,掬弦而歌,听心湖之上帶著沾水的柔情桴水而過的離歌,細數著三生。江華帶給她的那份漫不經心的溫柔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躑躅。

電視中新聞直播正式開始,鏡頭對準一身復古意味改良的旗袍的藍色衣著的秦芳身上。看到秦芳入鏡,鄭漢良心里閃過不好的預感,突然有些後悔打開電視。掃了一眼安靜地挑著米飯似無意識又似若有所思的欣兒,鄭漢良皺緊眉頭,眼盯著電視,余光卻關注著欣兒。心中默念,秦芳秦芳,你最好留點口德。

秦芳開腔,欣兒抬頭看電視,秦芳真漂亮呵,那是她的同學兼好友,大學里的死黨,好象從來都沒有恨過她。秦芳曾經給過她正確的指點,但是她放棄朋友的召喚,執意要為愛撞個頭破血流。

電視里的秦芳說︰「各位觀眾,歡迎收看新聞直播節目……今天下午,歷時兩年興建而成的新都市展覽館正式開館,這也證明了新都市展覽業邁入新的高度。首次開館迎來一場大型慈善義買活動,新都市市長陳叢林親自蒞臨現場,會新館開館剪彩,並高度評價我市慈善事業……」

切入到會場鏡頭,鄭漢良希望這條新聞很快地跳過去,而欣兒也會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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