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 239.化為灰燼

作者 ︰ 藍調音畫

打吧,用力打吧,我本來就是一個有罪的人,我一直在尋求著一種方式來贖我心中的罪,打我,這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我願意接受。不過,你們又怎麼知道我內心里的苦。一個已婚的男人,沒有那麼多的自由,你們如果處在我的位置上,你們試試看,能那麼瀟灑嗎?誠然當初我一時意志不緊,做出了出格的事,可是,也許可以通過其它方式,也不至讓徐欣兒傷得這麼深。我承認,當初我思想上有點畸形,但那是有愛作為前提的,我之所以可以這麼肯定地說,因為當過去這麼多年後,時光淡至虛無,我依然看到那種愛暖意眷眷地被收在心里。我李明達已經從骯髒中蛻變了,相信我,也請饒恕我。」李明達說完,抻長脖子,將面伸給秦芳,兩眼一閉,任由秦芳處罰。

秦芳也不知如是好了,欣兒依舊不為所動地捏著油畫一解。秦芳說︰「欣兒,你倒是說句話呀,難道你想這麼便宜這個衣冠禽獸的男人嗎?多年前你被他始亂終棄,我就要替你出頭,你不讓。那麼,你後來受了那麼多委屈,你都忘記了嗎?別一副可憐的小女人相,你現在是世紀集團的總裁,你跺跺腳,新都市都要顫三顫。你還等什麼,啐他,罵他,踹他,扇他,他都該承受的。」

李明達張開手往著自己的臉上左一右一下地狠命的抽,「好,很痛快,我這是這樣把自己給打醒的。我對不起徐欣兒,我曾經是一個虛情假意的男人,我辜負了她的情感,如今,我醒了,我真的醒了……」李明達多想通過自己的深刻反醒與這一聲接著一聲耳光,也能把欣兒沉沒在心里愛也給喚醒,從此,就算天下人都背離他,只要欣兒與他肯原諒他,與他戀戀相依,那便足矣。

欣兒的意識皆都覆沒,她的心非但沒能驀然溫柔,反而萬念俱灰,為什麼非要把她帶到舊痕前瞻望傷痕累累的舊時光。為什麼這個男人以為深度懺悔便可以讓被撕得粉碎的情感重新拼命。這太幼稚了。如果說錯,那麼錯的不是將靈魂與付出,錯的是選擇的對象錯了。

「醒了,你當別人是你做夢的工具嗎?呵呵,醒了,說的多輕松。你醒了,是不是讓欣兒再配合你演一出天上人間呀?是不是再她作你的可愛的小蠻兒呀?你這個沒用的窩囊廢,你毀了她的人生,毀了她的前程,你毀了很多人的幸福。」秦芳發泄積壓在心里的無名怒火,如果當初李明達可以與欣兒在一起,那麼他與江華之間順理成章就不會生出枝節來。再或者,如果當初李明達與欣兒不在一起,那麼畢業後欣兒肯定回自己的城市,也不可能與江華有機會見面。好象這個禍端就起在李明達的三心二意上,她也顧不了這是公眾場合會招來多少的目光,也不管自己是媒體名人的身份,撥旺了這盆火,會讓已經消聲的關于欣兒與李明達之間的議論再度被熱議,並讓欣兒處于難堪的境地。她此時說話的聲音與哭嚎的聲音很相似。

這里吵得正歡,加之兩個穿著紅衣的美女玉立在這兒,盡管地兒有點偏,許許多衣冠楚楚的好事之人圍了過來。雖然衣著名貴,看熱鬧的興趣還是不改國人的性格。大家誤以為欣兒得到什麼一幅名畫呢,因為這邊的幾個人在為這幅畫而鬧得不愉快。有人從欣兒的腋下搶過畫去,這麼一比對,發現畫中人是眼前這個痛苦茫然美女,這畫或許與某個故事有聯系。價值體現出來。嗅覺靈敏的商界精英與各界名流盡當作是一道不錯的佐餐,都不想錯過。

當事的三人被淹沒在圍觀的人群中,悄不作聲。都是糾葛中的人,還是各自保持一份警惕。欣兒垂首斂眉,收住眼淚不語,秦芳用眼楮余光冷視表情悲傷的李明達,李明達心疼地看著那幅心愛之作在不同的人手里傳遞著。價格也從三十萬炒到五十五萬。男人們好象並沒有賦予這三個人什麼聯想,卻完全沉浸在爭奪一幅畫的快樂中,象一群獅子獵取一只小山羊,明知道小山羊無路可逃,玩味地消耗著它的體力。

這里擠了一堆人,四下尋著欣兒的陳市長向這邊走來,「什麼畫,弄得這麼多人爭搶。」

鞍前馬後恭維的市政府馬秘書長分開人群。讓市長走到手里拿著畫洋洋得意那人的面前。不敢不把父母官放在眼里,那人將畫呈給陳市長一睹為快。陳市長細看之後,還用說嘛,畫中之人就是徐欣兒,不過環視四周,那個徐欣兒在哪兒呢?陳市長沖著眾人說︰「畫的不錯,現在叫到多少價位了?」

最後得畫的那人答,「五十五萬,我看還有上升的空間。」

陳市長想,難道美女就這麼搶手嗎?連一副畫都跟著水漲船高。那倒好了,反正也是為慈善事業作貢獻。下次一定提議讓徐欣兒擔任慈善形象大使。「五十五萬,後面真的還有人出價嗎?」

大家相互看著,再沒人往上加價,陳市長將畫交還給那人,「恭喜你,為慈善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在大家一致的哄笑中,那個接畫的人一臉的尷尬。一幅不知N流的畫,真值五十五萬?本來也是鬧著玩的,沒想到這畫還真砸手里了。放出去的話如何收得回來呀,生意人講得是信用與臉面,況且市長又在近前作證,更是無法反悔。

正待此君心里犯難的時候,一個讓他得救的聲音響起,「我出六十萬。」這個反常規的聲音出自誰口?大家尋聲望去,那襲刺目的紅衣正是畫中之人,大家對的身份背景尚不了解,對她的出手更是瞠目。捧畫之人哪管這個,听有人接畫,忙忙著將畫交到欣兒手中。

秦芳霧里看花不明白欣兒的動意,但願欣兒被李明達打動,然後繼續他們的狗屁傳奇。而李明達則不知其理,欣兒真的願意高價收購他的一片心意,可是如果想要,也沒有必要破費,他誠意白送。

欣兒同樣捏著油畫的一角,象拖著一塊即將被丟到門外的破地毯,在眾人強烈關注的目光中走向服務台,她丟下支票,管不了身後議論紛紛。她的背影很象一個被貶出宮的妃子,丟著一地的落寞,帶著讓人憐惜的美,逐漸模糊在幾扇敞開的大門射入的光中。

秦芳的目光緊隨欣兒,一幅畫,六十萬也就罷了,偏還是出自李明達之手,她徐欣兒對舊情復燃了?可是這錢是江華留給她的,她用的可真是地方。不管這此,如果她跟了李明達就太好了,合起眼簾,秦芳計上心頭。

鄭漢良分開眾人,跟著欣兒而去。

欣兒走出展館,舉頭看天,天空藍很不真實,陽光落在指尖沒有一點感覺。世界靜止,心正一寸一寸的荒蕪。抿嘴緊收了一下唇,走下台階。李明達也悄悄地溜出去,緊跑幾步,「欣兒,這畫……」無法猜度欣兒的心思,李明達灰暗著一張臉,支支吾吾。

走到台階下面,走到自己的奔馳車前,欣兒停下腳步,鄭漢良隨後趕到。警惕地看了看李明達,鄭漢良對這個男人所作所為早有耳聞,所以,目光中盡是冷嘲。

欣兒說︰「漢良,打火機給我。」

不明所以的鄭漢良懷著訝異掏出火機,遞給欣兒。

點起火,欣兒盡然將那幅油畫點燃,火紅映紅了欣兒冷漠的臉,焚燒著她與從前那段時光最後的牽邊。李明達心疼地伸手欲阻止,遲疑的手懸著,卻不敢去搶畫。原來,費力的想留住,消失得愈徹底。就這麼可憐巴巴地看著油畫燒到最後的部份,被欣兒揚手拋開最後一角,落在李明達的腳前,李明達抬腳踏滅了火焰,可是油畫基本都化為灰燼。

欣兒冷冷的語氣,「老師,死了的人,你還可以讓她活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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