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遙遠的救贖 009.一廂情願

作者 ︰ 藍調音畫

秦芳與徐欣兒在南方大學這三年,除了寒暑兩假,幾乎形影不離,日日膩在一處。兩個陌生人一見如故,這種感情遠勝過男女一見鐘情那種關系的久長。

不好把秦芳與徐欣兒擱在一處比較。秦芳長相趨向于歐化,深陷的眼窩,高高的鼻梁,面部有些並不強硬的稜角,看上去個性強硬很能來事的女子,這種女子將來不是領導就是女強人,是不會甘于人下。人的長相中也有很大玄奧的。她頭發漂染了幾縷金黃。個性、時尚與新潮。欣兒屬于婉約清韻型,頭發從不染色,漆黑如夜一般的長發時常清湯掛面地拖著。這兩個人在性格上互補,情感上互融,恰到好處。

如果沒有外貌上的優勢,哪個女孩子願意與徐欣兒這樣的傾城女子站在一起當陪襯呢?只有秦芳,就靠著她內心強大的自信與還算不錯的內質與外貌,可以仰著面站在欣兒的身邊。各有所長,各具特色。不是一種類型,又起到相互補充的好處。

有男孩子曾委托秦芳給欣兒遞個小紙條,捎個什麼話,或是打听徐欣兒的感情生活是否有了主,秦芳會說︰「你也不回去撒泡尿照照,你看你那熊樣,別說欣兒,連我都瞧不上你,別自討沒趣了。」轉過面去,秦芳委屈地自語︰你們這些混小子,本姑娘也待字閨中呢,你們這不是在寒磣我嘛。我也不至于是那種爛到地沒人要的吧?還有那個徐欣兒,我跟你在一起算是受盡了屈辱。

這些個還不知道未來在哪里的毛頭小子,秦芳不放心把欣兒的未來交給他們。左看右看橫看豎看,橫豎也沒挑出一個看順眼的貨色能與配得上欣兒的。秦芳也為欣兒擔心,這丫頭將來怕是嫁不出去了。滿地都是慫苞男人,跟誰都有被糟蹋的疑慮。

秦芳象一道威力無比的防火牆屏障,絕不讓男孩子善闖入欣兒的禁地。而男孩子不過是抱著僥幸的心理試探,被秦芳一罵,都將觸須乖乖縮了回去,不得不承認癩蛤蟆的身份。

秦芳只當欣兒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她以同樣的誠意對待欣兒。沒有想到欣兒卻在心里埋下這麼一個秘密,三年時間,居然露分毫,既然這麼能保守秘密,做特工去算了。直到今天,秦芳才親眼見證這個見了天日的秘密,然而這個秘密卻已經發生質的變化。秦芳原諒欣兒,也沒法說服她自己。

這能怪欣兒嗎?一旦說出暗戀李明達,還蝕骨入髓的呢,秦芳肯定會敲著她的頭,把她罵得狗血淋頭。只是這回真個的是玩大了,玩到了床上。她心里不免有些後嚇,這接下去的文章是就此收筆,還是埋下伏筆繼續精彩呢?

誒,別想太多,欣兒盡量讓大腦中保持良好的狀態。這叫什麼事,才與心愛的男人上過床,激情釋放過後,就後悔,這也太不成熟了吧。三年之戀,一朝傾瀉,值了。

抬眼看了看坐著生悶氣的秦芳,那張黑珍珠的臉還在紅里透著青。好象能拿捏住她一樣,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哄哄就能好。平時生活中也會有小的齟齬,發些小脾氣,一會子就煙消雲散。今天的事是她一直諱莫如深,做得有點過分,還能就此成為不共戴天的宿敵不成?

欣兒換了件粉紅色的裙子,雪白*的肌膚配上粉紅輕艷的衣服,又才行了男女之事,看上去水色更好更誘人,人面象泛著紅暈的蜜桃似的,誰看了都會產生咬上一口的沖動。長發輕綰,姿態慵懶。

坐在床邊生氣的秦芳別過臉去,故意不看欣兒更衣。不過偶然趁欣兒不備之時,冷不防地看一眼,其實心里那嫉妒呀,這個女子也太美了吧,可惜被李明達這個蠢豬給玷污了。秦芳心里恨惡無比,暗暗發誓要讓李明達付出代價。

收拾停當的欣兒對著秦芳撲哧笑了,拿著鏡子對著秦芳的臉,「芳芳,你自己看看,你現在上台扮演包公,都不用化妝了。哈哈。」

秦芳那麼一看,果然難看的要命,出門前臉上打得一些脂粉都被汗水沖得不成個樣兒,尤其是一頭暴怒的頭發更是象刺蝟一樣。推開欣兒的手中鏡子,怒氣未消,她說︰「我要是包公,我肯定會把那個人面獸心的李明達立即給鍘了。徐欣兒,你說你這人是不是沒皮沒骨呀,你是不是覺得跟個老師搞很有趣很刺激呀?人家在這里為你的事著急上火,你卻在一邊幸災樂禍。我搞不懂誒?你是當事人,不是我。還有,還穿衣服干嘛,都那樣了,還需要*嗎?就這麼走到大街上去算了,反正你不知羞了。」

無論秦芳說什麼,欣兒全當沒有听見,臉色不慍反喜。她對秦芳說︰「走吧,小乖乖。」

秦芳納悶,問,「想通了,是要把李明達那個王八蛋揪出來興師問罪吧?」

欣兒天真地眨眼,「那個不行,不如這樣吧,你押著我去游街示眾吧,這樣你總可以出氣了吧。你看,要不要我月兌了,胸口再掛塊牌子呢?」

「我,」秦芳真個的要被欣兒氣吐血,「我可要代你爸媽抽你了。」眼楮瞪得特別的大,手揚了半天,就是下不去。

「行啦,你疼我還疼不過來呢,你舍得打我嗎?我這細皮女敕肉的,被你一巴下去,還不皮開肉綻呀。行行好吧,放過我吧,秦大人,小女子知罪了,請大人網開一面。」說完,欣兒捂著嘴樂個沒完。

「呸,」秦芳火大地狠狠啐了欣兒一口,「你這態度象是知罪了嗎?再說了,事你都做絕了,沒人能救得了你。」

「呵呵,有勁沒勁,芳芳,別得理不讓人啦。走吧,不是說咱媽在家里做了好多好吃的嗎?一想到這,我都饞得快流口水了。」欣兒拉起秦芳的手,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秦芳說︰「你這人沒心沒肺是怎麼的?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還想著吃呀。吃什麼吃。你那口水是為李明達流的吧。什麼流落荒島的一對小情人,牙都酸倒一大片。現在想想,我胃就翻得難受,嘔,快把盆拿來吧,我要吐。」

欣兒說︰「哎喲,你看,天塌下來了嗎?你看我們身邊的女同學,好多都在外面與男生同居,也沒見那個被辱沒了名聲,請死賣活的,。」

秦芳︰「可你看到哪個跟有婦之夫搞上的?那不是愛情,是皮肉交易,你傍得是什麼男人,要錢沒有錢,要地位沒有地位,家里還有一個母老虎,上面還有一個太上皇。要尋刺激,我幫你找一個未婚的童男子呀。*過後,各走各的。你圖什麼?當我這是替古人擔憂了。」

欣兒說︰「嘖嘖嘖,話說的這麼難听。我們和好吧,不氣啦,乖。哪個說你替古人擔憂了,你關心我,我都幸福死了。你是我的親姐姐,你對我的好,欣兒沒齒難忘。都記在這兒呢。」欣兒手撫胸口,「放心吧,我會一輩子念著你的好的,做你的死黨,除非山無稜,水無涯,天地合。」說完,欣兒摟緊著秦芳的脖子撒嬌。

秦芳說︰「行了行了,松手,都熱死了,就你嘴甜。你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麼與李明達勾搭上的。是不是這兩天的事?你不會熬不住真的抓個男人做那事吧?」

「哇。「欣兒作嘔吐狀。「求求你,你怎麼那麼色呀。這就是愛,說也說不清楚,這就是愛,糊里又糊涂。我愛李明達三年之久,自我進南方大學的第一天,他撞入我的眼楮,我就動心了。這是真話,我又不敢告訴你,怕被你粉尸萬斷。」

秦芳說︰「你知道我不會饒了你,你就偷著干了。咱還是不是姐們,嗯?我對你沒有秘密,你卻跟我收著掖著的。這麼大的事也應該知會一聲吧,我也可以幫你出出主意。這麼突然,我怎麼能接受得了。心,瓦涼瓦涼的。人心不古呀。」秦芳白了欣兒一眼。

欣兒說︰「什麼叫偷著干了,可不可以用一些文明一些,這對你並不難吧。因為有愛的因,才會有肌膚之親的果,就是這樣,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秦芳說︰「你胡說,退一步說,就算你愛這個男人是真,可是他愛你成立嗎?我與你在學校沒有分開過,你與李明達好上,躲不過我的眼楮。你們沒有感情交流,那愛充其量是你一廂情願。很顯然,他與你上床是他的本性體現,每個男人都會有這方面需要,恰好你拱手相讓,他就順手牽羊,這與動物有區別嗎?李明達果然不是一個好東西。披著羊皮的狼。那麼多女生喜歡這個小白臉,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成了他魔爪之下的犧牲品。嗚呼哀哉,萬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你徐欣兒也被他拿下,你不是聖姑嘛,刀槍不入的,你為什麼要動這個凡心呢?」

欣兒說︰「還之乎者也呢,你不要這麼說他,他不是狼,是羊。我才是狼呢。我們在操場上遇著,他不願意來我們宿舍,淡淡地說一兩句話,他就要走。是我把套來的。芳芳,我真的愛他,愛是無罪的,只要從心底捧出來的愛,都值得尊重。求你,不要貶我們的愛情。我想給愛一個交待,我知道與他走不到一處,如果不向明達表白,旦畢業,怕沒機會,那樣我會後悔一輩子的。事已經說明白,該做的也做了,我也該死心了。」

「嘖嘖嘖,都明達明達的叫上了,搞得象一對生生死死的小情人。對對,我听到他說把你沾著醬油醋吃了,惡心死我了。我告訴你,這是一條不歸路,你給我趁早打住,你要是不想讓我急死的話,你就心疼心疼我,你與他就到這里。咱吃了悶虧,牙打掉了往肚子里咽。」秦芳撇了撇嘴,她不信欣兒所說的心死的話。

欣兒說︰「好好好,打住。我們走吧。」

秦芳想,不管欣兒是否在她面前耍權宜之計,日後有她在欣兒的身邊,絕不會給李明達任何機會。等欣兒畢業後,她回她那個千里之外的城市,他們之間的這段恩怨也就了了。

唉——,秦芳一聲長嘆。「走吧,我的小乖乖,帶上你的東西吧,別再回學校了,我真不放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過兩天我送你回老家。」

欣兒說︰「遵命,晚上借你的閨房一睡。」背著紅色有旅行包的欣兒跟著秦芳走出宿舍,鎖上門,秦芳又問,「你們倆真的干了,還是剛剛開始,我還是不信。是不是我來得及時,結果沒有干成呀?」

欣兒的臉騰地一紅,「什麼干不干得,這些無聊的詞匯留給你和你的男人吧。再說我不理你了。」

夜色給這個城市穿上一件華麗的華裳,收容了所有的幸福與不幸、歡樂與悲傷。

欣兒與秦芳手挽著手走過校園,欣兒想著下午與李明達相遇的事,心里有說不出口的甜蜜。變了挽手的姿勢,欣兒挎著秦芳的胳膊時,她會走神,如果身邊的是李明達,與他同行在月華初上的夜晚,吟幾首納蘭的心詞,該是一個甜美的約會。

欣兒與秦芳一路上有說有笑。好象剛才看到的是一個無關她倆的意外,或是听某人講了一個與已無關的故事,空急一回。約模三四站的路程,下了公交車離秦芳的家只有百十米的路程。兩個人歡歡笑笑地跑上了樓。沒等走到家門前。秦芳大聲沖著屋子里叫,「媽,快開門吧,我把你的女兒欣兒接來了。」

欣兒是秦芳家的常客,不必介紹。秦芳的媽媽林美芬特別喜歡欣兒。弄得秦芳心里妒嫉。秦芳半開玩笑說︰「媽,我大概不是你親生的吧,你看你對人家的女兒這樣好。」

林美芬是一個面慈心善的中年女人。听秦芳這麼說,她哭笑不得。「人家孩子遠道來上學,她媽不在身邊,我對她好一點,把你妒嫉成這樣。你們倆都是我的女兒。」

听到秦芳在樓道里大聲地叫,忙了一下午菜的林美芬打開家門,笑呵呵站在門前那溫暖的燈光里。這個場面,每每都能把欣兒感動的想哭,真的象回家一樣。

哽咽地叫一聲,「媽!」眼淚都快下來了。

林美芬長長地應了一聲,「哎,來啦。快進屋。」

秦芳不干了,「欣兒,你這一扇情,又把我媽給俘虜了。」

欣兒嗔怒著說︰「你這是典型的嫉妒,媽對我好,你就不受用了。」

林美芬接過欣兒肩上的背包,三人說笑著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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